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新月夢竹劍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名齊莊聽秋,最後的道別
    當晚,玄音真人將兩個孩子叫到寒舍,分別了最後交代g。每個人餘留一炷香時間,留給他們的以後的人生價值不同。與易雲川只是敘敘家常,而隱山派的所有全都傳給了齊莊聽秋。

    而後年華,易雲川繼承了玄陰真人的意志。輾轉奕劍山莊,繼續潛心修習仙家之道的武學。

    一切正如玄音真人預料的,齊莊聽秋雖說成爲了隱山派的繼承人,但他不甘人後。性野心大,亦在山中拘困,日子長了自然不自在。

    “他能做到的,我也一定也能做到。”

    這恐怕是他心裏最大的不甘屈辱所在,那日的考驗畢竟對他們兩人的意義重大,直至那一刻他才清楚玄音真人對他和易雲川心裏的份量。

    而後整整三載,他輾轉大江南北,逍遙自在,以消除他心中的困悶,但往往輾轉到的每一處,都令他無法磨除心裏的真正的自在。經歷了無數人生,越過了無數山川,他終纔得到心中的答案。“除了齊莊聽秋這個名字外,他什麼都不是。”他找回了本身的自己,越往北歌州的將莫城。遇上了心愛的女人,又開始新的一切,而創立了暮闕門己初是其一。

    及爲初心世人不解,欲求之念世人也不知道了......

    易雲川不想,同門還是同門,師兄還是師兄,打自心裏敬重和相惜這份手足情誼。只不過,自玄音真人過世,齊莊聽秋在心裏給他留了隔岸,多少的事也不牽連。離派或者各自奔途,兩人自始沒了一點的往來。

    而說到底,齊莊聽秋放下隱山派的基業,自始是易雲川對齊莊聽秋唯一的心梗。自是事物本身隨着時光流逝,萬物出新,物是人非後那種疏遠的距離久而久之淡忘了。甚至磨滅了......

    元年四十年末,奕劍山莊滅門,易雲川下落不明,荒躲沿途,避身揚州臨近近州,暫得保全。後知遇長門知月,繼聞近來天下大勢,自知冷闕有難,城疆搖寒,河山動盪,江湖終將斷塵。故而鋌而走險,自上北歌州將莫城求見多年不見的同門師兄齊莊聽秋,心知機會不大,可爲求心中所向,還是去見了禁隔數十年的同門師兄。心意爲蒼生,更爲齊莊聽秋一手打下的江山關心。

    在此之前,齊莊聽秋心裏對長門知月有所閒隙,倒不是因爲不信任長門知月,或者冷闕門,原因便是他身爲王的風範不容丟失,他完全信任長門知月,也信任冷闕門,自是他需要等長門知月自己主動去給他一個說法。可就算身爲高高在上的王,縱使眼裏都是朝暮的他也有明知故犯的時候。因爲這點,故而才讓他失去了長門知月這樣一個重要的手下。

    長門知月的犧牲是他的再一次學會看清事物本身自我,而易雲川的出現卻是讓他看清事物本事自我的存在後付諸行動的意義所在。

    所以,他完全放下了,趕至揚州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只不過,正如他知道不可挽回的一切,長夢知月就這般不留人世了。

    “門中有門中恪守的東西,每個人也有自己追尋和信守的重要之物,這便是暮闕門的本身意義。如今就連我這個給予暮闕門影子的王終也從始到末錯了。”

    在提及往生斷之解後便緩緩走向倒下的長門知月身邊,大家這才得知他的真實身份。

    顧惜朝震驚道:“你便是暮闕門的王?”

    他內心似乎有些波動,緩緩蹲下身搭理了一下長門知月身上的衣皺,然後擡起頭來望了望影星閃爍的靜空。

    “貴胄看不破常人煙火,上賢書不實尋常巷陌。名王不能知身下手足的信念。捫着良心,這人生荒唐一世到頭來究竟在追求什麼?”

