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呼出一口氣,道:“無事!”
就算有事現下也是她解決不了的,加之喚靈勞累如此,怎能再讓它折返?兩日後再說吧。
然而阮清歌心中一陣發慌,她不怕老天待她如何,怕的卻是真心對她的人,因爲她遭受非議。
‘墨竹!你一定要挺過去!’
阮清歌騎着駱駝向着花無邪和沐訴之靠去,將事情簡單說出,後者兩人面上均是沒有太多變化,畢竟此次出行,就意味着皇城有變,現下能最快解決的,便是找到蕭容雋,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
——
孫可人醒來時已是傍晚,夕陽落下照射進帳篷,她擡眼看向門簾,一身黑衣的孫可言站立在門口。
“準備好了晚膳,你起來喫一些吧!”
夕陽徹底落下,外面泛着橘詭光輝,孫可言走進營帳,看着滿是熱氣的飯菜,她眼角暈染一絲霧氣。
她想起這些時日爲劉雲徽準備的飯菜,雖是簡單的一碗熱粥,幾個熱饅頭,兩碟小菜,卻也是她的心意,亦是被推脫。
“坐下一同喫吧!”孫可人坐下後示意孫可言坐下一同用餐。
原本孫可言是要去尋劉雲徽的,瞧見孫可人這般憔悴面容着實不忍。
他神情略微猶豫,最終還是無奈應聲道,“好。”
“劉雲徽呢?”孫可人咬嘴嘴脣,卻是並未將饅頭喫下,她心中清楚,她雖然到來,卻是不能將身份公開,亦是沒有站在劉雲徽身邊的地位,她…有些打退堂鼓了!
若不是當初阮清歌道來,是自己的就要去爭取,她現下也不會這般,也不會逼自己一把。
“正在帳篷中,你不用擔心他,他好着呢!”雖然對自己妹子無力,但劉雲徽那小子,孫可言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沒有擔心他!”孫可人放下碗筷,面色微紅道。
“我看你就是擔心他!若你這一次受了委屈,回京之後我就讓爹爹把你許配了!”孫可言齜牙咧嘴道,威脅味十足。
孫可人委屈的扁起嘴巴,“哥哥,你不能這般對我,我…”
“孫左領!劉副將尋您!”
遠處傳來叫喊聲,孫可言一計威脅眼神瞪向孫可人,將手中饅頭放下,擡手戳在她的額頭上,“你給我安分點!過些時日我安排人將你送回去!”
“我…”
孫可人話音還未落下,只見孫可言已經轉身離去。
她嘆息着,伴隨着一肚子委屈,以及眼角的淚水,將那半顆發硬的饅頭吃了下去。
“孫將軍,吃了嗎?”
進入帳篷,便瞧見劉雲徽正喫着晚膳,桌上十分簡潔,兩個饅頭,一碗清湯。
孫可言哪能與之分食?“吃了!”他抱拳行禮道。
他掃視桌面,道:“咱們軍營這般悽慘了嗎?爲何是清粥白菜,將士怎能有力氣上陣打仗?”
劉雲徽搖頭,“並未,王妃祕密送來軍糧,奈何有歐陽威遠那奸詐老賊,放心,咱們的飯食中都增加了強身健體的草藥。”
孫可言聞言這才放心,道:“你找我來有何事?”
“身上的傷如何?”劉雲徽放下饅頭,擡起眼眸看去,示意
“有王妃的藥丸,好了許多,過些時日定能完好如初。”孫可言一臉凝重道。
劉雲徽頷首,“如此便好,這幾日蠻子時長在城外遊蕩,怕是要進攻了,我們要快些尋到梁王,那時你說梁王被蠻子帶走,定然沒有暴露身份,所以過些時日待你好了,我打算喬裝前去,你看如何?”
“好!”孫可言一臉凝重應下。
——
漫天黃沙,塵沙飛揚,空氣一片乾燥。
阮清歌拿起一本醫書,騎在駱駝上,心早就飄向遠方,發呆了許久,阮清歌乾脆丟下手中的醫書,閉上眼眸在駱駝上打坐,開始冥想。
前世不僅會與同事切磋武藝摔跤,亦是喜歡瑜伽,因爲能夠放鬆身心,拋開一切雜念。
當事情全無頭緒的時候,她就會冥想讓自己的思緒放空。
“清歌,這幾日你到底是怎麼了?”
阮清歌睜開眼睛時,沐訴之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不知幾時,沐訴之已經來到阮清歌身側,與之並肩前行。
阮清歌居然都沒有察覺到,看來她還是太大意了!或是已經熟悉了沐訴之的氣息,將他當成自己人。
“不知還有幾日才能到沙漠之海,過了這件事,還有穿越雨林,京城產生變化,蕭容雋那處不明…”
末了,阮清歌嘆息一聲,眼底浮現彷徨。
“別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沐訴之凝重看去,擡起一掌拍撫在阮清歌肩頭之上,隨之從懷中那處一包駱駝燻肉,扔到阮清歌懷中。
剛剛阮清歌的模樣讓沐訴之覺得十分心疼,他的小女孩,是不應該流出那麼傷感以及揹負整個世界重任的模樣。
以往覺得這個世界無法觸及,現下他真真實實站在阮清歌面前,便決不允許!他很不喜歡那種無力的感覺。
“清歌,你在墓穴中學到了什麼?入定?”沐訴之半開玩笑的話語傳來。
“入定?”阮清歌捏着駱駝肉放在脣邊,略帶疑問的看着沐訴之。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樣子,阮清歌知道沐訴之誤會了,她側頭仔細想一想,也差不多,不都是坐着比劃嗎?
道:“不是入定,只是讓自己的思想放空,冥想,便能殺敵。”
“還有這般武術?你教我看看?”沐訴之擡眼看去,眼底帶着笑意。
阮清歌嗤之以鼻,“好啊!我教你!”
一側花無邪瞧見兩人不斷傳來話語,聊得不亦樂乎,亦是不甘受到冷漠,上前,道:“學什麼?也教教我唄!”
“好啊!一起!”
說着,阮清歌擺出一個鴨子坐的姿勢,挑眉看向眼前兩名男子。
“啊!這麼簡單啊!”花無邪不屑撇脣,說完便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哎呦!我的腰!”
“啊!腿!斷了!斷了!”
低沉尖叫不斷傳來,阮清歌看着眼前兩人捂脣輕笑,這幾日的憂愁好似全部煙消雲散。
時間囫圇飄過,轉眼間便到了晚上,這幾日在沙漠行走,衆人身上均是沾染塵土。
幾日未洗澡,阮清歌感覺身上都臭死了!
待帳篷支好之時,小桃留守在外,她在裏面有手帕簡單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