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長寒在講述的時候,一開始還能保持平靜,但後面語氣越來越激動,直至咬牙切齒,眼中射出憤恨的光芒。
他在金爪門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並不僅僅因爲他是王長光的大徒弟,金爪門的大師兄,而是因爲他的實力比其他人更高,僅次於王長光。
而現在他卻深受重傷,一身實力只能發揮出三四成,更爲重要的是即使傷好了也無法恢復到全盛狀態,可以想象得到,以後他在金爪門中的地位和威信,必定一落千丈。
別看現在其他人對他仍然態度恭敬,只是懾於他往日的威嚴而已,時日越久,他的地位就越危險,大廳裏有的是人想要取他而代之。
造成他落得如此境地的罪魁禍首,就是林肖。
因此段長寒心中對林肖的恨意,簡直有如滔滔大海,無窮無盡。
聽完段長寒的講述,大廳中的衆人都各懷心思,沉吟不語。
從段長寒的講述中,他們已然明白,林肖確實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難怪段長寒會如此大動干戈。
他們原本以爲,之前林肖是通過陰謀詭計擊敗蔣林峯才並打傷段長寒的,但現在看來,事實卻恰恰相反,段長寒使用暗器偷襲,反而被林肖徹底擊敗。
這其中傳達出來的信息,令大廳裏的衆人都感到心情頗爲怪異。
“大師兄,那個叫林肖的傢伙多少歲?三十還是四十?”一個身材強壯、滿面煞氣的男人沉聲問道,“居然能打敗暗勁中期的你,莫非是暗勁後期甚至巔峯的絕頂高手?”
暗勁後期以上的古武高手,整個金爪門也只有一位,那就是金爪門門主王長光。
段長寒臉頰上的肌肉抽了抽,有些難堪地道:“他很年輕,絕對不超過二十五歲,至於修爲我看不透,不過從他的出手來看,最少也比我強的多。”
“什麼?”聽到段長寒這麼說,所有人都震驚了。
連一直閉目假寐、氣定神閒的王長光也忍不住睜開眼睛,臉上閃過驚訝之色。
一個不超過二十五歲的年輕人,不但是個暗勁高手,擊敗段長寒,而且讓在暗勁中期的段長寒都看不透。
這種話說出去也沒人信。
如果不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們肯定會嗤之以鼻,以爲自己聽到了天方夜譚。
要知道雖然古武修爲不能隨意被人看透,可是同境界的人總會有些感應,可是段長寒竟然看不透林肖,那就證明一件事情,林肖的修爲比段長寒高的多。
王長寒已經是暗勁中期,比他的修爲高的很多,那修爲至少是暗勁後期,甚至更高。
大廳裏的衆人互相交流着眼色,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他們心中泛起一個相同的念頭:大師兄別不是養尊處優慣了,被酒色財氣掏空了身子,導致實力大退,才最終輸給別人的吧?
這個可能性很大。
w》最&*新_”章)節上◎-0x
古武修爲可是一步一個腳印的積累,就算在天才也有個限度啊。
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是暗勁高手,雖然鳳毛麟角不過也不是沒有,他們聽說過,甚至有些人都見過,大多數都是大勢力的傳人,無數資源在在上天資堆砌起來的。
可是二十多歲的暗勁後期高手他們別說見,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暗勁的修爲可不是那麼簡單,暗勁雖然是一個境界,可是其中相差巨大,暗勁後期的高手完全能夠碾壓普通的暗勁高手
不過雖然實力相差巨大,可是其中的修煉也是非常的困難,涉及到的東西方方面面,需要進行長久的感悟和修煉。
而不是像明勁那樣只要堆砌足夠的資源就能達到暗勁。
 
;“大師兄,對方不會是練了什麼能夠隱藏氣息的功法吧?”那個膚色蒼白的男人問道。
“是啊,是啊,這完全就是神話,我曾經有幸也見過我們古武界三大勢力的傳人,也是二十多歲的年紀,就連他們也沒有這樣的修爲,那小子怎麼可能有如此修爲。”
衆人紛紛開口。
段長寒聽着衆人的話,沒有說什麼,雖然他感覺林肖的真實實力絕對深不可測,可是這個時候再說的話,那就不好了,會讓衆人以爲自己是被林肖打怕了。
而且......
這時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上首的王長王,這裏可是金爪門的總部,就算林肖實力強勁,也不會是師傅的對手。
他只能稍稍提醒一下:“各位師弟,那個叫林肖的人也許確實修煉了隱藏氣息的功法,不過實力很強,一定不能麻痹大意!”
“知道了,大師兄,你好生看着吧,師弟會替你報仇雪恨的。”
先前說話的男人蠻不在乎地一揮手,語氣中對段長寒再無絲毫恭敬之意,“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裏,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休想逃出生天!”
“門中事務繁忙,大師兄日理萬機,晝夜操勞,沒有時間練功也情有可原,但我們可不同,有大把的時間練功,一日未曾懈怠過。”
那個身材精瘦的男人說話更直接,夾槍帶棒,刺得段長寒臉色忽青忽白,“那個叫林肖的傢伙就交給我來對付,包管讓他知道招惹我金爪門的後果!”
“孟師兄,那個人還是由我來收拾吧,畢竟我是師傅座下最小的徒弟嘛,各位師兄坐着看戲就好....”
一時之間,林肖彷彿變成了香餑餑,坐在大廳裏的這些人都搶着要跟他動手。
這其實很容易理解,段長寒在林肖手下慘敗而歸,而如果有人能打敗林肖的話,豈不說明他的實力比段長寒更強?
金爪門中實力爲尊,若能證明這一點,好處不可估量。
“好了!”王長光擡手在太師椅的把手上用力一拍,打斷下首衆人的議論,“都不用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靜觀其變!”
金爪門總館大門口。
守在門口的那些金爪門學員左等右等,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卻始終沒有一個人敢上來踢館,終於等得不耐煩了。
“呸!”一個學員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就知道那個傢伙不敢來!”
“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吧,估計那傢伙被我們這麼多人嚇得不敢冒頭啦!”
金爪門學員們罵罵咧咧,準備轉身走進武館。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突然響起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請問,這裏是金爪門總館嗎?”
這個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的金爪門學員齊刷刷回頭,看向說話之人。
在距離他們身後三米處,站着一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大約二十歲左右,身材勻稱,眼神平靜,長相平凡,衣着普通,屬於丟進人堆裏也找不出來的那種,不過身上有一種從容淡漠的氣質,給他加了幾分。
“你眼睛瞎了嗎?”
一個學員指了指頭頂的燙金牌匾,沒好氣道,“金爪門總館,這五個字看到了不?”
年輕人擡頭看了巨大的牌匾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看來我沒走錯地方。”
“小子,你是來拜師學藝?”一個學員雙臂環抱在胸前,眼睛上下打量着林肖,不屑地道,“你還是走吧,金爪門不是你這種人能進的,估計你連伙食費都付不起。”
“不,我是來踢館的。”年輕人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抹飽含譏諷意味的冷笑,“看來你們準備得很充分,也好,這樣纔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