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阮清歌自是看出不一般,出聲詢問。
孫可人撇了撇嘴角,一臉委屈,道:“無事!”
是啊,她能說什麼?阮清歌與劉雲徽關係不一般,表嫂親自做出的膳食,劉雲徽自是會給面子。
既然孫可人不願多說,阮清歌也並未追問。
孫可言喫到喫不下去,這才站起身,活動着筋骨道:“這處不好找丫鬟,尋來的也是不靠譜的,我派來一些熾烈軍保護你們周全。”
阮清歌聞言目光一暗,擡眼看去,道:“也好。”
說是護周全,不如說是劉雲徽派來監視她的!
“嗯!一會便會到來,那我就先回去了,營中有歐陽威遠那老賊的眼線,我日後怕是不能常來,王妃有何吩咐便告知門外守衛,屆時自然有人告知我們。梁王若是有任何消息我也會叫人來報。”
阮清歌頷首,道:“注意安全,回去吧!”
——
待孫可言走後,阮清歌便帶領孫可人向着倉庫走去。
大門打開,裏面滿是灰塵,看來這處蕭容雋並未派人打掃,牆邊擺滿了箱子,上面罩着草苫。
她指尖輕輕掃過那些箱子,不管是藥材還是金子,上面雕刻的印記均是不一。
只見那擺放的順序十分有序,分門歸類,看來蕭容雋是注意到的。
阮清歌心中一片苦澀,她上前欲要搬動,身側孫可人立馬上前阻止,道:“我去叫人來搬!”
不多時她跑出去,叫了兩名熾烈軍前來。
阮清歌吩咐那些人將草藥箱子搬到院落之中,一一打開在陽光下照射。
好在阮清歌運送來的時候裏面放置了保持乾燥的東西,加之這處涼爽不甚炎熱,空氣流通,裏面草藥保存的十分完好。
阮清歌將有用的草藥,放置在簸箕中晾曬,器具也都被孫可人拿出擺放在桌上擦拭着。
“清歌!你要製作什麼草藥啊?”孫可人湊到阮清歌身邊詢問着。
阮清歌側目看去,道:“馬匹,人的,都要製作。”
草料有問題,戰士騎馬打仗,馬就是利器,若是馬都不行,何談勝仗之說。
而那些將士每日喫糠咽菜,就因爲皇城不發配糧草,只能喫她之前研製的強身壯體藥。
阮清歌越想越氣憤,深深呼出一口氣才使自己平靜下去。
“我能幫你做什麼?”孫可人瞧着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沒有一個是自己認識的,卻又不甘落寞。
阮清歌掃視一眼周圍,道:“看到那草藥沒有?將我把花和枝幹分離吧。”
“好!”孫可人揚起笑臉,向前走去,那出一張小板凳坐在一側,開始分離行動。
阮清歌打量那些藥材,只要曬到傍晚,晚上就可研製藥物了。
日頭緩慢落下,阮清歌坐在庭內悠閒喝着涼茶,側目看去便是認真處理的孫可人,這一摘便是摘了一下午,雙眼迷離,看去睡意十足。
阮清歌瞧着分界一片橘光的天際,起身向着孫可人走去,“多謝,辛苦你了,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來便可。”
“好!”孫可人擡手擦拭着額間汗水,卻是並未離開,一隻跟在阮清歌身側,一雙眼眸更是時不時向着阮清歌的腹部看去。
笑一聲,道:“還沒顯懷,他還小。”
孫可人慾要伸出去的手聽聞阮清歌的話語便收了回去。
“清歌,你來,宮中的人可是知道?”孫可人疑惑看去。
阮清歌抿脣,想起墨竹的處境,她心頭一陣難受,道:“不知道,我讓我的丫鬟易容成我的模樣在宮內。”
不過好在當初阮清歌懷孕的事只有惠太妃一人知道,若是再讓墨竹裝孕婦,怕是更難,更艱辛,更爲危險。
孫可人撇了撇嘴角,一臉哭喪道:“我就慘了!我是自己逃出來的!若是回去爹爹一定會打死我的!”
阮清歌聞言輕笑出聲,道:“那你現在可要努力一些了!”
“爲何?”孫可人眨着眼眸,不解看去,模樣極爲天真。
阮清歌嗤笑一聲,“給他帶回去一名滿身榮譽的女婿,他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打死你?”
“你…”孫可人瞪大眼眸,腦海中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劉雲徽,可…她擡手輕拍在阮清歌肩膀上,“你可真壞!討厭!”
阮清歌無奈搖頭,“這路怕是不好走,你要加油!”
雖然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但若是碰上劉雲徽這般鋼鐵直男,怕是隔得是鋼筋混泥土板。
孫可人嘆息一聲,拽起椅子坐下,雙手支撐在桌上,仰頭看向外面夕陽,不知在想着什麼。
阮清歌無奈搖頭,將草藥放在碾子中開始製作藥丸。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轉眼便到了午夜,孫可人不知打了多少瞌睡,瞧着眼前昏暗的燈光以及漆黑的夜幕,她站起身叉腰道:
“不許再做了!你身子重要!”
阮清歌正目不轉睛的製作着,哪有那功夫搭理孫可人?
可後者亦不是省油的燈,將她手中東西拽去,道:
“該睡覺了!快走吧!”
阮清歌皺眉看去,這還是第一個敢明目張膽跟她搶東西的人,然而…想起早上那碗湯藥,阮清歌便忍了下去。
“好…”
沒關係,把她哄睡了再繼續也是一樣的。
待兩人回到房中洗漱一番,躺在牀榻之時,孫可人忽而從牀上彈了起來,慌亂中穿上鞋就向外跑去。
這可把阮清歌嚇了一跳,連忙上前追趕。
“清歌!你別過來!我自己就行!”孫可人頭也不回喊道。
“嗯?你去做什麼?”
阮清歌站在門口,便瞧見孫可人鑽入廚房。
“我忘記給你煮藥了,現在還不晚!喝了再睡吧!”
孫可人聲響遙遙傳來。
阮清歌心頭一暖,連忙上前將孫可人拽了回來,好在還沒有點火。
“不用了,我已經醒來了,而且你忘記我是什麼身份?我做出來的比熬得還要好,我們睡吧!明日我自己製作藥丸便可。”
孫可人半信半疑看去,阮清歌無奈搖頭,拽住她便向着屋內走去,一點喘息的語氣都不給的按在牀上。
“睡覺!”
孫可人也實在是睏倦了,她掙扎了兩下,後來一琢磨阮清歌說的也確實有道理,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聽着身側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阮清歌穿好衣物起身,向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