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雖然這般說着,但卻毫無動作,晃悠着雙腿揶揄看去。
營帳內,微風吹風,十分涼爽,劉雲徽軍帳極爲簡潔,牀鋪便在書桌一側,桌上放置兩本書籍,放置文房四寶。
劉雲徽面容冷清,不動聲色將茶水遞到阮清歌面前,道:“不叫你獸醫叫什麼?御獸醫嗎?”
阮清歌聞聲剛倒入口中的茶水差點噴涌而出,她怒道:“就不能給我找個好差事?!”
劉雲徽搖頭,“一會你就知道我的苦心了。”
阮清歌嗤之以鼻,便聽身側劉雲徽道:“你們因爲什麼走散,他們可還安好?”
阮清歌手上動作微頓,何時劉雲徽也這般多疑了?
她道:“沙漠之海你知道嗎?”
劉雲徽側目思索片刻,道:“知道,那不過是江湖中的傳言,百年纔開啓一次,多少人活一世都不曾遇見過。”
阮清歌點頭,“我就十分慶幸,碰見了!”
劉雲徽眉尾微挑,道:“可是發生什麼意外?”
阮清歌將茶杯重重向着桌上擲去,手舞足蹈開始表演,將沙漠之海的一幕幕說的繪聲繪色,當然,那些會被斷定成神經病的場景她並未說出。
“我被氣流衝擊出來,直接被衝出了沙漠邊緣,就這樣我們走散了!他們應該還在沙漠中,過些時日就能碰見了!”
“還真是神奇。”劉雲徽嘖聲道。
阮清歌頷首,撩起衣袖看去,道:“我曾往這處運送黃金和糧草,你可是收到?”
“還有黃金?”劉雲徽詫異道。
阮清歌凝重點頭,“就在糧草中的箱子內,你不是沒看見吧?還有一些藥材。”
那些均是阮清歌爲了今日做的鋪墊,除了她自己,也只有莫思量知道。
劉雲徽凝思片刻點頭,“看見了!當時有人來報,表哥便叫人將那些箱子放在城中的一處別苑內了。”
“糧草呢?”阮清歌最在意的便是糧草,這處這般荒涼,畢竟有錢也不一定買的到。
“歐陽威遠現下正在看守糧草,所以那些糧草均在橫樑城中,有專人看管,歐陽威遠不知。”
阮清歌聞聲呼出一口氣,道:“如此便好,現下我們商議一下蕭容雋的事情吧!”
既然剛剛劉雲徽已經說出蕭容雋在墜落之時寒毒發作,那麼現下定然危機重重,雖然他在失憶中綠了阮清歌,但阮清歌也不是不能原諒他。
若想得到原諒,只要付出便可!呵呵呵呵呵呵………
“已經確定了表哥安然無恙,便不着急,快到晚膳時間了,你休息片刻,咱們喫過再做商議。”
“也好。”
阮清歌緩慢站起身,回身道:“糧草在哪裏?我去看看。”
劉雲徽聞聲眼底劃過一絲華光,道:“你現在的身份可是獸醫。”
阮清歌頷首,“我自是知道,這人喫飯,馬匹喫的也是飯,自是要從糧草那處看,我不過是去檢查一番罷了!”
阮清歌說着,眼底劃過狡詐,劉雲徽看去心中一樂,道:“在東處,我叫人帶你去。”
“就叫那個…恩…小科科吧!”
“你說的可是孫左領身側的手下?”劉雲徽皺眉道。
阮清歌頷首,看來這小子也不是全然沒注意到。
人將他帶來。”劉雲徽說着便要向着門外走去。
阮清歌卻是搖頭,道:“我自己去吧!”
話音落下,阮清歌撩起窗紗向着外面走去,陽光直射大地,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阮清歌擡手扶着額頭向前走去。
不多時,在守衛的帶領下,便來到了孫可言的營帳跟前。
“獸醫,到了。”
阮清歌嘴角一抽,這好心情全被這兩個字打破了!
“叫我先生!”
“是!先生…報道!獸醫…先生前來!”
阮清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踏入其中,瞧見的便是與孫可言交談的孫可人。
“王妃!”孫可言瞧見阮清歌簡直如同救星一般上前彎身叩拜。
“起來吧!”阮清歌冷清道,撩起衣襬坐在一側。
“說說你與蕭容雋的事!”阮清歌擡眼看去。
剛纔她沒問劉雲徽,便覺得還不如直接問當事人,畢竟與蕭容雋一同離去生還的只有孫可言一人。
孫可人瞧見瞥了兩人一眼,自動自覺退了出去。
孫可言站在阮清歌面前,先是叩禮,隨之道:“那日……”
隨着孫可言娓娓道來,阮清歌得知那日清醒,在知曉是因爲那山洞,以及發光的石頭才致使蕭容雋出現意外之時,阮清歌當真是夠‘意外!’
“那石頭現在在何處?你可是拿了回來?”
孫可言搖頭道:“並未,那石頭應該還在梁王手中。”
阮清歌皺眉沉思,現下蕭容雋失憶,也不知能不能將那石頭保護完好。
現在一切祕密能否解開,全憑蕭容雋手中的那塊石頭了!
阮清歌吐出一口濁氣,道:“我叫可人陪我去一趟歐陽威遠那處。”
“我也陪你去!”孫可言當機立斷到,他妹子什麼心性他比誰都知道,跟在阮清歌身側…可別學壞了!
阮清歌皺眉道:“不必,人多口雜,我一個獸醫,要你左領陪伴,像什麼話?”
懟完,阮清歌徑自走出,孫可人正站在門口玩着飛來飛去的蜻蜓,忽而身後傳來一陣碰觸,她下意識的跟在阮清歌身側向着遠處走去。
待孫可言走出之時,那兩人已經走遠了。
他也只能在心中祈禱,阮清歌千萬不要出什麼幺蛾子!
可他祈禱有用嗎?沒用啊!阮清歌一肚子火氣正沒地方發呢!歐陽威遠是嗎?!盤他!
敢嘰嘰哇哇頭打斷!
不多時,阮清歌與孫可人來到東側營地,那處與劉雲徽之地明顯形成強烈對比,後者安靜軍紀嚴明,一點都不吵雜。
而這處離得遠遠便能聽到賭博的聲響。
“買大!買大!”
“買小!”
“開了啊!”
阮清歌心中一樂,蕭容雋也當真是給歐陽威遠找了一份好差事,這手下都敢明目張膽開局了?
“這……”
顯然這一幕把身側的孫可人看呆。
阮清歌挑眉,道:“瞧好了!小爺要一展身手了!”
話音落下,阮清歌提着腰帶上前,從中拿出一個荷袋,其中滿是碎銀子。
阮清歌到達那處看去,只見小小的桌子旁聚集不少上身光裸的男子,皆是歐陽威遠的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