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老不死的你還敢帶着他們回來”
沒錯,對面隨意癱坐在地上的是維風。
司伯言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碰上敵人,立馬啓動一級防備,將常樂護在了身後,警惕地看着對面。
常樂生生懷疑是不是得罪了掃把星:“這難道是傳說中的不是冤家不聚頭”
百里大爺毫不畏懼地走上前,他身上自帶發光特效,每一步都照亮周身的景象。
他們如今是在一個山洞內,牆上爬滿了綠色的東西,類似爬牆虎或者是底層紋路。然而百里大爺一過,那些植物猶如被春風拂過,一層層地結出紅色果實。
常樂腦子有些發暈,饒是她近視也知道牆上趴着的就是旱蛇。他們是真的掉進了蛇窟裏。
隨着百里大爺的靠近,才能讓人看清維風的現狀。依舊是白髮金胡,臉色卻是發紫,儘管衣衫襤褸卻也遮不住他渾身的邪氣,臉上更是滿帶戾氣。
不過,他的狀態有些奇怪,靠着牆癱坐呈簸箕狀,兩天手臂無力地搭在身體兩側。他的衣服被鮮血染紅不少,十幾條蛇咬在他身上各個地方的傷口處,像是在吮吸着什麼。
它們的蛇皮由綠轉黑,最後身體一僵,像根乾枯的棍子一樣掉到地上。下一隻旱蛇緊跟而上,接替位置。
維風身邊已經堆了不少的旱蛇屍體,跟收整好的一堆堆枯枝似的,很適合拿去燒火用。
常樂驚訝:“他該不是個毒王罷連旱蛇都能被毒死”
“它們不是被毒死的,是被吸了精血死的。”
百里大爺嘿嘿一笑,囂張地在維風右側坐下,還犯賤地用手撥弄了下維風垂在身側的手臂。
他握着擡高又倏然鬆手,維風的手臂就直接落了下去,手直接砸在地上。
維風的手臂被廢了
發現這個情況,再看維風這狼狽的樣子,常樂和司伯言也是一頭霧水,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維風經歷了什麼。
到底誰能這麼厲害,把維風都給欺壓成這樣
“死小子,你這是也栽了栽在誰手裏了”百里大爺賤兮兮地發問,甚是得意,“好好說,要不然我讓這些蛇咬死你”
維風冷笑一聲,嘴裏無聲唸了幾句。
周邊的山壁一瞬間紅了,就連腦袋頂上都是,像是突然打開的led燈,只不過沒有浪漫的感覺,只覺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嘶嘶”聲不絕於耳,讓人更是頭皮發麻,雞皮疙瘩一層又一層的掉。
常樂只能將司伯言這個大靠山緊緊地靠着,頗有些後悔自己爲什麼會到這兒來。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司伯言也看不下去百里大爺瞎放騷話,立馬打斷了他的話,輕緩道:“谷主,你怎麼還會在這裏之前我們不是將封印解除了嗎”
常樂和百里大爺聽着他一本正經地說瞎話,恍然想起來他們也是等逃出蓬萊谷才猜測,維風被困在了雲雀山,維風根本不知道是他們動了手腳。
應該是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們故意動的手腳。
維風那喫人的目光明顯是看穿了一切。
目前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情況,最好還是不要引仇恨上身。
常樂跟着附和:“是啊,谷主你怎麼還傷成了這樣”
“哼,你們會不知道我有沒有被困在這裏分明是你這個老不死的故意的”
“說話得憑良心,本大爺從來不會搞這些小偷小摸”百里大爺格外理直氣壯地懟了回去,“本大爺還巴不得讓你出去找扶鳳,讓她看着你被狐族虐打”
這話可能是太過真實,維風竟是找不到一絲紕漏。
雖然百里大爺後來得知自己是擴大了封印範圍,將維風又困在了雲雀山打心眼兒高興,但一開始確實是無意的,不知情的。
“老不死的,那你現在就把我放出去”
“封印祭臺都被那條大蟒蛇給毀了,本大爺怎麼放你出去”百里大爺挑眉不配合,“我們走不了,你也別想走。”
維風擰眉,環視了他們三人一眼:“你們又回來是幹什麼的”
“不瞞谷主,外面凡間遭遇水患,黎民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查到這一切都是這雲雀山中的蟒蛇引起,特意回來除掉它。”
司伯言態度溫和回話,一如當初來蓬萊谷求藥時的溫和態度。
維風恍然,囂張笑道:“我都忘記了,你還是凡間的皇帝。你這樣不怕死的皇帝,我活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聽說。你是想來這兒殺了那蟒蛇的”
