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棄婦成凰:皇后要興國 >第七百九十五章 兄妹接近
    “張公子,你的臉色怎麼不太好”

    馮之韻突然出聲,就像一道指路燈,讓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張玉堂身上。有的人和張玉堂親近,見慣了他的畫,也知他臉色不好的緣由,卻是不敢說。

    張玉堂勉強扯出來一個笑,道:“沒有,只是想着花大價錢買了這幅畫,虧了。”

    “那有什麼虧的”馮之韻朗然笑道,“張公子家大業大,多少錢也不會放在眼裏。張公子,還有別的畫嗎”

    張玉堂內心悲苦,笑着搖頭:“沒了,這是最後一幅。多謝馮兄的評鑑。”

    馮之韻大方道:“都是朋友別客氣,不過你那第一幅畫是真的好。張公子,你要真想謝我,不如把那幅畫送我”

    別人說這話,可能就是調侃之意。唯有馮之韻說這話,是認真的。他是個購畫狂魔,評鑑時遇見好的都要問一句多少錢。

    張玉堂很是直接地拒絕了:“馮兄就收了這個心罷。”

    看着馮之韻喫癟嘆氣,心情難得好了些。此時,其他人見張玉堂已經用完了馮之韻,立馬就跟馮之韻套近乎。

    “馮公子,你來看看我這畫。”

    “馮公子,你看看我新寫的字。”

    “馮公子”

    只瞬間,馮之韻又高興起來。一個個應付着,跟着他們去看一幅幅字畫。這種淘金的過程,馮之韻很是享受。

    雖然大多時候他費老半天的勁兒看到的都是粗劣之作,但不影響他對下一個作品抱有期待。若是遇見喜歡的,他能歡喜好幾日,甚至回去做夢都能咂摸半天,念念不忘。

    倚靠二樓欄杆的諸位才女也未散開,依舊關注下面的場景,實際上關注馮之韻。

    馮之韻就像是一條曲水穿梭在各個書案之間,兩邊的名流雅士展開一張張字畫,讓他一一評鑑。他只是張一下嘴,或是揮下衣袖,手指點兩下便過去了。猶如蜻蜓點水般。受到點評之人,彷彿受到神明指點的信徒。

    見到他在下面玩過頭了,儼然忘記還有其他的事情,馮靈娥有些頭疼地扶住額頭。偏頭髮現其他的小姐姑娘或仰慕或感慨地凝望着馮之韻的身影,又有些哭笑不得。

    在她眼裏,馮之韻同一般府上的紈絝公子哥兒沒什麼區別,只是眼睛毒辣了些。說畫作他自己畫的也不怎麼樣,說詩書他也差了些,便是如此還受衆士追捧,才女仰慕,令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馮之韻在廳中游蕩了兩圈兒,

    手上不知何時摸來了一酒壺,兩個臉蛋也喝的泛起紅暈,走路都有些不穩當。

    瞧見坐在一旁雅座獨個兒喝悶酒的張玉堂,這才恍然想起來有件重要的事情忘記做了。迷茫地環顧四周,最後往二樓的才女堆看去,一眼看見了生氣的馮靈娥。她的怒視像是一道驚雷劈下,讓他猛然清醒了些。

    扭頭再穿過人羣看向張玉堂,立刻敏感地發現了他腰間吊着的金鑰匙。

    他今兒是來做賊的

    打了個酒嗝兒,推開剛要靠過來的幾個人,有些心虛地靠到了張玉堂的桌子邊。一屁股坐在他對面。

    “張公子,你這不是很高興啊”

    張玉堂喝悶酒喝了不少,但還是清醒的。擡眼瞧了眼微醺的馮之韻,想到嘔心瀝血的畫作最後扔進了糞坑,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就偏了下腦袋沒搭理他。

    “張公子這是在生我的氣”馮之韻往前湊了湊,好奇地詢問,“哎喲,不就是買虧了一幅畫嗎張公子彆氣惱了,來,喝兩杯”

    說着,馮之韻直接將手中酒壺的酒倒入張玉堂面前的杯子裏。後者有些嫌棄,並不打算端杯子。他剛剛看見馮之韻直接對着壺嘴喝酒了。

    “張公子你怎麼不喝”

    張玉堂敷衍道:“再喝便醉了。馮兄,你在圭都和那個叫常樂的熟嗎”

    他之前在家中聽到父親提過這個人,說就是常樂害死了德妃,害得他們張家的地位現在受到影響。他現在已經把常樂當做了眼中釘,知曉馮之韻接觸過就想多打聽兩句。

    “常樂半生不熟。”馮之韻咧嘴一笑,有些好奇,“你想問什麼”

    張玉堂眸子微轉,道:“我聽說她很厲害,想跟你打聽打聽她這人品性如何好像陛下很喜歡她,什麼都聽她的。”

    最後一句話是壓低了聲音,防止別人聽到。

    馮之韻聽到議論皇帝的事情就格外地謹慎,酒勁兒也去了些。磨嘰着從桌子上爬到張玉堂身側坐下,緊貼着他掛金鑰匙的那邊,手上不經意地碰到金鑰匙還有些緊張。

    張玉堂以爲他要說什麼大祕密,就很是自覺地讓了半條凳子出來。

    誰知,他開口就是一句。

    “你該不會是看上了這個常樂罷”

