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棄婦成凰:皇后要興國 >第七百五十九章 莫名其妙的話
    耳邊傳來一聲無奈的輕笑,司伯言不知情緒地開口。

    “我也會認出你的,如果突然解風情又會勾引,定然不是你。”

    “我懷疑你在損我”

    常樂扯了扯嘴角,暗道自己也沒那樣不解風情罷

    “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誇你。好好休養,等你的病好了些我們再離開。嗯”

    司伯言尾音一挑,常樂莫名的心跳加速,隨後頸間被吻了一下,登時整個人都酥酥麻麻的,好像不小心磕到了手肘的麻筋,卻是沒那個痛感。

    還未反應過來,司伯言已經將她放躺,貼心地幫她掖着被子。她不安地伸手拽住他的衣袖。

    “我的五臟六腑怎麼了我不記得有傷到啊。”

    模糊記得她是被司伯言扶了一下,然後就暈了過去,後面的事兒就都不知道了。在那之後,她怎麼了

    司伯言見她一臉茫然,想起當時是百里大爺附在她身上替他擋了一招,卻不妨礙他對她的疼惜感激。他相信,那種情況下如果是常樂本人,也會選擇犧牲自己。

    “你就是不小心被蟒蛇妖傷着了,好好休養就沒事的。”

    常樂將信將疑,又問:“大爺呢”

    “懷王把他供奉在祠堂裏吸收香火,但一直沒有迴轉的動靜。我們二人能活着出來都是靠他吊着一口氣,他應當只是靈力暫時喪失了,需要一段時間恢復。”

    “那谷主呢”

    “我帶你離開時沒有看到。”司伯言回想起當時聽見她叫維風的慘烈,清淺道,“不過應當是遭遇不測了。”

    “谷主他死了”

    常樂不敢相信地發出疑問,眼圈兒又不爭氣地紅了起來,緊抿着嘴努力壓制着情緒。

    谷主他還沒見到扶鳳,他心心念唸了幾百年,眼看着就有機會見上一面,怎麼就這麼死了呢

    眼看着眼淚要流出來,常樂忙側身朝裏,大半個腦袋埋在枕頭裏,眼睛一合,兩行清淚就不由自主地滑了下來,悄無聲息地滲入了枕頭之中。

    忽地,有人躺在了她的身後,伸手一撈將她翻轉身攬入懷裏,讓她的腦袋抵在他的胸口處。

    眼淚戛然而止,常樂正要找藉口,司伯言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輕輕拍撫着她的後腦勺。

    “之前有什麼難過的你找柳成言也好、找伯毓也好,日後你也可以尋我。我就在你身邊,莫要寧願獨個忍着也不願找我。”

    常樂兩隻手輕輕握拳,聲如蚊訥:“可你和他們不一樣”

    司伯言清晰聽到,如同被螞蟻咬了手指一般。螞蟻明明是最弱小的動物,一口咬下去卻是疼的很,直達心眼兒的那種疼,並非不痛不癢。

    “有什麼不一樣是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不同他們”

    常樂沒想到細小如維風的聲音還是被他聽見,也沒想到剛剛竟是沒過腦子地直接把心裏話說了出來。猶豫了會兒,還是再解釋一遍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我習慣了把他們當樹洞,沒習慣跟你吐槽而已。”

    “那你就從現在開始試一試。”司伯言聲音溫和非常,甚至可以聽出其中的耐心和寵溺,“常樂,你當初爲什麼同意跟我在一起”

    常樂想了想:“因爲你長的好看,你跟我告白了。頭回有人要跟我談戀愛,有點兒激動就答應了。”

    “那還真是簡單,若是懷王先我一步,你也會答應他嗎”

    “不會。我會以爲他開玩笑。”常樂篤定說完,挪動了下腦袋,仰視着司伯言無奈一笑,“我之前以爲他是最花心的,沒想到倒是個癡情的。我以爲你看起來是個正經負責的事實也確實如此。”

    只不過沒有想過用在她身上而已。

    司伯言瞧着她眸子裏黯淡的光,也不急躁,反而調侃道:“這是不是也給了你一個教訓,以後看人不能只看表象。”

    “那倒是。”

    常樂垂下眸子,心底有什麼暗潮涌了上來,掙扎了兩下還將要說出來的話悶下去。

    司伯言又問:“你一直留着那根福籤,那你對我算是一見鍾情了”

    “當時只是看上你的臉,想着如果有機會再見可以用你求的那根籤搭訕。”這話說出口還有點害臊,常樂笑了笑道,“事實上後來發現你是皇帝,我就想躲着了,那根籤子只是忘記扔了。後來的你也確實是討厭。”

    “那你何時對我改觀的”

    “我們一起走九死一生的生路時。”

    常樂默了下,眼前又浮現出了當時的場面,想到了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至今還是忘不了當時的感受。

