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千霆微微頷首,算是跟程平陽和馬青野打過招呼,似乎根本沒將兩人看在眼裏,實際上也正是如此。
程平陽和馬青野對視一眼,都垂下眼睛,眼底閃過一絲怒意。
他們身爲兩大幫派的首領,所有人對待他們都是恭敬有加,何曾被人如此傲慢對待過?
若非面前這人一看就不好惹,而且他們也有求於對方,估計早就當場發作拂袖而去。
但即使不敢發作,兩人的神情也冷淡下來,不復之前的熱情。
雷千霆將兩人臉色的變化看在眼裏,心底哂笑一聲,根本沒放在心上。
兩個螻蟻而已,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郝先生,我這次答應替你們出面,一方面是看在父輩的交情份上,另一方面則是因爲你願意支付鉅額酬金。”
雷千霆說話就跟他的聲音一樣,堅定冷硬,“事先說好,這件事解決之後,不管結果如何,以後我們兩家再無任何瓜葛,錢也一分不能少。”
郝立峯臉色微變,沒想到雷千霆如此不講情面,一說話就讓他下不來臺。
但他終究城府甚深,硬生生將心中涌起的羞怒感壓下去,點頭道:“雷師傅放心,錢我們已經準備好,您隨時都能拿走,但我想問一句,對付我們所說的那個人,您有把握嗎?”
面對郝立峯問出的問題,雷千霆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因爲根本不用回答。
不過是一個初入暗勁修爲的小輩而已,他根本不用親自出手,僅憑身後的兩個徒弟就能收拾。
那個小輩不過是仗着有點本事在黑社會面前作威作福而已,面對真正的武者,他什麼都不是。
“郝先生,對付你說的那個人,根本不用師傅出手,我就可以替你們解決。”
雷千霆身後那個高大英俊的青年冷冷一笑,“他在你們眼中或許強大,但在我們眼裏,根本算不得什麼。”
馬青野終於忍不住插嘴道:“雷師傅,這位小兄弟,那個叫林肖的年輕人曾經在我們面前展露過一手功夫,僅憑一隻手就將我的兩枚鐵膽捏成爛泥,我覺得有這種本事的人,應該不是一般人吧?”
“握鐵成泥?”雷千霆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你們的眼界太小了,這只是小孩子的把戲而已!”
雷千霆身後的兩名年輕男女對視一眼,也是滿是不屑。
“能夠握鐵成泥,說明那個年輕人力量極大,配合暗勁,將所有力量聚於手掌,然後驟然爆發,如此便可在一瞬間將鋼鐵變形。”
雷千霆淡淡解釋,雖然對於林肖很不屑,但這次畢竟是來還人情的,所以也就多說了兩句,“這並不是多麼高深的技巧,只要到了暗勁,熟練掌控暗勁就能做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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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雷師傅您都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馬青野眼睛一
“好說,必要的話,我會出手的。”雷千霆雙手置於腹前,淡淡說了一句。
十幾分鍾後,山莊大門外。
一輛黑色奔馳從遠處疾馳而來,“唰”的一聲在門口停下,拖出四道長長的尾跡,掀起巨大的煙塵。
在這輛奔馳後面,還跟着四兩面包車,車門打開,從車上跳下一羣身穿黑西裝的壯漢,將奔馳團團護住,戴着面具的丁宏也在其中。
自從被林肖救過一命之後,也不知出於什麼想法,丁宏就留在了老金身邊,充當老金的貼身保鏢。
守在山莊門口的兩個大漢見狀,毫不遲疑地發出一聲唿哨,同時身體一晃,躲進角落,生怕突然出現的這羣人朝自己開槍。
“嘩啦啦!”
從山莊裏涌出一羣同樣穿着黑西裝的大漢,站在門口死死盯着突然出現的這羣人,一個個探手入懷,做出拔槍的動作。
氣氛剎那間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老金下車,先是狠狠盯了手中門口的那羣人一眼,然後打開後排車門,恭恭敬敬道:“林老大,我們到了。”
入定中的林肖睜開眼睛。
在他睜眼的那一刻,昏暗的車廂裏,陡然亮起一抹刺目的閃電,讓老金忍不住眨了下眼睛,幾乎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明亮的光暈,在林肖眼底流轉,數秒鐘後才徐徐消散,林肖邁步走出車門,配合他從容淡漠的氣質,以及平靜幽深的眼眸,在周圍穿着黑色西裝的簇擁下,展現出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氣度。
看到林肖從奔馳中走出,守在門口的黑西裝們不約而同後退了一步,顯然對林肖身懷懼意。
他們都曾前往過鎮江區地下拳賽現場,其中幾個狂牙幫的幫衆,甚至跟林肖交過手當然,是被林肖單方面的擊潰。
林肖那如神似魔般的身影,仍然深深印在他們心頭,因此當林肖出現的這一刻,他們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恐懼。
發自內心的恐懼。
哪怕此時他們人多勢衆,且有槍械在身,那種恐懼也無法磨滅。
林肖淡淡掃了守在門口的大漢們一眼,向身邊的老金點點頭,徑直邁步朝山莊大門走去。
隨着林肖越走越近,守在門口的那羣幫衆慢慢後退,突然朝兩旁分開,任由林肖從中間走過,每個人都深深低下頭,不敢跟林肖對視。
他們的這種反應,跟之前的氣勢洶洶判若雲泥,倒像是出來列隊歡迎林肖一般。
老金擡頭挺胸,跟在林肖身後,用輕蔑的眼神掃視着衆人,雖然這些人害怕的是林肖,但不妨礙他狐假虎威。
老金的小弟們也一個個挺胸凸肚,嘴角噙着冷笑跟在林肖後面走進山莊大門,有林肖做靠山,哪怕是龍潭虎穴、刀山火海他們也敢闖一闖。
進入山莊內部之後,氣氛更加險惡。
殺機四伏,暗流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