    張玉堂條件反射地露出厭惡之情,下刻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當是默認了。只要能套出話來,是什麼都不重要了。

    馮之韻凝視了他一會兒,自然不太相信,可還是忍不住直接問:“你不喜歡我妹了”

    他還是蠻想從這些公子哥兒裏挑一個給馮靈娥的,這些風流倜儻的哪一個不比易河盛看着順眼

    張玉堂就像身上突然長刺兒了似的,刺撓的很。勉強一笑,保持着君子風度。

    “張某高攀不上。”

    馮之韻嘖了一聲,繼續道:“常樂可是比我妹還難接近的,那人眼光也高,你別想了。”

    張玉堂又問:“那她和陛下”

    啪

    馮之韻一掌捂住他的嘴,動作過大,就像扇上去的一樣。從未被人打過的張玉堂頓時蒙了,剛要惱羞成怒,就聽見馮之韻嚴肅的警告。

    “這事兒可不能瞎說,妄議陛下可是要掉腦袋的”

    張玉堂無處發怒。扒開他的手,很是嫌棄地用手心擦了擦嘴,又把手往身上抹了幾遍。沒打聽到想要的消息,更加鬱悶地端起一杯酒灌了下去。

    這時感覺兩人坐一條凳子有些擠了,用屁股懟了下馮之韻。對方完全沒有反應,心裏頭還糾結着要怎麼動手。

    張玉堂只好換去手邊的另一條凳子,正此時一道人影拂過坐在了那裏。

    擡眼就是笑意燦然的馮靈娥,一時之間還是有些失神,但又很快反應過來。這個女人就是個騙子,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有些不悅地偏回頭,又對上馮之韻那張微醺的醉臉,這才發現他被他們兄妹倆夾在中間了。

    馮靈娥從旁邊取了酒壺和酒杯,揭開壺蓋看了眼裏面的酒,像是在查酒量,眼角餘光掃了下馮之韻。

    馮之韻驚訝於馮靈娥突然的出現,說好的這件事兒他來幹就行了呢但妹子的行動還是要跟着配合。猛然將張玉堂的肩膀一拍:“張公子啊”

    嚇得張玉堂轉頭看馮之韻是發什麼神經,然而對方只是傻笑。

    馮靈娥趁着張玉堂不注意,將一點白色的粉末撒了進去。等他扭回頭,已經蓋上了壺蓋,重新滿上兩杯酒,一杯遞給了張玉堂。

    “兄長給張公子添麻煩了,靈娥替兄長道歉。”

    說罷,馮靈娥一杯酒飲下。

    張玉堂卻是未動杯子,只是笑了笑。敢耍他的女人就這麼一個,當時的屈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時候更不會輕易給好臉色。

    馮之韻不滿地拍了下桌子道:“你替我道什麼歉我又未惹張公子不快,是你之前惹了張公子。”

    馮靈娥見馮之韻又哪壺不開提哪壺,故作神色不自然地低下頭,暗暗翻了個白眼。下刻,又偷眼看了張玉堂下,顯得有些窘迫,露出楚楚可憐的姿態來。

    張玉堂見狀,不免還是有些心軟,畢竟這還是他到現在都惦念的人。他張玉堂平生也就對眼前這個女子用了絕對的真心。愈想,心口越發的苦澀火辣。

    馮靈娥見狀,勉強一笑:“哥哥說的是。靈娥當初有眼無珠,負了公子一片真心,結果至今也再未遇着過如公子一般的人,着實有些悔不當初。一直也未有機會道歉,趁此機會,靈娥自罰三杯,還請公子諒解靈娥先前的愚蠢之舉。”

    她果真三杯不停地飲下,一雙清透的眸子已然有了迷濛之意。

    張玉堂也不知他們兄妹倆這是要幹什麼,隱隱還有些錯愕,懷疑馮靈娥這是突然回心轉意了

    瞧着她委屈的模樣,那一點點的心動又不由得冒了出來,全憑着僅存的一些理智給壓了下去。他可不想被這個女人再傷第二次。

    “你不勝酒力,別爲難自己。事情都過去了,不必再計較。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着,張玉堂端起面前的酒一口飲下,算是將這件事做了個了結。

    馮氏兄妹心底冒出幾分喜悅,臉上還得保持不動聲色。

    酒喝了,鑰匙還沒到手,馮之韻哪兒能輕易放過他。生怕自己再不動手,馮靈娥真的要上美人計了。立刻一把攬住了要離開的張玉堂的肩膀,笑嘻嘻地貼了上去。

    “張公子,時間還早急着回去幹什麼咱們換個地方去玩會兒。我跟你說,你不是想娶那個常樂嗎沒準兒我可以幫你一把,正好她這不是下江南來了”

    本是要甩開馮之韻的張玉堂又心回意轉,客氣笑道:“那我們換何處馮公子你說。”

    “走,跟我走。”

    馮之韻笑呵呵地把張玉堂拖了出去,一路出了闕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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