    就像你一個人在荊棘裏走了許久,砍光了所有的荊棘負傷走出,你爲戰勝了它們而自豪。

    有的人會意外你能走出來,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安慰你說辛苦了,甚至十分理解你的痛,讓你爲自己的不容易而委屈難受。

    有的人告訴你,他就知道你會走出來,並誇讚你砍光所有荊棘的厲害,肯定你的能力。你便不再悲傷,甚至覺得自豪和驕傲。

    一路上遇見的都是第一種人,司伯言的出現補上了第二種人的情況,那種突然就像是期待到要乾涸的水井突然涌入了活水,令人感動。

    然而到後來發現,人是很強的動物,擁有了第一種人和第二種人的陪伴,你會想着他們爲什麼不能合在一個人身上

    想要有個人既肯定你的獨立,又明白你的難處。

    無論後來如何,當時司伯言帶給她的那種如久旱逢甘霖的感動,至今還是難以磨滅,甚至還一直很受用,也是堅持這麼久以後,她對司伯言還有說不清的好感的原因,以至於她都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喜歡司伯言。

    因爲第一種人的陪伴在消失,僅剩下的第二種人就成了唯一的支撐。沒人懂你的難受,但有人能看到你的努力也是一件好事,總比什麼都沒有強。

    司伯言見常樂陷入沉思,自己也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便道:“因爲那是我們第一次同生共死”

    回神的常樂緩緩搖頭,帶着初心深切道:“因爲你說我是你的福星,你相信我的能力。在你之前,沒有人說過那些話,在你之後也沒有。而你也一直是這樣。”

    “懷王和柳成言會幫我解決問題,他們對我就像父親對女兒,大樹對小樹的保護。他們太過溺愛我,讓我有時候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當然,我很喜歡他們的溺愛。”常樂抿脣淺笑,仰頭看向司伯言,“我這前後不搭調,是不是顯得又當又立”

    司伯言深褐色的眸子微微一沉,有些同病相憐的意思:“沒有。我想我們兩個是互補的。”

    常樂不解:“嗯”

    司伯言瞧着她清淺一笑。

    “從小母后和賢妃都告訴我如何成爲一名帝王,告訴我不能被情所困,時刻要以大局爲重。懷王雖是帶我玩樂,卻也不忘告誡我要節制,也是提醒我作爲君王的職責。”

    “你知道我的血能救十里和無澤,卻是沒有逼我救人。如果你當時威脅我的話,我沒有辦法拒絕。你會理解我作爲君王的難處,卻更多的會告訴我,我還是一個人。”

    “在你之前沒有人如此,在你之後也沒有。”

    常樂訝異地看着他,這樣的角度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沒想到還和自己是相同的角度。

    “我以爲你看上我,是因爲我是個穿越人比較新鮮,或者是我救過你的命。”

    “這自然也是一部分。”司伯言像是更加堅定了某個逐漸想通的念頭,別有深意地撫摸了下她的臉頰,“我想我能理解水中仙爲何要回到水中央了,皇帝對她的感受還是認識的太淺薄。”

    常樂被他弄得有些迷糊,記憶裏沒有他說的相關的故事:“那是個什麼東西”

    “沒什麼。”司伯言眉眼一彎,笑的由衷又有幾分純粹,就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禮物的少年,“常樂,我們要不要重新開始你重新開始認識我,我也重新開始認識你。”

    常樂還是泛起了一些小期待,可還是擰眉問:“有什麼必要嗎你也沒換人,我也沒換人。之前的你不是你,之前的我不是我嗎”

    司伯言竟是無法反駁,有時候覺得她太過感性,有時候又覺得她太不解風情。苦笑一聲,只能順着她的說法。

    “你說的有理,不過也有些不同。你要不要和我再談一次戀愛”

    常樂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將他推開了些,仔細地把他端詳了會兒。細思自己經歷過此事後,意識上也沒有大變樣。司伯言怎麼跟換了個人一樣

    “你該不會被蟒蛇妖附身了罷從剛剛就開始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司伯言笑道:“你猜我有沒有被附身”

    常樂沉了沉氣,無比認真道:“我猜有。”

    “你果真是一點也不打算過腦子,我看你纔是真的認不出來我。”司伯言有些氣惱地揪了揪她的臉蛋,“如果你同意了,記得告訴我。”

    “在此之前,您要不要先離開”

    常樂拍掉他的手,兩隻手捂着臉蛋,警惕地看着他。

    “不行。”司伯言心情極好的手臂一勾,又將她抱在了懷裏,“你這輩子不跟我,我也不會讓你去惹別的桃花債。維風說的對,喜歡的就得攥在手裏。”

    說着,司伯言將她抱得更緊了。

    常樂呆愣一瞬,猛然大驚:“完了,咱們的相思骨還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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