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棄婦成凰:皇后要興國 >第八百〇六章 都想要退婚
    “定然是份好婚事,正好馮家娶進門一個,嫁出去一個,正好平了,還不會有姑嫂矛盾讓你從中爲難,倒是和諧。”

    馮之韻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惶恐,還想再勸說,懷王已經打斷了他的心思。

    “陛下賜婚定然是不能抗旨不尊,本王已經幫了你,也順便請了賜婚,你們兄妹的心願便是滿足了。你回去準備辦喜事便好。”

    賜婚的帝旨下的也確實快。第二天,嘉獎馮家的旨意也到了。

    因馮家品性良善,在患情期間做了不少有功之事,嘉獎馮江嵐教子有方,封爲文淵侯,升了一級爵位。馮江嵐剛剛纔從都城趕到江南郡,受下這麼一道旨意還有些受寵若驚。

    緊接着就是兩道賜婚旨意。

    第一道,將郭家小姐賜婚給馮之韻。

    第二道,封馮靈娥爲東湖鄉君,賜婚易河盛。

    如此三喜臨門的好事,馮家在世族林立的江南郡的地位從一個普通的伯爵變成了風光無兩的侯爵,風頭正盛。馮老夫人不甚歡喜,馮江嵐雲裏霧裏之間,就要接受兒女嫁娶,在書房裏呆坐了一整天。

    那頭,易河盛又找上了懷王。

    “懷王,是不是你請陛下賜婚的”

    懷王也是頭疼,應付了第一個,沒想到還來了第二個。司伯言當月老賜婚,一個兩個的去不了觀山行宮,倒是把他當城隍廟訴苦祈願了。瞧着易河盛那張臉就沒好氣,勾脣便承認了。

    “是又如何給你討個好夫人,你還不高興了”

    易河盛氣急敗壞道:“我現在年紀還小,都未保家衛國,怎麼能就此娶了妻”

    “你這年紀還小”懷王冷哼一聲,拂袖道,“陛下降旨,你不樂意找陛下去。”

    “這是你去請的賜婚,就該你負責。”易河盛不依不饒道,“你這人怎麼老亂點鴛鴦譜你就是見不得我好是不是”

    聞言,懷王也有些氣惱,只不過臉上還是冷笑着,挑眉悠然道:“沒錯,本王就是看你不舒坦。你現在多頂一句,本王還有別的法子整治你。你今日來尋本王,懷王妃可知曉”

    他一把易昭給擡出來,易河盛便有些顧忌畏縮了,只是滿臉還寫着不甘。

    懷王瞧他愣頭愣腦的,甚是無奈地撫了下額頭,道:“易河盛,你既然喜歡人家馮家小姐,又不娶這是何道理”

    “誰喜歡她了”易河盛想也不想地就辯解。

    懷王的金骨扇一指他腰間回月劍懸着的劍穗,道:“你不喜歡,爲何掛着人家馮家小姐送的定情物件兒”

    易河盛像是被他的話燙到一般,低頭瞧見劍穗,臉色漲紅,強辯道:“這不是定情物件兒,這就是她爲了報答我的恩惠,感謝之物。”

    懷王譏諷道:“那上面懸着的可是紅豆和玲瓏骰子,你可知道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這個寓意還不是定情你既然受了別人的定情之物,竟是又不願娶,莫不是又當又立,讓人家馮家小姐苦苦候着要不是見着你們二人兩情相悅,本王也不會去請旨。”

    易河盛已然怔愣在原地,瞧着劍柄上懸掛的劍穗,心情複雜。有一瞬間的衝動想將劍穗取下來還給馮靈娥,可又有一絲的不捨得。心情煩亂,連聲招呼都不打,直接轉身衝出門,想找個湖邊靜靜。

    懷王瞧着還顫巍巍的門扇,感受着寒風從外面捲進來,還夾帶着點點雪意,暗嘖了易河盛一句沒規矩,悠悠然地窩進了椅榻之中,轉着金骨扇哼起了小曲兒。

    扇面一展,上面的顏料已經模糊的很,起初瞧着還有幾分別樣的詩意,越看越是覺得有些亂。濃濃的笑意也淺淡了下來。

    “別人的婚事倒是操心的很,一個個都賜了,也沒見把自己的婚事給解決了。”

    正念叨着,將扇子一打,起身出門。

    守在門外的任昀好奇:“懷王,這是要去哪兒”

    “觀山,看看皇兄閒些了沒。”

    懷王望着外面飄落的雪花,靜默了下,將扇子一轉,雙手負背往觀山去。

    觀山面朝雨湖,在行宮別苑之中卻是瞧不見的。然而觀山上此時開滿了紅白梅花,今日突然降了今年的第一場瑞雪,落在梅花之上好看的緊。

    常樂穿着厚厚的女子冬衣,披着一件素色的棉斗篷,雙手揣在暖手的毛皮袖套之中,百無聊賴的走在梅林間的小路。

    她來這兒已經有五六日了,司伯言每日忙的很,她也不好去打擾,便只能在行宮之中轉悠。這些梅花初見還有些趣味,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雪是從丑時開始下的,她老早地就起來畫了幾幅雪中臘梅圖,之後便無了其他的事情。如今只能在外面瞎逛,身後雖然跟着幾個婢女,可既沒有十里也沒有喜鵲,不怎麼想跟她們搭話。

