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棄婦成凰:皇后要興國 >第七百〇七章 哥你清醒點
    常樂悄摸摸扭頭看向司伯言。他的目光正好對過來,常樂驚了下,若無其事地繼續低頭喫飯。

    司伯言疑惑,發現了馮靈娥的視線。心下婉轉,又思索着看了常樂一眼,嘴上問着。

    “馮小姐,可是有什麼問題”

    馮靈娥如夢初醒,訕訕一笑:“沒有,只是覺得馮老爺丰神俊朗,氣質卓越,不像是一般的商人。”

    司伯言又看了常樂一眼,見着她無動於衷,還是輕笑道:“多謝馮小姐誇讚,不過還是莫要誇太多,不然內子易喫醋。”

    常樂的一口菜差點沒噴出來,嚼着菜瞪向滿口胡說的司伯言,無法開口。

    馮靈娥恍然一笑,道:“真是抱歉,卜夫人莫要計較,我只是單純誇讚卜老爺。”

    常樂好容易將嘴裏的菜嚥下,笑了笑:“馮小姐不必多慮,老爺向來愛開玩笑。他要是怕我喫醋,就不會娶幾十房小妾了。”

    司伯言眉頭一挑,意味不明地眯眼瞧常樂。

    這話直接將易河盛和石樹也嚇着了,那兩人驚愕地瞧向敢說的常樂。

    本來只是卜夫人,這麼一代入,她真是把自己給當皇后了

    老夫人意味深長地看了馮之韻一眼,開始懷疑司伯言和常樂是不是單純的君臣關係,就算是做戲,也不必如此。這兩人說話,也不像是裝夫妻故意說的。

    馮之韻如置身事外,想着常樂這話不對,司伯言的後宮妃嬪,何止幾十個

    馮靈娥直接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好半晌才結巴道:“卜老爺好福氣”

    話未說完,司伯言已經輕飄飄開口:“這也得感謝夫人的寬宏大量,非要將那幾十房收入府中。”

    常樂捏着筷子的手緊了幾分,看也不看司伯言,冷笑道:“那可不得寬宏大量誰讓爲妻福薄,無法替卜家傳宗接代呢”

    司伯言皺眉看向常樂:“爲夫也未介意過。”

    常樂憋着氣望向司伯言:“你不介意,也沒見壓住家中族老的埋怨。”

    兩人對視,盡是埋怨和不悅。

    其他人愣愣地看着他們二人吵架,老夫人這也算是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確定了陛下是喜歡這個女學士的。

    易河盛和石樹是沒想到他們兩個能把有些事兒拿到明面上來,真的是大膽的不行。

    馮靈娥和馮之韻對視,兩相發矇。馮靈娥悄悄問馮之韻:“哥,這是怎麼回事兒”

    馮之韻眯起眼睛,仔細觀察着局勢,小聲分析:“不知道,不過她也太大膽了,居然敢和老爺頂嘴,真是不得了。”

    “她你說卜夫人”

    馮靈娥又細細打量了下常樂,覺得她雖然一直沒怎麼說話,但這麼看來是個不好惹的角色,應當是母老虎那一類。

    回頭見着易河盛習以爲常地嘆氣,又悄悄問易河盛。

    “易大哥,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用不用勸勸他們”

    易河盛見着常樂和司伯言默不作聲地冷戰,頭疼搖頭:“跟你沒關係,他們倆見面就吵。不用勸,你好好喫飯就行了。”

    馮靈娥乖乖點頭,默默喫着飯菜。

    這是皇帝發脾氣,而且他們也不是真夫妻,老夫人也不能插嘴,只能視若未聞,保持安靜。

    過了會兒,司伯言緩過神來,發現剛剛情緒沒控制住,有些疲憊地暗歎。擡眼又若無其事地問老夫人。

    “今日張家鬧難民村時甚是囂張,這張家可是經常在江南郡橫行霸道”

    終於有了新的話題打破氛圍,老夫人緩了緩心情,卻也不敢隨意在司伯言面前議論張家。這張家背後的勢力可是大的很。

    司伯言看着老夫人猶豫,問:“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也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只是老身知道的也不是很多罷了,不敢隨意議論。”老夫人含糊的說着。

    司伯言明白,她這是心中有所顧忌,不敢直言。由此,更加好奇這張家在江南郡是有多霸道。

    馮靈娥念着對面坐着的是丞相老爺,現在是讓丞相老爺整治張家的好機會,見着老夫人不說話,也不管剛剛引起了一場冷戰,迫不及待地開口。

    “這張家是江南郡三大世族之首,在江南郡一手遮天,我們這些百姓也不敢隨意妄言,到時候不見得有好日子過。”

    司伯言似笑非笑道:“你只管說說,這裏還坐着石老爺,他可是丞相老爺派來私訪的。正好,你也說說這江南郡的三大世族都是什麼情況”

