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起來之時已經是翌日下午,阮清歌打着哈欠,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身側一片冰冷,阮清歌用盡全力翻了個身,趴在冰熊毛毯上十分愜意。
她晃動着小腳丫,眼底滿是思索,她又夢到那個場景通白,十分遼闊的夢,那女子依舊在遠處對她擺手,面容依舊模糊不清。
她歪動着腦袋打量天花板,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好像…是從她身體內經脈打通。
可這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她擡起掌心,一股內力自掌心凝結,雖然她不知強弱,但那力度是足夠攻擊人的。
她這具身體好似與生俱來便會武術一般,說什麼在夢中學會根本就是個屁!不過是個藉口罷了。
可這內力究竟是從何處得來,亦是…怎麼來的?
“小姐!小姐!你起來了嗎?”
門外傳來文萱文蓉的叫喊聲,阮清歌歪倒在牀上,無力呼喊道:“起來了!你家小姐要不行了!”
文萱和文蓉聞言,快步衝了進來,“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文萱一馬當先,瞧見的卻是阮清歌四仰八叉躺在牀上,揉搓着乾癟的肚皮。
“餓!”
阮清歌擡起頭,可憐巴巴看去。
文萱文蓉瞧見頓時面色一黑,文蓉上前無奈道:“王妃,您等等,我這就去給您端來午…晚…膳。”
不多時,阮清歌坐在桌前,喫的肚飽溜圓,坐在涼亭內,幽幽看向紅橡林。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
“好詩啊!”
不遠處傳來低沉聲響,阮清歌擡眼看去,便瞧見一身寶石藍衣衫,穿着整齊的‘蘭快哉’,身側正跟着一名小廝。
“蘭伯來了?快坐。”阮清歌瞧見‘塗楚藍’十分興奮。
畢竟那一張臉便是自己醫術的證明,若是司夜冥在此,定然會誇讚她一番。
阮清歌看着‘蘭快哉’的面容簡直移不開眼。
蘭快哉面上滿是笑意,大刺刺的讓阮清歌看着。
阮清歌嘖了嘖聲,道:“蘭伯怎麼有空過來?”
“閒來無事,出來溜溜彎。”
說着,他擡起眼眸掃視周圍,道:“這次回來,怎麼沒瞧見那孩童?”
“你說的可是阮若白?他去我友人那處遊玩了。”
阮清歌斟茶,道。
蘭快哉將之拿起,吹拂片刻,輕抿,道:“一月未見,還挺想念的,今日我去了你說的店鋪,裝飾不錯,古色古香。”
阮清歌聽聞蘭快哉這般道來,倒是想起,藥房開張在即,除了研製藥粉和藥丸,那藥材纔是最關鍵的。
那日聽聞花無邪道來,花海樓後山種植許多草藥,不知花無邪如何處理草藥去處,今日有時間便去上一去。
阮清歌側頭看向蘭快哉,正好蘭伯在此,正好……
“蘭伯可是有興趣與我去一個地方?”
“好!正好老夫無事。”
兩人一拍即合,阮清歌叫小桃找來馬車,兩人坐在其中,便悠悠向着城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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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當蘭快哉到底花海樓下方之時,簡直驚爲天人,“京城竟是還有這處?”
雲梯緩緩下落,迎接阮清歌等人的卻是沐訴之。
阮清歌擡眼瞧去,腳步微頓,記憶中那張面容與之重合,阮清歌心中滿是感慨,終究…還是變成了哥哥。
沐訴之對着阮清歌微微昂首,隨之擡起眼眸向着阮清歌身側蘭快哉瞧去。
“這人…”
“老夫乃蘭快哉。”‘塗楚藍’彎身抱拳道。
沐訴之微眯起眼眸瞧了許久,這才昂首,道:“塗伯許久未見,當真瞧不出。”
以往兩人也沒有交流過什麼,這還是第一次對答,阮清歌詫異瞧去,隨之垂下眼簾,是啊!當初沐訴之便是什麼都知道,有什麼好奇怪的。
蘭快哉爽朗大笑,沐訴之側身,阮清歌與之並肩向着上側走去,剛走到中央之時,便瞧見正打着哈欠出來的花無邪。
“哎呦!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阮清歌擡眼看去,道:“你那後山不是有草藥?我來瞧瞧。”
“嘖嘖…我就知道你這奸商沒好事。”
那話音剛落,語氣便是一頓,側目看向蘭快哉,小聲道:“這誰啊?怎麼從未瞧見過?”
“老夫乃蘭快哉。”塗楚藍依舊彎身抱拳,十分彬彬有禮。
“蘭…爛筷子?!哈哈!怎麼會有人起這種名字?”花無邪笑的花枝招展,胸前繡有一朵大大的牡丹隨之搖擺,好似鮮活了一般。
阮清歌擡眼瞪去,“休要無力!”
她扶額,側目看向蘭快哉,後者嘴角亦是抽起,那拳頭好似要砸下去一般。
阮清歌滿臉黑線,這人與人的差別咋就這麼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當真沒忍住。”
蘭快哉深深呼出一口氣,道:“無事!”
“看草藥是把?趁着現在天未暗,還能瞧的清楚。”
花無邪收起笑意,帶着幾人向着後山走去。
沐訴之一直跟隨再側,感受阮清歌的眼神不似以往那般銳利,他着實安心了不少。
不多時,站在山頂,冷風拂過,幾人衣襬微揚。
遙遙望去,那山巔滿是一顆顆滿是綠意的草藥,種植的十分整齊有序。
“哇!這麼多!”簡直是看不到邊,阮清歌着實驚奇。
花無邪道:“這才哪到哪,後便兩處山上全是,怎地?感興趣?”
阮清歌昂首看去,道:“我在京城之處開了一家藥房,需要大批量的藥材,想在你這裏訂購。”
“訂什麼?直接拿了便是!”花無邪十分好爽道。
阮清歌輕笑出聲,擡眼看去,道:“你現下說的輕快,別到時候哭着找我!”
“怎會?!你真是小看我了!”花無邪擺手道,哭?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沒有。
阮清歌昂首,隨之看向身側蘭快哉,道:“這處草藥種類極多,蘭伯瞧瞧可是能搭配出什麼藥方?”
蘭快哉擡眼看去,從東掃到西,道:“當歸,白手,麻黃…真是及其多。能搭配出傷風驅寒,口角生瘡,以及痢疾之藥。”
阮清歌點頭,在蘭快哉說出之時,便將那方子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除了蘭快哉說出這些,還有其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