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容雋倒是沒有多言,託婭本就與阮清歌不對付,現下瞧着小娘子身上完好無損,便也沒有多言,
畢竟氣急敗壞的是託婭。
簫容雋上前,阮清歌這才注意到他手中捏着一封信件,這段時間阮清歌度日如年,等待的便是沐訴
之的信件。
可別說是沐訴之的,就旁人的都沒有一封。
阮清歌連忙將信件拿了過來,瞧着上面的字跡果然是熟人的,瞬間激動的不行,將兩個孩子交給簫
容雋便向着內室走去,撕開信件認真看了起來。
瞧見阮清歌走遠的背影,蕭容雋心中很是喫味,這個女人,在看到他信件的時候也是這般激動嗎?
簫容雋當然不知道,每次他給阮清歌信件的時候都是將人弄炸毛,所以阮清歌看見他的信件都恨不
得撕掉,什麼想念激動的心理都沒有,只有生氣!
阮清歌一目十行,快速在信件上掃視,這封信就是一封家書,上面並沒有關於北部寒流的事情。
京城一切安好,沐振擎他們已經轉移了陣地,現在十分安全,原本阮清歌留給鳳夫人的藥劑已經不
夠,要阮清歌現在製作,待簫容雋北上的時候帶去。
沐訴之暫時沒有要回來的打算,留在京城觀察狗皇帝,要阮清歌一切小心。
阮清歌眼眶一熱,轉身便向着外面跑去,猛吉和託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了,阮清歌也沒多管。
生不生孩子是他們的事情,原本阮清歌打算出手幫助,託婭不領情,她也不能強迫人家,所以就這
樣吧,她也不是什麼大善人。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製作給鳳夫人的藥劑,瞧見沐訴之信件上的意思,簫容雋應該有要北上的意思,
不管如何,這次阮清歌一定要跟去。
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沒瞧見惠太妃,阮清歌想念的很,尤其是牽掛着鳳夫人。
人在他鄉,最是想念家鄉,原本以爲對沐振擎還有對鳳夫人的感情少之又少,可現下回想起來,還
是很牽掛的。
簫容雋追出來一看,阮清歌已經進了藥房,便將兩個孩子遞給奶孃,拿着奇門遁甲走向院子的涼亭
,無聲的陪伴着阮清歌。
——
相較於阮清歌的安逸,沐訴之整個人都不好了。
京城不遠處的西郊別苑,所有人都聚集在這處,京城本就雜亂,什麼人都有,而且蕭容堪就算想要
調查,也不會想到人就在眼皮子低下。
若說沐訴之爲什麼不好,便是被那幾人老人家吵的煩躁不堪。
“我信都寫了,你們還要怎麼樣啊!”
再老實的人也有發威的時候,沐訴之這一喊,圍繞在身邊的人均是倒退一步。
忽而沐訴之的腦袋上迎來一顆桃核,順着方向看去,瞧見始作俑者沐振擎正吹鬍子瞪眼看着沐訴之
。
“你個混小子!出去混一年心大了是嗎?!我們幾個的話都不聽了?跟你打聽打聽清歌還不行?!
翅膀硬了吧你!”
說着沐振擎拿起手邊的東西便要砸過來,這下可不是桃核了,而是碩大的西瓜。
京城天氣依舊不好,而沐振擎的手
邊還能有西瓜喫,看樣子混的是極好的,不管怎麼說,都要比阮
沐振擎身子向旁一躲,擡手接住,無奈看向沐振擎。
“先不說清歌,我已經叫人祕密將原本梁王府的寒冰玉牀搬了出出來,到時候把孃親放在牀上,過
些時日清歌歸來就會帶回給孃親的藥。”
“啥!?王爺和王妃終於要回來了?!”
不知從何處傳來莫思量的聲音,他一身灰塵,腦袋上全是塵土。
衆人看去,便瞧見莫思量半個身子在地上,腦袋剛鑽出來,好似一隻地鼠。
墨竹瞧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快出來洗洗去。”
“一會…”瞧見墨竹滿是柔色的眼神,莫思量破天荒的臉色一紅。
沐訴之快步上前,道:“我去弄寒冰玉牀,你們喫午膳吧!不用等我!”
沐振擎知道這牀的重要性,便也沒有攔截,可沐訴之弄好後便龜縮離開,不是他不想跟這幫老頭老
太太周旋,而是一邊周旋還要防備沐振擎偷襲,累啊!
好難啊!…
沐訴之沒有離開太遠,而是觀察原本阮清歌的幾個產業,畢竟是阮清歌一手經營的,雖然給了旁人
,但也是阮清歌的心血,他這個作爲哥哥的,之時不能讓妹妹傷心。
路過若素的時候,門庭若市,就算京城到處人心惶惶,女人愛美的心總也不會變。
就在沐訴之駐足之時,門內一個粉嫩的小人從裏面晃晃悠悠走了出來,粉妝玉琢,一看就機靈聰慧
,手中正捏着一個七彩風箏,腳下是一個揮動的玩具老鼠。
他正追逐這走了出來,“別跑!別跑!你別跑!”奶聲奶氣聲音響起,帶着一絲憤怒,卻是忽而左
腳拌右腳一個屁墩坐在了地上。
沐訴之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原本下意識的想要上前,卻又想要看看這奶娃子會有什麼反應。
那孩子先是扁了扁嘴巴,一副要哭的模樣,可轉瞬賊眉鼠眼的看了看周圍,忽而想起來爹孃都在屋
裏忙着,誰能慣着他啊!
剛要拍拍屁股起身,眼眸卻掃到了正盯着他看的沐訴之。
他伸出小胖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因爲手太端,還要踢踹着小腿才能勾到,模樣看去喜氣極了。
沐訴之面容也不自覺的柔軟了下來。
司北北瞧着沐訴之也沒有什麼惡意,但一想想,他剛纔摔倒了,這男人肯定看見了!笑屁啊!沒見
過孩子摔倒嗎?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哼!討厭死了!
司北北衝着沐訴之比了個鬼臉,擰動屁股,可腳下一個不穩,踩在了老鼠上,當時就蒙了,沐訴之
也楞了一下,快速飛身,將司北北接了個正着。
但還是嚇到,畢竟還小,哇的一聲就哭了。
“北北!北北!”屋內傳來梁媚琴焦急的叫喊聲,沐訴之身形一頓,將司北北扶好,轉身隱於人羣
中。
從屋內出來的女人年約二十,看去保養極好,但眉宇卻是鋪滿了憂愁。
“北北!你怎麼了?”
司北北眨了眨眼眸,滴滴晶瑩沾染在睫毛上,遮擋了眼前的視線。他支支吾吾道:“剛剛…有個叔叔救了我…他看我半天…嗝,然後走了…唔!他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