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聞聲眼眸圓瞪,“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蕭凌不想活了?!”
沐訴之擡手擺在空中聳了聳肩,“他若是想活也不至於來到此處。”
阮清歌皺眉看去,也沒給沐訴之什麼好臉色,那簫容雋全部注意力都在劉雲徽的身上,自是沒有注意到阮清歌的到來。
阮清歌將圍在牀邊的人一一拽開,怒道:“一點新鮮空氣不留!就算是好人都憋死了!你們都讓開!”
當到孫可人面前的時候,瞧見那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的模樣,她嘖嘖兩聲,道:“別哭了!等他醒來再哭,若是醒不來你哭也是白哭。”
那周圍人聞聲均是一愣,這是什麼邏輯?
孫可人歪頭一想,好像也確實是這個道理,便止住了哭聲,一臉擔憂看去。
簫容雋這才注意到阮清歌的到來,眉心緊緊皺起,“青懷!把王妃帶回去!派人將別苑嚴加看管!”
阮清歌聞言瞪大眼眸,“你這是不歡迎我來?”
簫容雋一身塵土,髮絲微亂,看樣子是發現的時候十分着急,纔將劉雲徽救下。
簫容雋眉心緊皺,面展威嚴,那嚴厲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慄。
“需要亂講!我叫你回去就回去!”
那青陽和青懷均是上前,欲要將阮清歌強行帶走。
阮清歌雙眼微眯,側目看去,瞧見劉雲徽一雙嘴脣青紫,一看便是中毒已深,怕是要攻入心脈。
她冷笑一聲,道:“除了我還有誰能救雲徽?”
並不是阮清歌口出狂言,而是任何一個軍醫有辦法,簫容雋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緊張。
簫容雋聞聲深深呼出一口氣,道:“那你便瞧,看完了立刻回去!”他沉重閉上眼眸,再次睜開之時,較之前沉穩了不少。
阮清歌還是第一次瞧見這般緊張的簫容雋,就連當初她受傷也沒瞧見過。
他這般焦急,可是因爲劉雲徽?阮清歌在心中唾棄着自己,怎地還與小叔子喫起味來?
阮清歌將屋內多餘的人譴退下去,只留下兩名軍醫打下手,她在軍醫手中將銀針拿了過來,先是消毒一番,隨之叫人將劉雲徽的袍子脫去。
只見那光裸的上身滿是疤痕,其中最爲眼中的便是胸。口一拳,那拳頭周圍呈現青紫顏色。
讓阮清歌錯愕的竟是,那襲擊的位置,竟是當初劉雲徽爲了救他,傷及肋骨的地方!?
阮清歌不敢有任何拖延,對着那處肋骨細細檢查,好在,那拳頭力氣雖大,但劉雲徽當時好似使出內力保護一般,竟是並未傷及根本,只是一些皮肉上罷了!
但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其心思縝密,劉雲徽肋骨受傷,蕭凌是如何得知的?
難道在事前,蕭凌便與歐陽威遠溝通過?
想來是了!那歐陽威遠當初歸去之時定然向蕭容堪彙報,蕭凌知道也只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阮清歌先是診脈,索性毒素並不強,對於阮清歌來說不過是小兒科!
她用銀針封。鎖
着劉雲徽的命脈,隨之用銀針插在各處穴位之中,顫針一動,那身側兩名軍醫均是倒抽一口氣。
少傾,一炷香時間過去。
阮清歌額頭早已飽滿了汗水,那帶着血水的毒素也從劉雲徽的身上溢出,兩名軍醫正小心翼翼擦拭着。
末了,阮清歌雙手一擡,那銀針盡數飛起,隨着阮清歌的控制快速射向地面。
那兩個軍醫瞬間呆愣,等反應過來,阮清歌已經拿出解毒丹喂向劉雲徽的口中。
等他們想要拍馬屁的時候,阮清歌已經走了出去,不多時與簫容雋一同進入其中。
“毒素已經清理乾淨,現下就剩休養,切記要休息七日。”
簫容雋頷首,淡然掃過劉雲徽,便叫人來照看,拽起阮清歌便向着外面走去。
“這處不安全,你趕快回別苑。”
簫容雋語氣中帶着前所未有的擔憂,阮清歌眉心緊皺,站定腳步,一把甩開簫容雋的手臂。
烏雲密佈,天空一片暗色,周圍伸手不見五指,颶風颯起,吹揚着阮清歌髮梢,順帶燃起了她的怒氣。
“你不是簫容雋!我認識的簫容雋不是這般!”
阮清歌一雙琥珀色眼眸在月色中格外醒目,明亮如月,清晰倒映着簫容雋不可置信的面容。
“我…”
簫容雋擡手欲要抓起阮清歌的小手,卻是被後者一把拍開。
“我認識的簫容雋從來都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對待任何事務都能保持冷靜!可你現在呢?你看看你!”
簫容雋眉心緊皺,他不明白阮清歌在氣着什麼?
阮清歌倒退兩步,道:“容雋!你要振作起來!你怎能退縮?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雖然雲徽受傷,但你身邊還有這麼多人支持你,你一定不能辜負大家的期望!”
阮清歌眼底帶着淚光,那雙大眼本就惹人憐愛,此時更是波光淋漓,好似汪洋,又好似蕩起漣漪的湖面。
簫容雋瞧着極爲心疼,他不由分說上前,一把將阮清歌攔在懷中,語氣哭笑不得,道:“是什麼讓你覺得,我在退縮?你夫君是何人不會不清楚?在我簫容雋的字典中只有向前,沒有倒退二字!”
那最後一句說的擲地有聲,異常霸道。
阮清歌聞聲眨了眨眼眸,“你剛剛,你……”
簫容雋將阮清歌拉開一段距離,垂眸看去,阮清歌一雙眼眸溼。漉漉,看去極爲可憐。
他心生愛憐,擡手撫摸着阮清歌粉嫩面頰,道:“你想多了!蕭凌能潛伏進來,便有了軍營中的地圖,保不準會生出什麼事情,我擔憂與你,你現下懷有身孕,行動不便,我不能讓你有任何閃失。”
阮清歌聞聲眨了眨眼眸,原來…哎呦!是她思想太狹隘了嗎?
只見簫容雋低沉笑聲傳來,擡指勾起阮清歌下顎,“你就這麼不相信你的夫君?在你心中我就是貪生怕死之輩?”
阮清歌嘴角一抽,連忙擺手,道:“不!不是!怎麼可能!?您想多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行嗎?”
“好!”簫容雋陰惻惻笑着,向着阮清歌耳際湊去,低沉說着什麼,惹來小女人一陣嬌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