阮清歌連忙攙扶住蕭容雋,那蕭容雋順勢壓倒在阮清歌身上,兩人向着牀上摔去。
阮清歌面上滿是焦急,那身上重量那般明顯,而蕭容雋呼吸漸弱,一看便不是裝的。
阮清歌擡手,想要將蕭容雋拽起,可那撫摸着蕭容雋腰側的雙手擡起,上面竟滿是猩紅。
阮清歌頓時錯愕不已,蕭容雋素愛穿黑衣,這身上受傷自是看不出來,那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明顯。
阮清歌一個翻身,落於牀邊,垂眸看去,你鮮血不斷從衣物中向外滲出,將身下冰熊毛毯染紅,那般炙眼。
阮清歌眼底染上猩紅,連忙將蕭容雋衣物扒開,露出光裸的胸膛。
只見那一側腰間,明晃晃擺着一道一尺的刀痕,簡直是要將腰間橫跨,那血液不斷向外涌出,那傷口皮開肉綻,極深,周圍泛着青紫,血液亦是粘稠。
阮清歌眉心微皺,快速在房中翻找這藥箱,一邊處理蕭容雋傷口,一邊觀察着蕭容雋的面色。
只見蕭容雋面色烏青,額頭不斷冒着冷汗,嘴脣蒼白,一陣蠕動,不知在說着什麼。
阮清歌眼神微瞪,連忙將那鮮血止住,將耳朵湊去。
“不!不要,不要離開我…清歌…”
阮清歌聞聲,自心頭傳來一陣奇異感覺,那感覺傳遍全身,眼睛竟是一酸。
莫不是,這就是心疼的感覺?
阮清歌呼出一口氣,暗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放心!”
阮清歌起身,清理着手上血液,擡手摸索着蕭容雋的脈搏,當探出之時,她滿是錯愕,這蕭容雋竟是中毒,還是極爲稀奇的毒素。
她擡眸,目光展現兇惡,向着暗處看去,“青懷!”
她大喊一聲,許久,都未曾有人迴應。
“你現在出來!我不做處罰!”阮清歌面色一沉,繼續說着。
那話音落下之時,忽而在那房屋中央出現一道身影,緊接着‘轟!’的一聲,那青懷重重跪在地上,眼底懊惱,面上沉痛。
阮清歌見狀,雙拳緊握,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究竟是何人傷害容雋,這幾日你們王爺又在做什麼?”
先前阮清歌所知蕭容雋正在爲藏寶圖之事奔波,可尋一個藏寶地,怎能受如此重傷?!
那青懷瞳孔微顫看來,眼底亦是染上一絲猩紅,道:“屬下不知!”
阮清歌聞言雙目微瞪,道:“你不知?!”
青懷瞥向牀上十分虛弱的蕭容雋,沉痛閉上眼眸,道:“王妃,屬下句句屬實!屬下現下也很着急。”
阮清歌聞言,沉重呼出一口氣,這青懷一直以來跟隨在她身側,這事她一着急竟是給忘記了!
便聽那青懷抱拳行禮,道:“王妃!請讓屬下尋找青陽!”
阮清歌聞言,微微昂首,“速去速回!將事情來龍去脈告知於我!”
青懷昂首,面展凝重,化爲黑影,向着遠處飛去。
不多時,那房中恢復一片寂靜,阮清歌從懷中拿出解毒丹,喂到蕭容雋口中。
有在極炎池
水中打出水,擦拭着蕭容雋的面容。
可蕭容雋面容在時間流逝下,竟是一絲好轉都沒有。
阮清歌不斷撫摸着蕭容雋的脈搏,那脈搏時好時壞,極爲不穩,那毒素是阮清歌從見過的,亦是一陣無序。
她十分煩躁,站起身,不斷在原地踱步,那解毒丹都不能解的毒素,可是毒素極強?!此時她束手無策!
最終,她目光一暗,走到書桌前,擡手便洋洋灑灑,寫下一篇書信。
她打開窗戶,揚起下顎,衝着窗外吹起一聲不似鳥叫,卻似蟲鳴的聲響。
不多時,那一頭紅毛,一身灰羽的喚靈出現在窗前。
它歪着一雙靈動的眼眸打量着蕭容雋,就在阮清歌上前之時,它竟是快速向前飛去,落於蕭容雋懷中,嘰嘰喳喳的叫喊着。
阮清歌眼底滿是焦急,一把將喚靈拽了起來。
將書信捆綁在喚靈的腿上,隨之走到角落的櫃子中,將特質的口糧拿出,又到處尋找,找來一塊秀帕,拿着針線縫縫補補,最終一個小袋子做出,她連忙掛在喚靈的脖頸上。
又從角落中找出已經不知落了多少灰的玉佩,將只撲在袋子底部,又將口糧放在那上方。
那玉,便是當初劉雲徽贈與,尋找白凝燁的信物。
一切動作行雲流水,毫不拖拉,她擡起手指揉搓着喚靈頭上一挫紅毛,面帶焦急道:“你此次前去寒地尋找白凝燁,你定然要保護好自己,亦是要將書信交於白凝燁手中,切莫貪玩!”
那喚靈歪着腦袋嘰嘰喳喳叫喚數聲,阮清歌無奈扶額,將口糧灑在桌上,那喚靈十分興奮,嘰嘰喳喳前去,喫飽了才飛出窗外。
阮清歌呼出一口氣,來到蕭容雋身側,那額頭的汗水依舊不斷冒出,身上亦是如同從水中打撈出一般。
阮清歌擦拭着蕭容雋面頰,瞧見十分的擔憂,若是這般下去,定然脫水。
她起身打來水,喂到蕭容雋口中。
那水竟是從蕭容雋嘴角溢出,一滴都未曾喝下。
阮清歌瞧着十分焦急,她眼底一暗,將水喝到自己口中,隨之垂下眼簾,渡到蕭容雋的口中。
“嗤!”
阮清歌連忙起身,擡袖遮擋面頰,那水竟是從蕭容雋口中噴涌而出,緊接着便是一口黑血涌出,隨之蕭容雋整個身子抽搐了起來,面上青筋暴起。
阮清歌頓時錯愕萬分,亦是瞭解這毒性,她眼角漫上晶瑩,這該死的毒!不讓人喝水,還不斷冒汗!這是要將人變成乾屍啊!
她擡手,快速點在蕭容雋身上一處穴道,那身子才漸漸平靜下來,卻還是輕微痙攣。
阮清歌面色一暗,在此處定然不可!再這麼下去,蕭容雋不嗝屁纔怪!
她忽而眼前一亮,將蕭容雋攙扶起來,那身子極重,阮清歌被壓的差點背過氣去。
此時外面已經一片黑暗,四處伸手不見五指,溼氣極重,天空下着毛毛雨。
阮清歌拖着蕭容雋向着後山走去。
她不斷在腦海中搜尋着當初從寒冰玉牀中走出的路線,不多時,到達那門口,她竟是一陣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