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輕笑一聲,眼角餘光瞧見正向着這邊走來的蕭容雋,站起身,不管劉笙卿到底是什麼意思,休要在她與蕭容雋之間挑撥離間。
他們二人的關係是任何人都挑撥不開的!
“劉婕妤,本王妃便不多陪了!”
話音落下,她迎上蕭容雋。
而後者,亦是感受到一陣十足的火藥味。
他眼底只有阮清歌一人,連個眼神都沒給劉笙卿,便拽着阮清歌向着遠處馬車走去。
坐在原地的劉笙卿一口銀牙差點咬碎,雙拳亦是緊緊拽住裙襬。
‘阮清歌!你好樣的!竟敢在我眼前炫耀!那位置只能是我一人的!是我劉笙卿的!’
——
“你怎麼不問問我們兩個說什麼了?”
坐在馬車上,阮清歌擡起眼眸看向蕭容雋,後者眼底滿是疲憊。、
蕭容雋聞聲看來,嘴角勾起一絲輕笑,道:“哦?你們說了什麼?”
“沒什麼!”阮清歌撇了撇嘴脣,心中竟是升起一絲不知名的氣焰。
蕭容雋瞧去着實無奈,道:“蕭容戡讓我在蕭凌大婚之後前往邊塞。”
阮清歌擡眼看來,微微頷首,之後便沒有了下文。
蕭容雋擡起單指,托起阮清歌下顎,道:“你沒有什麼對我說的嗎?”
阮清歌倔強將眼簾撇開,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笑意,這消息,可不是蕭容雋第一個道來。
“你要我說什麼?”
阮清歌語氣清淺道。
蕭容雋眉心一皺,眼底升起一絲疑惑,“你怎麼了?”
阮清歌搖頭,道:“我夫君要外出打仗,我竟是別人口中得知…”
蕭容雋眉尾一挑,道:“可是劉笙卿與你的道來?”
阮清歌垂下眼眸點頭,眼底帶着一絲無力,“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蕭容雋眼底劃過一絲錯然,然而之時一瞬,“什麼關係都沒有。”
那語氣篤定,撇的十分乾淨利落。
阮清歌聞言撇了撇嘴角,道:“希望如此。”然而那心中卻滿是苦澀。
當真希望是她想多了,總覺的劉笙卿與蕭容雋之間有什麼。
蕭容雋見狀,擡手將阮清歌攬在懷中,輕聲道:“乖,不要胡思亂想,你可是要與我一同前去邊塞?”
若是往日,蕭容雋不用多問,阮清歌自是會跟隨,可京城之事居多,沐振擎,皇室,沒有一個能讓人省心的。
阮清歌聞言垂眸思索片刻,不多時,道:“我留在京城,待這邊事情完畢我再去找你。”
“也好。”
蕭容雋說的十分不放心,擔憂着阮清歌,然而那處,亦是不能放鬆警惕,其一是阻擋邊塞南蠻,其二是將兵權拿下,已平後顧之憂。
不多時,隨着馬車晃晃悠悠停在梁王府門口,蕭容雋下車擡手將阮清歌攙扶下來。
兩人進入梁王府,蕭容雋便處理事物,而阮清歌回到藥房,青陽和青懷已經被白凝燁簡單救治,青陽身上的傷口也被白凝燁縫合。
而小桃在一側,雙眼盯着腳尖,不知在思索着什麼,青陽再側,眼底滿是無奈。
幾人聽聞腳步聲均是擡眼看來,白凝燁對着阮清歌彙報幾人傷勢,說道小桃之時,白凝燁停頓,眼神亦是瞥向青陽,道:
“小桃身上沒有過多傷痕,
是啊!身上傷痕不多,但那傷只要是傷在心上。
阮清歌點頭上前,檢查着幾人的傷勢,均是與白凝燁說的一般。
青懷已經醒來,卻是極爲虛弱,他擡眼看向阮清歌,面上滿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阮清歌擡手比在空中,道:“你無需自責,養好傷,過些時日容雋要去邊塞,你們亦是要出行。”
屋內之人聞言均是詫異,白凝燁上前,站在阮清歌身側,低聲問道:“真麼着急嗎?何事?”
阮清歌面色一暗,道:“明日蕭凌大婚之後。”
“後日?”
阮清歌點頭,抿脣,看向一側小桃,道:“你能走嗎?跟我來。”
小桃點頭,亦是明白阮清歌說的是什麼。
青陽瞧着兩人,快步上前,將小桃一把拽住,道:“你…無需…”
小桃卻是一把甩開青陽的手腕,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青陽抿脣,眼底劃過一絲受傷,道:“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說着,他擡起眼眸看向阮清歌,拉起衣襬便跪在地上,叩首道:“王妃!還請你爲我和小桃賜婚!”
阮清歌聞言眼底閃過一絲華光,這青陽還真是一條漢子。
那小桃眼底滿是震驚,想要將青陽拽起,“你給我起來!”奈何力量有限,沒有拽起,反而差點摔倒在地上。
小桃垂眸,眼底暈染霧氣,怒喊道:“你給我起來!我不要你的施捨!”
白凝燁瞧見想要上前說好話,卻是被阮清歌一把拽住,這般時刻,還是什麼都不要說的好,畢竟,他們兩個人的事,其餘人摻上一句,日後爭吵都是話柄。
青陽站起,一把拽住小桃雙肩,咆哮道:“我不是施捨!我喜歡你啊!是真的喜歡!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便無力挽回!爲何還要隱藏?!”
小桃聞言眼底滿是詫異,淚水大滴大滴順着眼瞼滑落。
“不!我不喜歡你!我不喜歡你!”
小桃喊着,聲嘶力竭,好似用掉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她甩開青陽,拽起阮清歌向着另外一處房間跑去。
青陽想要追趕,卻是被白凝燁攔截了下來。
“你先讓小桃冷靜一下,現在不是你嫌棄不嫌棄她,而是她過不去自己心中那道坎。”
青陽面上滿是失魂落魄的神色,他腳步趔趄退後,無力倚靠在牆壁上,他仰頭向後靠去,眼底滿是無力,輕輕合上,道:
“真的是這樣嗎?”
白凝燁聞言嘆出一口氣,傾身檢查着青懷的傷勢。
青懷擡眼瞧去,亦是不知應該說什麼,畢竟,小桃發生那樣的事情他也有責任,若是他…沒受傷…
——
“嗚嗚嗚!”
屋內,不斷傳來哭訴的聲響,小桃不知弄髒了多少條手帕,眼睛哭的紅腫,聲音嘶啞。
而從始至終,阮清歌都沒有上前安慰一句,畢竟心中的苦悶,只有發泄出來,纔會得以放鬆。
不多時,小桃哭聲漸弱,阮清歌將最後一塊乾淨手帕遞上去,道:
“好些了嗎?”
小桃這才從自己的情緒中走出,她錯愕,連忙對着阮清歌彎身行禮。
“王妃!請您贖罪!我…”
阮清歌嘆息一聲,道:“無事…只要你不哭了就行。”
說着,她側目,看着一地皺皺巴巴的手帕極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