    白瑾方直道:“高爲決定無數人生死的王,怎麼能有這樣有失水準的感懷之情。你要得到更好的答案,你看他。”

    他擡下頭依着白瑾方所示輕輕的看了看長門知月一眼。

    “果然是這樣,多謝指點。這樣,我就完全明白了。”

    白瑾方不孤道:“豈敢,他是我們的朋友。他爲了朋友,爲了家人,更爲了真我

    心中真正的信念,無畏生命做了他想做的一切。是爲朋友,我可不想他的努力跟犧牲顯得沒有意義。”

    齊莊聽秋滿懷釋然地微微一笑。

    “既爲朋友,就要自然起來。幸逢。初次見面,在下齊莊聽秋。”

    白瑾方拱手道:“在下白瑾方。”

    “在下真名已斷塵。大家都謬稱雲虛長老,雖是冒犯,可能你我年齡相仿無多,齊王可呼爲賤弟。”

    “在下顧惜朝。”

    依次,大家以真名與齊王相識,平常不過。原是這世人也誤解了,齊王也並沒有大家想得那麼不可一世。相反之下,在情義之中,多的是讓人感覺到的平易近人和微幾分仁望之心。

    “往生斷是長遠誕生在鬼溟堂的邪惡之物,原本是一種蠱毒。經由人的氣虛轉變,毒性繼承肉體的一部分,二次更新,便漸而取代人的一部分。便成爲了新生而來的生毒,即劫毒。可以說,現在的千王乃是兩者。一是從他父母身上帶來的珍貴之物,二便是正在汲取着他身體和靈魂的劫毒。一種存在,兩個身軀。可以想象現在本身的自我究竟在經歷一場多麼可怕的掙扎。”

    因爲隱了先前之言,齊王這才馬上說來。

    雲虛長老激動道:“這一次,又是暮闕門救了大家的性命。兩次救命之恩,青竹定當銘記。雖是再一次麻煩,可是千言事關重大,萬不可耽誤。之前齊王說往生斷可解,如是如此,還望齊王指明。”

    齊王再看了看長眠於地的長門知月,些有懷惜。

    “哎,說到底。這世間的來去都只不過因果循環,這一切事前後來,也算是暮闕門的去向。算不得什麼相救之說。只不過我現在要勞煩大家同我先好好安頓好了知月,往生斷的事之後我們細說。”

    這一次,大家能安然無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眼前最大的危險已經脫離了,後來的事還得循序漸進。

    雲虛長老看了看大家,想了想,隨即便向齊王道:“既是齊王的安排,我們聽從即可。只不過——哎,這天下又失去了一位行善積德的好大俠!”

    齊王難衷,廣甚海言難表,隨後只緩緩將長門知月扶了起來,將他冰冷的手臂搭在了自己右肩上。

    “我齊莊聽秋終將負太多對自己重要的人,你也是其中之一。你走了你自己喜歡走的路,而我的路註定蜿蜒到底。還望你莫怨我幾分......”

    大家可能無法體會他根深的感受,但至少看得出來,長門知月在他心裏的份量。這也算一種好的開始吧!

    白瑾方懂其意,走上前將長門知月另一隻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齊王看了他一眼,很有深意地點了點頭。

    “現在我能更加清楚明白,知月爲何爲何會和你們這些人走到了一起。”

    白瑾方嘴角冷意地勾了勾。

    “不是他和我們走在了一起,二而是他原本就和我們在一條路上。”

    齊王一愣,微微一笑,只是對白瑾方這一人心裏的欣賞。

    隨後,大家一同回到了冷闕,冷闕的弟子在一路屹立,默默地張望着齊王跟白瑾方肩上的靈魂之軀體。隊伍一直排到了冷闕的大門,那段路很長,卻滿是光明,以至於讓大家感到通入明晝!

    “歡迎闕主回來。”

    這是家人對他的問候。

    “我們到家了。”

    這是家人對他的疼愛。

    這一晚,註定燈火比明星閃耀光芒。等這璀璨無比的火焰將那蘇生的靈魂帶去另一個世界,心裏的火焰亦生生不息。

    “再見了,朋友。”

    這是家人對他的思念。

    等那一座記載狹義之名身前身後的墓碑立起,終註定之下長眠的靈魂永垂不朽!

    等忙完這一夜,天就放亮了。齊莊聽秋站在了那裏,用手摸着那座寫着長門知月大俠的墓碑一角做最後的道別。

    “這石碑對你來說代表不了什麼,可它代表了我們的所有。每失去一個家人,便讓我失去走這路的一份勇氣。暮闕門裏每一個人都有不爲人知的一面,我想,你是我最不懂的一個。創立暮闕門,原本我以爲是我要重新給大家自由——現在才發現,是你們鑄就了暮闕門重要的一切。謝謝爲冷闕門做的一切,謝謝爲暮闕門做的一切,更謝謝爲家人做的一切!”

    說完,他深深鞠了一躬。情感所致,大家心裏一陣強烈的哽咽。

    而時依舊,風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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