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她便向着阿西婆的藥房走去。
待進去之時,屋內滿是藥材香氣,那兩人已經將簫容雋湯藥熬製好。
阮清歌感謝一番,便帶着那湯藥向着簫容雋的帳篷走去。
待進入之時,瞧見簫容雋正看着那枚綠白的玉笛發呆。
阮清歌上前,將湯藥放置在簫容雋身前,道:“喫下吧。”
簫容雋聞聲看去,眼底滿是意味深長。
阮清歌聳了聳肩,“怎麼?不相信我?”
簫容雋輕輕搖晃着腦袋,“並未。”
“那就喫下吧。”
阮清歌在簫容雋身側站了半晌,也並未瞧見他喝下去,她嘆息一聲,道:“我去看看青懷。”
簫容雋頷首,阮清歌旋身向外走去。
待來到青懷的帳篷,只見青懷已經起身,但那身子依舊在發着抖。
“如何?”阮清歌輕聲問着。
青懷轉身看來,道:“沒有再發生異樣,倒是…王妃,您給我喫下的到底是什麼稀奇玩意?”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道:“我也想知道那是什麼稀奇玩意。”
青懷滿臉詫異,動了動嘴皮子,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出。
阮清歌上前,摸索着青懷的脈搏,那脈象十分平穩,看來藥效已經消退。
阮清歌凝視着青懷面容,除了有些蒼白外,別無其他,她心中忽而升起一絲愧疚。
道:“我…不應該拿你試藥,你可是怪我?”
青懷聞言搖頭,笑道:“並未,怎麼可能怪王妃您?不知爲何,我覺得我現在神緒開闊,經脈也寬敞了不少,多加時日,功力便會增長,這一分功勞還要歸屬於王妃您!”
阮清歌聞聲也不知青懷說的是真是假,但確實是寬慰了她的心。
“如此便好,那你好生歇息,我先出去了!”
“嗯!”
待阮清歌剛要轉身之時,忽而外面傳來尖叫以及吶喊的聲響,大地爲之搖晃。
那兩人均是眸間一簇,穩定身姿,阮清歌與青懷對視一眼,兩人一前一後快速向着門口走去。
天色漸暗,大地一片朦朧,在不遠處的天際,一片星火璀璨。
“轟隆!”
“不好!”阮清歌眉心一簇,一枚炮火正是向着這邊襲來。
阮清歌與青懷飛身躲過,周圍塵土飛揚,那炮彈炸在帳篷之上,瞬間將之夷爲平地。
簫容雋亦是從帳篷內走了出來,向着遠處遙遙看去,眼底滿是銳利以及凝重。
青懷連忙飛到簫容雋身側,“王爺!您有沒有事?”
簫容雋搖頭,道:“你可是與劉副將溝通?爲何突然襲擊?”
只見那遠處的隊伍人數極多,浩浩蕩蕩向着這處奔來。
阮清歌亦是擡眼看去,那火簇越來越近,地面塵土翻滾,那羣將士帶着勢如破竹的氣勢,好似不將遲烈國攻下善不罷休。
青懷瞳孔微縮,道:“並未得到消息!很可能並不是劉副將,而是歐陽老賊!”
阮清歌聞聲更爲詫異,“我去看看!”她飛身上前,落於一顆高樹之上,那遠方隊伍整齊有序上前,炮火不斷向着營帳內襲來。
大地滿是火光,轟隆隆聲響不絕於耳。
阮清歌抿起朱脣,仰頭向着遠處看去,只見對面爲首之人正是一臉威嚴的歐陽威遠。
阮清歌快速飛身向下,來到簫容雋身側,“果然是歐陽老賊!周身並未有劉雲徽的身影,應該是擅自行事!”
只要有那歐陽威遠在的地方,準沒有好事,難道是劉雲徽沒有攔截住?這若是讓他發現簫容雋在遲烈國,那可就完了!
簫容雋眼底滿是銳利,正當三人佇立再側之時,忽而身後傳來大喊聲:
“還站着做什麼?去保護臣民啊!”
三人回身看去,瞧見的便是捂住胸口,已經穿上戰袍快速向着這般跑來的猛吉。
他手持長刀向空中拋去,簫容雋下意識擡手接住,阮清歌眼底滿是詫異。
“你這是……”
“迎戰!”
那兩字脫出,便註定了局勢,阮清歌一把拽住簫容雋衣襬,道:“你可是確定?”
簫容雋擡眼目光*看來,眼底滿是光華,道:“不出面便可!”
阮清歌聞聲,眸間一轉,道:“好!”
簫容雋旋身進屋,再次出來之時,身上已經穿好白色戰袍,面上亦是戴上了一張黑白各兩邊的面具。
“小心!”阮清歌神色凝重道,她側目看向青懷,道:“你先不要跟着去,與我一同安置這處百姓。”
“好……”
遲烈國是個不大的國家,前方是畜牧族,在草原之上,真正的城池卻是在最西面,四處圍繞着城牆。
最危險的,便是這畜牧族。
阮清歌上前之時,瞧見的便是四處亂跑的男男女女,託婭和阿西婆以及一些女官正在四處維護。
可戰火已經燃燒到眼前,那些人根本不聽命令。
那炮火亦是射到了牛馬羊羣中,四下亂竄,險些撞入居民區。
四處一片慌亂,尖叫哀嚎鋪天蓋地,火光燃燒到天際,好似將整個夜空照亮。
遲烈國的精兵與歐陽威遠帶來的精兵正在遠處交匯,戰事一觸即發,戰況焦灼。
阮清歌掃視周圍,心中做出選擇,她拽起青懷衣袖,道:“你去幫助託婭,讓人羣快速向城中跑去,不要管東西!人命纔是最重要的!”
“那你呢?”青懷一把拽住欲要離開的阮清歌,眼底滿是擔憂看去。
阮清歌抿起薄脣,道:“這牛馬羊羣是遲烈國的命根,我去去就來。”
“你……”
青懷話音還未說完,便瞧見阮清歌飛身向着遠處飛去。
不遠處的託婭瞧見這一幕,雙眼微眯,亦是對着阿西婆耳語交接一陣,向着阮清歌的方向奔跑而去。
阮清歌擡眼,快速在馬羣中掃視一番,她現在只能將全部希望加註在那匹喫下花粉的小馬身上。
那馬羣在夜幕下奔跑十分快速,亦是沒有規律。
阮清歌左右閃躲,騎上一匹大馬,向着馬棚而去。
不多時,到達,便瞧見那些小馬已經受到驚嚇,不斷衝擊着柵欄。
而在最角落,那匹小馬十分顯眼,不聲不響,依靠在牆頭,顯得格外凸出。
那馬瞧見阮清歌之時,馬眼中好似閃過什麼,順着牆邊緩步着向着阮清歌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