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快過來,等會兒都來不及了,趕緊給娘娘收拾。”
“是!”宮人全都圍了過來,“哎,方總管,我們這是要做什麼去?”
“娘娘,時間來不及了,等路上奴才再給您細說。”
常樂就這麼糊里糊塗被換了身普通衣裳,又梳了簡單的婦人鬢,被扶着上了一頂轎子。
待轎子緩緩前行,常樂忍不住道:“方總管,我們這是去哪裏?”
“呵呵,娘娘放心,等會兒您見了皇上,就明白了。”方總管打哈哈,就是不說清楚。
不多時,這轎子停停走走,直拐了幾個道,常樂聽到轎子外的動靜,她掀起簾子一瞧,就見到幾日不曾見的司伯言。
轎子停穩,他走過來伸手,常樂搭上手,由着他扶她出了轎子。
細一瞧,司伯言也穿了一身普通的袍子,沒有龍紋。
“這是要去哪裏?”常樂問。
司伯言扶她到一輛馬車前道:“先上去。”
常樂哼了一聲,二人因爲婉清一事,鬧了好幾日的脾氣,司伯言不來她的順寧宮,她也不去司伯言的榮方宮。
二人上了馬車,司伯言只對外吩咐了一聲,馬車就緩緩行動了起來,聽着聲音右衛中郎將昌立方也在。
這是要出宮?常樂眨了眨眼眸,“來得及嗎?”晚上戌時宮中有宴會,聽淑妃的意思還安排了喜慶歌舞和放煙花。
司伯言一怔,隨即明白常樂的意思,“嗯,來得及。”
常樂一聽心下有數,也不再理會司伯言,閉着眼眸靠到另一邊。
司伯言微皺了下眉,往常樂身後放了塊軟枕。
儘管如此,馬車行得再慢,常樂的頭依舊晃來晃去。
司伯言伸手,將她腦袋攬到他肩膀上,隨即也閉上了眼假寐。
一時間馬車內一陣靜寂,只能聽見馬車外噠噠的馬蹄聲。
常樂不適地動了動腦袋,卻被司伯言按住,他手主動握住常樂,“怎麼了?不舒服?”
話音剛落,司伯言就抱着常樂換了個舒服的位置,讓常樂躺到了他腿上。
常樂睜開眼,見司伯言漆黑的眼眸溫柔,沉靜如水。
“……”
“你這幾日在忙什麼?”常樂問。
“嗯?南邊近日接連下暴雨,好幾個州縣都受了影響,房屋倒塌,百姓受苦……”
常樂詫異,聞聲掙扎坐起,“這麼嚴重?”
司伯言見她皺了臉,不由輕揉她的頭,“不嚴重,我已經命令各州縣官府將損毀房屋和田產各級上報,部分嚴重的則開倉放糧救濟百姓。”
常樂哦了一聲,放下心來,暼開目光透過車簾看外頭,“那我們這是去哪裏?”
司伯言握緊她的手,“去看龍舟。”
常樂眨了下眼眸,眼裏閃動着稀碎的光。
馬車行了一會兒功夫,就穩穩地停了下來。
“公子,到了。”
司伯言嗯了一聲,掀開簾子下了馬車,轉身再去扶常樂下馬車。
眼前是一處安靜的街角,小販熱鬧的叫賣聲隱約傳來。
司伯言見常樂不解,主動道:“前頭不遠處就是,我們走過去吧。”
司伯言牽着常樂慢悠悠走,昌立馬等人換了普通行頭,立馬四散開,小心護在二人身旁。
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街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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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夫人。
楊柳依依,清風徐來。
很快他們就瞧見了江河兩岸,四周都是來看龍舟的百姓,烏壓壓的一片。
司伯言帶着常樂上了一處觀景的酒樓。
一進酒樓,小二迎接上來,還沒來得及說話,昌立方就將早就定好雅間的票據扔到他懷裏。
“送一壺茶杯來!”司伯言小心扶着常樂往前走了兩步頓住,“哦,還要一壺清水。”
“好嘞!”小二忙應下。
司伯言小心翼翼扶着常樂上了二樓雅間,入了門,透過半開的窗戶,剛纔所見的江河美景就在眼前。
百姓熱鬧的聲音時時傳來,司伯言擁着常樂坐下,輕聲道:“過一會兒賽龍舟就開始了。”
常樂還是第一次親眼見這種,很是新奇,探頭四處瞧瞧。
司伯言怕她不小心摔了,又擁着她肩膀強迫她坐好,“還得一會兒。”
兩岸熱鬧不說,還有許多賣喫食的,各種味道往上飄。
常樂沒堅持多久,就感覺餓了。
肚子裏有個小崽子,不喫都不行,那種飢餓感越來越強烈。她眼眸轉了轉,又瞧到窗戶外面去了。
常樂呀了一聲,喃喃道:“還有賣糉子的啊。”
司伯言聞言,也湊了過來,“想喫?”
“嗯嗯!”常樂眼眸很亮。
司伯言勾脣,叫來昌立方,低聲吩咐了幾句。
昌立方應是,躬身退了出去。
“好多人啊,每年圭都城都會這麼熱鬧嗎?”常樂問。
“嗯。”司伯言點頭,眼中帶了點笑意,道:“每年都會這麼熱鬧,很多人會買薰蚊蟲的艾葉,還有雄黃酒,還有人會去廟裏求神拜佛,看龍舟喫糉子。”
常樂點頭,眼眸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外頭瞧。
不多時,昌立方就回來了,他左手提一串糉子,右手拎着一個龍形荷包和一個狐狸荷包,還有一個竹編制的小球,下頭還配有流蘇。
放下這些東西,他就退了出去。
司伯言指着桌上的糉子,道:“有七種口味的你想喫哪個?”
“七種?”常樂很是驚訝。
“嗯,端午節都會賣這七種福糉。”司伯言解釋。
“都有什麼口味?”
“蜜棗、紅豆、蛋黃、果肉……”
“等等,我喫個果肉的。”常樂道。
司伯言親自拆了好幾個,纔給常樂確認了果肉的,說是果肉的,其實就是個用曬好的果乾做的,外頭包着米,聞着味道就格外的香。
常樂吃了一個,就不吃了,司伯言也嚐了個紅豆的,其他都給昌立方他們吃了。
瞧着桌上攤開的兩個動物形狀荷包,常樂心裏很是疑惑。
要說買龍她能想明白,司伯言不就天子,代表真龍下凡嘛。
可他讓人買只狐狸什麼意思?常樂手指撥弄着瞧上去胖乎乎,有點憨態可掬的狐狸,總覺得司伯言在內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