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阮歌清皺着眉頭,沐訴之所說的話,無一不在透露着墨竹有問題,然而這怎麼可能。
別人或許是,但她想不出墨竹去當這內鬼的理由。
沐訴之略抿了下脣角,雙眸瞥了她一眼,沉着聲道:“想必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意思了,這絕對不是偶然,連我們的行蹤都知道的如此一清二楚,絕對是內鬼所爲。”
這下阮清歌情緒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緊皺着眉頭開口:“不可能,墨竹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當初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能因爲墨竹失蹤,就認爲是她做的,現在她失蹤,並且還生死不明,我們難怪不該把她找回來,萬一是出了事怎麼辦?”
想到這裏,阮歌清心裏便有些焦急,她邁步來到窗前,看着院子外面的夜色,頓時想要去把人給找回來,可是她也明白,不管是她特意跑走還是別人挾持走,恐怕短時間內都不會將人找到。
“不要意氣用事,我倒是認爲墨竹便是那內鬼,那段時間我見她不對勁,便仔細觀察過,她當時行蹤很詭異,每日裏都悶悶不樂,有時與她說話,都表現出強顏歡笑的模樣,我不覺得這是巧合。”
發現她行蹤不太對時,沐訴之曾幾次找過她,可沒回都是強笑着,有時就敷衍他幾句便跑開了。
有一次他爲了試探,特意去找墨竹,裝作不經意間的詢問:“昨日我見你出去,好一會兒纔回來,可是出了什麼事?”
墨竹聽後表情很是僵硬,更是勉強才扯出幾抹笑來:“就一點小事,先前看中了樣東西,沒來得及買,昨日想起來便跑去買了,沒想到會被你看到。”
“是嗎?可我見你回來,並未有什麼東西。”沐訴之疑惑道。
“都是些貼身的東西,怎麼能隨便讓人給瞧見呢。”當時墨竹的神情很是不對。
“是嗎?那倒是我唐突了,來問你這個。”沐訴之還做出不太好意思的模樣笑了下。
墨竹聽了忙搖頭:“沒事,不怪你。”眼中還有着想要趕快離開的心思。
就在沐訴之還打算再問點別的,這時有人叫了她:“墨竹。”聽到這叫聲,她很明顯的鬆了口氣,忙對着面前的人道:“有人叫我,我先過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沐訴之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來,絕對有問題。
從那之後,沐訴之更是感到奇怪。
這也怪他,雖然發現墨竹有些奇怪,但是卻沒往內鬼的方向去想,或許是他也不願去相信墨竹會願意去當這內鬼。
直到事情發生之後,他才反應過來,然而已經晚了,人都已經跑了。
沐訴之嚴肅的說着這事,他跟着站起來,就站於阮歌清的身後,她聽了微咬着下脣,隨即輕嘆了口氣,隨即轉過身來看向他。
“或許你說的對。”嘴上是這麼說着,但心裏卻認爲或許這其中有隱情也說不定,不能光憑這樣就將人定罪,未免太過草率。
然而阮歌清還不至於聽不進別人的話,對於墨竹身上有疑點的事,還是放在了心上。
沒準是有人故意把墨竹抓走呢?可能是要對她不利,阮歌清心裏這樣想着,但是卻沒說出來。
因爲她也明白,這話很是站不住腳。
“不管墨竹是不是內鬼,如今想要找到她,恐怕會很難。”沐訴之沉着聲說着這話。
的確,如果誠心想要將自己隱藏起來,或者她背後有誰幫襯着,那想要找到她如同大海撈針。
事到如今,再怎麼想也無濟於事了。
“墨竹的事我們先放一放,現如今最要緊的是把惠太妃給救出來,並且把鳳夫人給找到。”阮清歌抿了下脣,關於墨竹,走一步算一步了,先去救人。
再這樣下去的話,到時候指不定還會再發生別的事。
沐訴之看着她,隨後才緩緩道:“你說得對,墨竹的事先暫且放在一邊,惠太妃的事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
當務之急是立馬回京。
“明日一早我便叫人,你回去也收拾下。”沐訴之說道。
夜逐漸轉深,聽着他說的話,阮歌清不再逗留,和沐訴之商量完了之後便離開了,她沒有什麼要收拾的,便躺下了,然而躺在牀上卻是輾轉難眠。
實在是從沐訴之那裏得到的事太讓人難以接受,回想起墨竹在身邊的點點滴滴。
墨竹本是惠太妃的養女,後來發生一些事,便跟在了阮歌清的身邊,在此期間還學會了易容。
沒想到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最後到頭來卻是墨竹背叛了他們,這讓她如何去接受。
她還是希望墨竹只是暫時失蹤了,等把人給找回去,事情便會清楚。
至於她會在哪裏,阮歌清還真是不清楚,只能到時候再看了。
翌日。
一大清早,沐訴之便叫人叫齊,整裝待發準備回京。
阮歌清出來,眼眸周圍還有着淡淡的烏青,看起來是昨晚沒有睡好,沐訴之細心的看見了,大約是明白她想的,只在心裏嘆了口氣。
就算再不願相信又如何,始終真相是擺在眼前的,由不得他們不去信。
“待會兒便要回京了,你還能撐住嗎?”沐訴之來到阮歌清面前,到底還是有點擔心她。
她見狀擺了下手,笑了下:“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阮歌清在沒人注意的時候,輕拍了下臉頰,她得打起精神來纔行,接下來的路程可不能太掉以輕心,說不準路上會遇見別的什麼事,她得留好精力纔是。
關於墨竹失蹤的事,不管衆人心底是什麼想法,沐訴之已經禁止讓人再談論這個事了,有些人沒反應過來,機靈點的卻開始在懷疑內鬼的事了。
然而爲了避免衆人會出現不好的想法,況且這事還沒個具體定論,所以都不允許人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