    聽着司伯言鼓勵的話,馮靈娥直接大膽地數落這些世族。

    “江南郡有三大世族,張家、司馬家還有郭家。因爲張家族裏出了個德妃,所以一躍爲三大世族之首,這些年司馬家和郭家都聽他的使喚。”

    常樂放下筷子,認真地聽着這情況。

    “這德妃已經死了,以後張家的地位得掉下來了。”馮之韻補充說着,又道,“其實三大世家就是平日裏愛欺負人了點兒,揮霍了點,也沒別的了。我平日裏也愛打罵下人,愛花錢,這不是正常的嗎”

    馮靈娥瞪了馮之韻一眼,道:“哥你平日裏和那幾家的公子哥兒們處的好,自然是向着他們,覺着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可知道他們魚肉鄉里的事情”

    “什麼魚肉鄉里”馮之韻疑惑問,又強辯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平日裏和那些世族家的大小姐走的也挺近啊那些大小姐也都是刁蠻任性的,沒見幾個不欺負人的。我的那些公子哥兒可都被你纏過一陣子,還有個親都定了,你說不嫁就不嫁了。如果真的說起來,他們可沒你會欺負人。”

    沒想到對方這麼突然的揭老底,馮靈娥緊張地看了易河盛一眼,紅着臉懟回去。

    “哥,這說正事兒呢,你扯到哪兒去了之前都是我年少不懂事兒,你就別說了。經過這次水患,我才發現他們別的害人事情。”

    馮之韻哼了一聲,懶得理會她,繼續喫着面前的飯菜。

    見着馮之韻不搗亂,司伯言才追問:“什麼事”

    馮靈娥義憤填膺道:“水患過後,難民涌來,我帶着府上的人建了難民村,家中餘糧不夠,我們便去鋪子裏買米。就發現鋪子裏的米漲價了,竟是要一兩一升哥,你知道這米鋪漲價是受誰指使”

    “我哪兒知道”馮之韻哼了一聲道,“無商不奸,趁着天災漲價這種事都是正常的,若非要說是誰指使,那肯定是商家們自己合謀的要發國難財”

    馮靈娥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哥,你真的只關心畫鋪。這城中的米鋪,有六成都是張家的,三成是司馬家的,不到一成是郭家的。你說,這米鋪漲價是聽誰的”

    司伯言不等傻愣愣的馮之韻回答,就道:“自然是聽張家的。”

    馮靈娥點頭:“正是。”

    見她一個小小的女子竟然知道這麼多,易河盛不由低問:“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聽見救命恩人的問話,馮靈娥第一時間扭過頭,臉上換上濃濃地笑意,道:“這些都是我從姐妹口中還有米鋪夫人那兒打探到的。”

    易河盛還是不太喜歡有女子對自己這麼殷勤,默默地扭回頭,假裝什麼都沒問過。

    馮靈娥繼續道:“不光是江南郡城,整個江南郡的米鋪多多少少都受三大世家的擺佈,比如城中有張家,郭家不想和他搶,直接就控制江南郡其他地方的米鋪。說到底,都是他們一夥兒的。”

    司伯言眸子微微眯起,冷哼道:“這麼說,他們是可以調動整個江南郡的米糧”

    “差不多是這樣。他們管控大部分的米鋪,一般人開米鋪,若是不順從他們這三家,也會被排擠掉。江南郡百姓深受其害,他們將糧食賣給米鋪,價錢低的可憐,卻又沒有別的地方可賣。”

    常樂擰眉道:“這還真是一手遮天,看來得讓衙門來管管此事。”

    “這種事情衙門也管不上。”馮靈娥憤恨道,“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郡守老爺請他們開倉放糧都不是件容易事,哪裏還管的了他們開的米鋪”

    “聽說他們自己家中餘糧也不多了,所以纔不肯開倉放糧。”易河盛忍不住低聲詢問。

    馮靈娥又是笑盈盈地看着他:“那都是他們找的藉口,他們的餘糧加起來,比朝廷賑災的糧食都多幾倍,最近天氣潮溼,他們的許多米糧都放壞了。就這樣,他們也不肯開倉賑災。”

    司伯言的眉頭跳了跳,雙手緊握成拳。他知道世族大家有所隱瞞,卻不知道他們隱瞞了這麼多。

    老夫人見着馮靈娥將事情都抖摟出來,不免心驚肉跳,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事實上,馮靈娥說的這些,她都不見的清楚,更不知道馮靈娥還了解多少內幕。忽然間,她想攔住馮靈娥,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馮之韻一臉震驚地瞧着馮靈娥,低聲道:“妹啊,你可別胡說,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張家、郭家還有司馬家,他們地多糧食多這是肯定的,但他們人也多,每年還要上繳不少的賦稅。怎麼着也不至於你說的那麼誇張。”

    馮靈娥無奈地想讓馮之韻認清現實:“哥,請您清醒一些。您成天跟他們打交道,今日跟着去這個莊子,明天跟着去那個莊子,就不知道他們有多少地財上繳的那些賦稅於他們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糧食都藏着高價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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