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苑內,身穿黑衣男子坐在搖椅之上,他手中捻動着茶杯,嘴角微微勾起,嗜血笑容盡顯。
遠處閃現凌厲內力向着他呼嘯而來,拳風自面頰之處停下,他面容被氣流衝擊有些扭曲,但那嘴角的笑意依舊沒有落下。
“別來無恙啊!三弟。”龍易天將茶杯放下,瞥向眼前氣勢洶洶的男子。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龍易孱站定身姿,將拳頭收起,他真想一圈砸死這個男人。
但是他不行!實力不行!地位也不行!
但也只是暫時!
“爲什麼?你出來半年許久,父皇給你的時限馬上將至,我不過是來湊湊熱鬧罷了,監督弟弟你。”
龍易天爽朗笑着,眼底目光充滿了挑釁。
“湊熱鬧?監督?你知不知因爲你的舉動將我的計劃全部攪亂?”龍易孱捏緊拳頭,才控制住自己的衝動。
“你的計劃?什麼計劃?爲了一個女人坑害影國的利益?你還真是我的好弟弟啊!”龍易天嗤之以鼻道。
龍易孱瞳孔微縮,“你派人跟着我?”
“這麼大的計劃父皇自是不能放任你一人承擔。”龍易天翹起二郎腿昂起下顎,輕蔑看去。
龍易孱嗤之以鼻,在剛剛龍易天動作之時,他分明瞧見袖口下方佈滿黑色血絲的手臂。
“你的藥期限怕是到了吧?不如早點回家,也好斃命他鄉。”
龍易天青筋暴起,瞪向龍易孱,“既然你知道!便不要做出傷害影國的事情!若然,就算喪命,我也要將你手刃。”
龍易孱面展和煦笑意,“哥哥,你說這話我就不明白了,傷害影國的利益?這事我還真做不出來,反正距離時限還有一月有餘,不如你先撤兵,我自是會給個交代。”
龍易天微眯着眼眸打量了龍易孱片刻,忽而他朗聲笑了笑,擡手拂去褲腿上的灰塵站起身,來到龍易孱的跟前。
兩人身高一般,氣勢更是不相上下。
他擡掌拍動着龍易孱的肩膀,湊近他耳側小聲道:“剛剛那女人使出狠招,被我壓下,不錯,不愧是我弟弟看上的人。”
龍易孱大驚,他心中閃過一抹慌亂,卻還是很快讓自己鎮定了下來。
“你想多了!那女人不過是被我所利用罷了!”
龍易天收回手,仰頭看向天空,眼底泛着沉着。“到底是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便可,對了,那女人的想好被洛林重傷,這可是好時機,加油啊弟弟!哈哈…”
龍易天的笑聲消失在轉角,龍易孱旋身看去,眼底陰霾久久未能揮散。
而兩人均是不知,在暗處正有一雙眼眸看着兩人。
——
阮清歌渾渾噩噩醒來,她額頭佈滿了汗水,她做了一個噩夢,蕭容雋再也不會醒來,而她回到了現代。
在現代她過得痛不欲生,失去了蕭容雋和兩個孩子,她謹然好似失去了動力一般。
阮清歌起身撲向蕭容雋的牀邊,緊緊握住他的大掌,感受着他的存在,她才安心下來。
“姐姐…”
阮清歌聞聲看去,室內昏暗,阮若白站在門口歪動着腦袋看着阮清歌,手中的托盤上放置着
阮清歌肚子在這個時候很是時機的叫喚了一聲。
‘咕咕咕…’頗爲有些尷尬。
阮若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將托盤放置在阮清歌身側的桌上,抱起手臂揶揄看向阮清歌微紅的小臉,“姐姐還會不好意思?你可是看着我長大的啊!”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有阮若白這麼一番調笑,倒是輕鬆了不少。
“是哦!我可是看着你尿牀長大的!”
回憶起阮若白小的時候,卻是瞬間就變成了這般大,幸好當初她將消息封鎖,身邊也都是一些可靠的人,若然,阮若白定然被人當成怪物抓起來。
阮若白摸了摸鼻子,頗有些惱火,“咱能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你不提我就不提嘍!”
“快喫吧!喫都堵不上你的嘴!”
阮清歌站起身一拳砸在阮若白的後腦勺上,“有你這麼跟姐姐說話的嗎?瘋了?”
阮若白無奈,愁的直撓腦袋,“你快喫吧!喫飽了才纔有力氣製作藥物啊!”
阮清歌也不打算和阮若白一般見識,一路趕來喫的都是乾糧,這熱乎的飯菜入嘴確實可口,但阮清歌喫到一半就喫不下去了,全是因爲擔憂蕭容雋。
“你怎麼還不出去?”阮清歌擡眼便瞧見阮若白依舊站在原地。
“等你喫完拿出去,姐姐…”阮若白一臉欲言又止的看去。
“怎麼了?”阮清歌輕聲詢問着,但瞧見阮若白的神情,不由得凝重了起來。
阮若白本就是皮孩子,就算突然長大也改不了本性,這麼一本正經的時候都倒是不常見。
“姐姐,若是姐夫一直醒不過來,你會恨嗎?”阮若白神色莫名。
阮清歌雙眼微眯,原本平靜的心忽而躁動了起來,“我不知道。”她的語氣極爲平靜,讓人聽不出所以然。
“爲什麼不知道?”阮若白繼續追問着。
阮清歌冷嘲一笑,“因爲我不知道容雋若是一直都醒不來我會做出什麼事,是跟他一起去了,還是報仇雪恨,甚至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惜一切代價。”
阮若白看着阮清歌久久爲曾言語,最終他深深呼出一口氣,“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阮清歌嗤然一笑,這般嚴肅與阮若白說話倒是有一些不習慣。
“就是我知道了啊!”阮若白俏皮的眨了眨眼眸,隨之等阮清歌喫完將盤子拿了出去。
可剛走出帳篷,他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眼底滿是看不清的情緒。
“你爲什麼這麼問阮清歌?你不是已經做好打算了?”小七圍繞在阮若白的身邊嗡嗡嗡。
阮若白並未搭理小七,原本揣測的心情,和不明自已的意圖,在阮清歌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心中已經找到了堅定的目標。
他…是絕對不會讓阮清歌走向極端的!所以,他一定會將蕭容雋救醒。
三日說過去就過去,這期間影國的人一直沒有前來冒犯,而阮清歌也沒有收到龍易孱的信件。
她自嘲一笑,那男人怕是已經叛變了吧?
可那男人好似一直以來也沒有對她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幫助,多半都是動動嘴皮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