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雋將兩個孩子放在馬車中,交於嬤嬤看管,便聽到穆湘的聲音,他身形一頓,轉身向着阮若白的房間走去。
阮清歌亦是一頓,總感覺少了點什麼,原來是阮若白,她緩步來到白凝燁身前,道:“你們也跟着一起回去嗎?”
白凝燁頷首,“自是,兄弟有難,我也不能光看着啊!”
“有難?”阮清歌眉頭一挑,白凝燁打着哈哈轉身,吩咐小廝收拾行李。
“你走了,誰看軍營?”阮清歌看向劉雲徽,他正垂眸看着路線圖,怕是着急會京城,正挑選最佳路線。
劉雲徽眼皮了掀了掀,又垂眸看去,道:“表哥已經聯繫上二表哥,孫可言留下交接便夠了。”
“可是蕭寒?”能被劉雲徽叫‘二表哥’的人,怕是隻有蕭寒了。
劉雲徽本就有自己的驕傲,表面看去和煦,其實打心眼裏佩服的人真沒幾個。
除了蕭容雋便是自己的父親和蕭寒。
阮清歌瞧見劉雲徽點頭,心裏有那麼一丟丟不是滋味。
蕭寒蕭寒…從劉雲徽第一次將蕭容雋叫做蕭寒來騙阮清歌到現在,聽到過太多次,卻沒有機會見面,這次竟依然要失之交臂,當真可惜。
門口傳來腳步聲,蕭容雋身後正跟着打着哈欠的阮若白,阮清歌掃了他身後一眼,並未瞧見小七,便出聲詢問。
阮若白掃了一眼胸前,阮清歌視線追隨而知,瞧見潔白的衣衫上,距離胸口的位置正趴着一隻小蟲子,好似胸針一般。
阮清歌瞭然點頭,對着小七哼了哼,轉身與蕭容雋進入馬車之中。
她雖然感激小七給她傳功,可是趴在她身上化形的仇還沒報!
以後有母蟲子也不介紹給小七……哎,等等,小七是公是母?
——
阮清歌被蕭容雋拽到車內,才知道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人將惠太妃和鎮南王的消息泄露,蕭容堪連夜派人將西郊別苑包圍,將裏面所有人抓獲,現下惠太妃已經被關押。
阮清歌心口猛跳,眉心皺起,“消息可是準確?”
“確信無疑。”
阮清歌緊緊抓住蕭容雋衣袖,眼底滿是憤恨,“可知道是誰放出的消息?”
蕭容雋後牙槽咬的咯吱咯吱響,“若是讓我知道,定然將他碎屍萬段!”
阮清歌眉頭再次皺起,“你心中可是有什麼猜想?”
蕭容雋頷首,卻是並未多言,一雙眼眸不斷閃爍着怒火。
阮清歌也不追問,緊緊抓住蕭容雋的大掌,好似只有這樣,才能給簫容雋力量。
蕭容雋感受到掌心的炙熱,垂眸看去,衝着阮清歌燦然一笑,“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母子三人,還有孃親!”
阮清歌凝重點頭,將腦袋靠在蕭容雋的肩膀上,“我相信你!”
“表哥!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窗外傳來劉雲徽的聲音,蕭容雋頷首,一聲命下,浩浩蕩蕩的車隊向着北部前去。
隨着馬車搖晃,阮清歌眼底浮現疑惑,“咱們就這麼走了,蕭凌那邊…”
“蕭凌現下自身難保,不會注意我
們這邊。”
“先前那事不是已經解決了?怎麼還有後續?”
蕭容雋嘴角卻是勾起一抹嘲諷笑意,“原本是計謀,誰知道卻是事實。”
“什麼意思?”
阮清歌閃爍着一雙眼眸,面上滿是八卦的神采,蕭容雋垂眸看去,差點晃瞎了眼,他卻是面色一冷,“告訴你不要多管閒事的意思!”
阮清歌不悅嘟起嘴巴,“你這人怎麼可以這樣?”
不過按照蕭容雋的意思,蕭凌可是真的調戲了屬下的老婆?事實又是怎麼回事?被人家老婆找上門來了?
蕭容雋不說,阮清歌也是不知道的,瞧着前者一臉不善,阮清歌擡手在鼻息跟前扇動,“好大的醋味啊!”
蕭容雋依舊冷哼,但不得不說,有阮清歌這麼調味,蕭容雋原本緊繃的神經得以鬆懈,阮清歌當真是他的福星。
阮清歌伸手環住蕭容雋精壯腰身,道:“好啦!不要吃乾醋了!我只是好奇,你不願說便不說,我也不想聽了。”
蕭容雋垂眸看去,瞧着阮清歌眼底的真誠,心念不由一動。
忽而馬車一陣搖晃,緊接着阮清歌便聽聞遠處呼喊的聲響。
“等等!我好像聽見託婭的聲響了。”
蕭容雋眉心一皺,也沒說是與否,撩開車簾吩咐着:“停車!”
阮清歌跳下馬車,向着遠處張望,連一個人影都沒有,正當她以爲自己聽錯之時,忽而遠處又傳來一道召喚自己的聲響,以及踢踢踏踏的馬蹄聲。
“怎麼了?”劉雲徽跳下馬車詢問着。
“我聽見託婭叫我,就在西北方,我們等等吧!”
劉雲徽聞聲意味深長的掃了阮清歌一眼,隨之站在身側一同陪伴。
“哈哈!我師父還厲害啊!千里耳!別說聲音了,就連影子我都沒看見。”胡乃馨撩開窗簾,嬉皮笑臉道。
這句話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阮清歌卻是並沒放在心上,畢竟蕭容雋也聽見了不是?
(是不是隻有蕭容雋自己知道……)
不多時,一隊馬匹踏着風塵來到車隊跟前,託婭離着老遠跳下馬匹跑向阮清歌。
託婭和猛吉來到阮清歌身邊,託婭大口喘着粗氣,“清…清歌…聽說你要走了,一別不知何時相見,這個給你…”
一枚湛藍盒子展現在阮清歌面前,她將之打開,瞧見裏面正躺着一株千年人蔘。
託婭面滑嬌色,“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你是醫師,這東西對你肯定有用!”
千年人蔘可是好東西,這年頭這麼久遠,一定屬於遲烈國流傳繼承的東西,她竟是將之送給了她。
阮清歌面帶感激看去,“謝謝,我很喜歡。”
原本她是要推拒的,但是這樣的東西定然是遲烈可汗同意的,若是退回,便是不識好歹,阮清歌只能收下,日後幫幫遲烈國便是。
託婭與阮清歌又說了兩句,便啓程離去,託婭看着車隊直到消失不見,才與猛吉歸去。
馬車上,阮清歌撫摸盒子,心思沉重,這可真是好東西,用好了能救許多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