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香擡眸看去,十分不情願從阮清歌身側走出,對着蕭容雋施施然行禮,道:“參見梁王。”
蕭容雋昂首,道:“武王如何欺負你了?不如你說出,皇叔皇嬸也好爲你做主。”
這話雖是這麼說,亦是在點何婉香,阮清歌乃是她的皇嬸,怎能‘清歌清歌’這般叫喊?
沒大沒小!
何婉香明知,卻還是如此,她哼聲向着武王看去,那神情嚴肅,渾身氣場突然上升,好似找到了強有力的靠山一般,十分猖狂,道:
“剛剛小九說我要是不老實就把我送去天酬寺,那處是人待的嗎?全都是和尚!壞!壞得很!”
‘小九?’阮清歌聞聲向着蕭武看去,小?哪裏小?這愛稱當真夠有愛。
阮清歌和蕭容雋對視一眼,均是無奈,卻見何婉香挽住阮清歌,道:“我不要和小九在一起,清歌,你陪我吧!”
說着,何婉香仰起頭,可憐巴巴看來。
阮清歌仰起頭,向着蕭容雋看去,後者微微昂首。
“老九,我們也好些時間沒有聚在一起了,便雖本王來吧。”
蕭武看向何婉香,眉宇緊皺成川型,瞪眼威脅着,隨之對着蕭容雋道:“好!皇叔這邊請。”
何婉香瞧着那走遠的兩人,冷哼出聲,道:“清歌!你瞅瞅那王八蛋!還敢瞪我!奶奶個熊的!”
阮清歌滿臉黑線,道:“你剛剛說有趣的事是什麼?帶我去看看。”
可不能讓這丫頭再抱怨了,這辱罵皇室可是重罪,雖是個王妃,也不能這般啊。
果真何婉香就是個孩子,聞聲頓時起了興趣,瞧着阮清歌神神祕祕道:“我剛剛瞧見阮月兒去了後山!”
阮清歌聞言擡眼看去,果真瞧見這處不僅阮月兒不見,就連蕭凌也不見了。
“去哪處了?”阮清歌順着道。
何婉香擡眼掃視周圍,隨之壓低身子,小聲道:“那條路,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我總覺得有什麼貓膩。”
阮清歌聳肩,無所謂道:“好啊!”反正這晚宴着實無趣,那七彩花也不知什麼時候綻放,屆時肯定會有人知會。
敲定,兩人便悄悄向着遠處走去。
遠離場地的喧囂,通往後山的小路十分靜謐,阮清歌擡眸看去,四周伸手不見五指,十分漆黑。
也不知是怎地,周圍燈盞也沒有燃起。
身側何婉香身子瑟縮,不斷向着阮清歌靠攏,“這,這裏怎麼這麼黑?這麼黑那倆人去哪了?做什麼了?”
阮清歌聞言面色一黑,夜深人靜,寂寞時,自是天雷勾地火…
“放開我!我都說了!別碰我!”
“三哥哥!以前你不是這麼對月兒的啊!”
就在兩人尋找之時,不遠處傳來爭吵聲響。
何婉香聞言渾身一陣興奮,拽住阮清歌便向着聲源處走去,“在那!在那!”
兩人躲在樹後,徹底將身形隱去,擡眼看去,便瞧見不遠處月光下,正不斷拉扯的兩人。
蕭凌面上滿是不厭其煩的表情,阮月兒傷心欲絕,滿臉淚痕,看着模樣,兩人應該是吵了許久。
“哇!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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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婉香不斷的點着腦袋,阮清歌這纔將之放開,果真老實了不少。
那遠處兩人依舊在拉扯這。
“以前?!那是以前的你!”
阮月兒聞言滿是不可置信看去,道:“難道就是因爲今天我落水被人瞧見了身子?那也是我不能控制的啊!”
“別瞎說了!”蕭凌十分煩躁道。
阮月兒垂下眼臉眼底滿是受傷,忽而,她擡起眼眸看去,怒道:“難道是因爲阮清歌?!你還在想着她?!”
“荒唐!”‘啪!——’蕭凌擡起一巴掌便扇了過去,阮月兒整個人在空中一翻,摔倒在地。
“嘖嘖,還真下得去手!”何婉香小聲道。
阮清歌厲眼看去,卻是並未出聲。
阮月兒眼底滿是恨意,嘴角正流出一抹鮮血,“你敢打我!?”
蕭凌後退一步,亦是手掌顫抖,隨之負手而立,道:“讓你胡說!阮清歌已經嫁給梁王!便是我的皇嬸,我怎能做出那般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你現下是作何?!不顧念我們昔日的情誼,竟是出手打我!別忘了是誰在背後一直向皇上舉薦你!”
阮月兒怒喊道,眼底滿是猩紅。
蕭凌聞言,渾身氣度亦是徒然一冷,他眼底滿是狠色,垂眸看去,怒道:“你再說一次試試!?你再也不是當初溫婉可人的月兒!呵!不要把什麼屎盆子都扣在我頭上!你好好反思你自己!”
說着,蕭凌拂袖,向着遠處走去。
“還真是可憐!嘖嘖,被人這麼就拋棄了!”何婉香嘆息道,那話音中怎麼聽怎麼又幸災樂禍的意味。
阮月兒趔趄起身,卻是下意識的捂向肚子,阮清歌瞧見雙眼微眯,這動作…分明就是…
“走吧!走吧!沒啥意思了!我們回去吧!花也快開了!”
何婉香不由分說拽住阮清歌的手臂便是向着前頭大殿走去。
——
待兩人走後,阮月兒十分狼狽抱住膝蓋將眼瞼埋伏在雙膝之間哭泣着。
忽而耳側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那聲音十分輕緩,卻是步步砸在阮月兒的心間。
阮月兒哭聲一頓,擡眼癡癡看去,眼前景象卻是十分朦朧,‘三哥哥!…’
她輕聲叫喊着,那來之人卻是還無反應。
這處周圍一片漆黑,冷風瑟瑟,阮月兒身子一縮,連忙此時轉融盡花的面容看去。
“你…”
“呵!就知道哭!廢物!”來者拂袖,一臉嘲諷。
阮月兒瞪大眼眸看去,怒喊道:“你知道什麼!少在這裏說風涼話!得到皇帝寵愛又如何!你不過也是個小小婕妤!還是個婕妤!”
劉笙卿怒眼看去,擡手便是對着阮月兒另外一半完好的臉扇去,道:“閉嘴!你以爲你又能好到哪裏去!?被男人拋棄,被妹妹佔了位置,成爲京城笑柄,不過是個傻子罷了!”
阮月兒比打得徹底懵逼,整個人不知東南西北,剛從地上爬起,便聽劉笙卿冷笑道:“這兩人這般對你,難道你不想報仇?”
“仇?”阮月兒眼底滿是朦朧,心中怒意卻是無限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