“正是。”司伯言鄭重道,“若是有可能,還請谷主助我一臂之力。”
百里大爺直接大笑出聲,又扯了扯維風的衣袖,將他廢了的手臂給拎了起來:“他自己的手臂都廢了,沒辦法借給你。”
兀地,幾條旱蛇弓起身子一躍,齊刷刷撲到百里大爺身上。那些蛇還沒碰到百里大爺,就被硬生生彈開,在半空中便化爲了灰燼。
“就你這些小伎倆,還是收收罷。”
維風勾脣獰笑:“你不怕,他們還能對付的了”
聽出話中意思,司伯言及時出聲調節。
“大爺,莫要對谷主落井下石。谷主先前治好了我與常樂,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理當尊重。”
“你這皇帝倒是會說話。”維風滿意地眯起了眼睛,“不過說的再好聽也沒用,我幫不了你們。要不是那條蟒蛇,我也不會淪落到被這個老不死欺負的程度。”
常樂問:“谷主,你這是被那大蟒蛇給傷的”
“嗯。”
維風向來我行我素,也不覺得這是什麼恥辱之事,只是聽着司伯言的話順耳,常樂的態度也算端正,就多給他們說了兩句。
“老不死的把那畜生的封印鬆動之後,蟒蛇便屢屢掙扎着要逃出來。因着它這幾百年沒少受我的欺負,出不去就來追殺我。”
常樂不由感慨:“真的是實慘了。”
百里大爺嫌棄道:“什麼慘不慘,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老不死的,你也不會好到哪兒去。”維風冷笑着,臉上依舊是不可一世的模樣,“不久前,他馬上要掙脫封印離開,我去龍穴加固了他的封印,結果被他重傷。”
“難怪前些日子風雲突變,猶如大難臨頭。後來又很快恢復平靜,原來是谷主所爲。”
念此,司伯言瞧着維風的眼神兒都變了許多,甚至有些感激。
若非是維風出手,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常樂對維風的好感又在噌噌往上漲。想起之前出谷後對他的瞭解,其實可以清楚,維風只是在行醫方面癡迷狠厲了些,除此還是有不少優點的。
他對蓬萊谷谷民所行,看起來是惡卻是治好了不少的人。他還是個癡情種,始終對大爺的後孫念念不忘。
“你們別用這種噁心的眼神看老子。老子只是對那畜生不爽快,不想看着他逃出來囂張,沒想着說救那些不相干的人,老子可沒有普度衆生的想法。”
維風嫌棄地翻了個白眼,不樂意被他們就這樣圍觀。
“你們要去找那蟒蛇就自己找去,別在老子這兒礙眼。看見你們,老子就想到你們居然言而無信不是說凡間的皇帝說話都算數”
司伯言淡然解釋:“上次當真是個意外。”
常樂猶豫了下,扯了扯司伯言的胳膊,小聲提出看法:“咱們要不要救一下谷主”
“什麼丫頭你是不是瘋了”百里大爺偷聽到,尖着嗓子就罵了起來,“本大爺可是不救這小子。”
維風也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朗聲笑起來。
常樂不理會他們二人,只是等着司伯言的意見。
司伯言望着她真摯的眸子,很高興她能再次把自己當成依靠,當即眸子一彎,毫不猶豫地點頭。
“好啊。”
聽到想聽的答案,常樂的眸子也跟着一彎。
百里大爺瞬間站了起來,指着司伯言就罵:“小皇帝,本大爺跟你說,你們要是救了這麼個魔頭,小心自身難保”
司伯言不以爲意道:“我同意常樂的想法。谷主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救谷主一命也算是報恩了。谷主就算恢復,定然還是想要出谷,那就必須和我們合作。”
常樂錯愕瞧向司伯言,有些懷疑對方是突然接收到了自己的腦電波。
她想救谷主,也確實是因爲這些理由。
足以碾壓他們所有人的谷主,身受重傷也只能將蟒蛇的封印鞏固,他們這些菜雞不是會死的更慘
想要斬殺蟒蛇,定然是離不開谷主的幫助。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嘛
“我憑什麼和你們合作老子不用你們救,自己也可以恢復。”
維風語氣輕蔑,完全不將司伯言和常樂的好意放在心上。
司伯言微微眯起眸子:“谷主與蟒蛇的大戰已經過去許多時日,如今谷主還無半點起色,不知光靠這些蛇,谷主需要多久才能真正恢復”
維風眯眼看他。
“我們可以幫你,還有大爺在,你定是要比這恢復的快上許多。”
“你就不怕我恢復之後,殺了你們”
“除非你不想出谷了。”
司伯言的運籌帷幄讓維風颳目相看,嘴角勾起冷笑。
“你就這麼肯定我還會想要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