    上次纔回郡城時,懷王將十里的信給了她,還說怕十里着急鬧事,就替她回了幾封書信。

    她將十里寫的信細細看了一遍,裏面都是說着一些瑣碎,還有催問她什麼時候能回去之類的。還好中間斷過一兩次書信,因爲懷王幫襯着,十里也沒懷疑。

    “典客,外面天寒,您這出來已經有半個時辰了,還是早些回去罷。”

    身後的婢女像個定時鬧鐘,只要她出來超過半個時辰,就要提醒一次。因着司伯言叮囑,她的身子還沒好,不能着了涼。

    她的身子確實還沒好透,昨晚洗澡的時候還發現胸口存留着拇指大的一片黑黑的東西。因此司伯言還安排了隨行御醫,每天給她檢查,鍼灸和湯藥這幾日仍舊沒斷過,讓人無話可說。

    “那就回去罷。”

    常樂也不想爲難她們,便淡淡地回了一句。莫名地卻是站在紅梅之間停下了,瞧着紛落的雪花,仰頭看了看天空,莫名產生一種惆悵之感,不由輕聲唸叨。

    “一年又一年,這已經是第三個年頭了。還要在這兒呆多久啊大爺。”

    百里大爺自然也是無法回覆的,畢竟紅寶石到現在還是黯淡的。

    已經過去了一日有一日,紅寶石再也沒有亮過,她也沒有聽到過百里大爺的聲音,這讓她很是擔心,擔心大爺會不會永遠這麼沉睡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醒,正如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離開。

    “會好好呆一輩子的。”

    一道清淺的聲音突然迴應,常樂錯愕的回頭,便見着一張棱角分明、五官立體的俊臉,依舊是那雙深邃的眼睛,深褐色的眸子好像是湖水一般溫柔。

    竟是難得一見的司伯言。原本跟着她的婢女已經退到了後面,頷首侍立,像是木頭人。

    此時能看見司伯言,莫名有種感動,卻是將其壓在了心底,只是仰視着淺然一笑。

    “那也不知道我這一輩子有多長。你怎麼來了,事情忙完了”

    司伯言看着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眉上,臉上,彷彿眼前的人都柔和了不少,像是個雪中仙。心中微動,聲音也輕柔了些許。

    “嗯,差不多了。見着今日下雪便來看看你,想着你喜歡雪。”

    常樂愣了下,苦笑道:“我何時說過喜歡雪”

    “每年一到下雪,你便要像適才一般感慨一番,難道不是有着不一般的感情嗎”司伯言淺笑着,見着她眉眼間的雪存了起來,擡手用指腹替她拂去,“若是一個人,豈非太辜負這場雪景了”

    常樂怔愣地看着他,彷彿也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星星,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星星。可下瞬,又偏過頭垂眸。

    “還有人在,小心教人誤會。”

    司伯言沉了沉氣,往前走了半步:“我送你回去。”

    常樂順從地跟在他身邊,卻是拘謹了不少,儼然一副臣子的恭敬姿態。時不時擡眼,便能見着司伯言的側臉。

    今日他披着一件玄色的斗篷,戴着玉冠,身姿挺拔透着幾分尊貴。雪花落在他的身上,更是顯出他的堅毅,格外有些吸引人。

    可這樣的人到底是大氏的一國之君,她如今是丹青房的學士。

    兀地再想,還是有些心酸氣悶,最近明明好事連連,可她總感覺哪兒都不樂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因爲這雪有了愁緒。

    “先前我說的正是如霜。”司伯言淺聲道,“如霜從小便是在宮中。”

    常樂訝異了下,有些緊張地看向司伯言。發現他竟是停了下來,偏頭看着自己,一時窘迫地想挪開眼,就怕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便仍是疑惑地盯着他。

    司伯言笑的如同這雪,很輕很淺,卻是有溫度的,是發自內心的。

    她還是有些恍惚,以爲離開了蓬萊谷後,重歸原位,司伯言會便會以前沒有感情的皇帝,始終端着模樣。沒想到,司伯言如今這笑意和在蓬萊谷中相差無幾。

    “如霜在宮中名叫霜兒,是胡姑姑收養大的,自小跟在母后身邊,在賢妃入宮之前,她便是我的貼身侍女,與我一同長大學書。十幾年前,母后薨,她被胡姑姑送出了宮,自此杳無蹤跡。”

    常樂靜靜地看着他,聽到這一番解釋,本以爲會緊張激動,卻是毫無波瀾。見司伯言還有要繼續往下說的意思,便附和了一下。

    “原來如此。”

    司伯言明顯也發現她的狀態不對,好奇道:“就這樣,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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