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棄婦成凰:皇后要興國 >第八百一十九章 石頭只能砸
    “不來了,幾日未跟在陛下身邊已然失職,不敢再懈怠。”易河盛老實說明,卻被馮靈娥拉着坐在了牀邊,疑惑道,“還有何事”

    馮靈娥瞧了眼房中的丫鬟,她們自覺退下。易河盛見狀,下意識地便要起身離開,卻是被馮靈娥緊緊抓住,不由緊皺眉頭。

    “你這是要作甚你爹還在外面,你我孤男寡女怎能共處一室便是將要成親,也要這般讓人穿了閒話。”

    “你也說了都要成親,還能有什麼閒話”馮靈娥反駁,直接將他的手臂抱住,仰頭瞧着他笑了笑,“我剛聽說,你在爹面前喚我娥娘了”

    易河盛試圖抽出自己的胳膊,窘迫道:“是又如何”

    馮靈娥無辜道:“你叫我一聲娥娘,我就放你走。”

    “娥娘。”

    易河盛乾脆利落地叫了,見她臉上一喜,也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毛病。更關鍵的是,她根本沒有兌現諾言的意思。

    馮靈娥柔柔道:“你昨日是不是說了願意娶我我沒聽到,你再說一遍”

    “是,我是願意娶你。”易河盛無奈之下,嚴肅批評道,“你以後就是易家的少夫人,易家之人,要守諾謙謹,更要體面足禮。你快些將我放開。”

    “這些規矩我進門之後再守,我現在還是馮家人,我們馮家就是講究真性情。”馮靈娥俏皮一笑,隨後有氣無力地撒嬌道,“你得好些日子不來,我怕是也不能去打擾你。要不你親我一下,給我留個念”

    易河盛未想到她能大膽地說出這種話,惶恐地就要使出蠻力掙脫,卻聽見她撒嬌又委屈地哼唧起來,加上那張病臉,讓他實在無法太過蠻橫。

    “馮靈娥,你是個女子,你爹還在外面”

    “你不親我,我就大叫,跟爹說你昨日輕薄我。”馮靈娥忽然嬌蠻,委屈巴巴地仰着腦袋瞧他,“易將軍,易大哥”

    慌亂之間,易河盛心一橫,認命地吻了上去。

    本是蜻蜓點水般就過去了,馮靈娥的雙臂卻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又把他拉了回去。驚訝之間卻是有種莫名的感覺,不討厭甚至有些喜歡,笨拙地反客爲主。

    等回過神來,瞧着馮靈娥泛着紅暈的臉蛋,竟是怪責不起來,只是沉聲嗔了句:“你當真是不知羞。”

    “我就在你面前這樣。”馮靈娥緊緊地盯着他,語氣埋怨道,“誰讓你有個榆木腦袋,還是個悶葫蘆不這樣,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

    易河盛啞口無言,念着時候不早了,略有些生悶氣地起身。

    站在牀邊整理了下衣袍,瞥見她眸中的失落和擔憂,鬼使神差地又俯身在她額間落下一吻,僵硬地叮囑一句。

    “好好休養,本將軍先走了。”

    馮靈娥眸光微微發亮,竊喜地趴到牀邊,目送着他出門。過了會兒見着丫鬟進來,又抿脣憋着笑意躺下去,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果然,易河盛這樣的人,就像石頭一般,不能磨只能砸。她這不就砸通了

    只是辛苦了她,不得不把自己的臉皮磨得厚厚的。

    郭府。

    郭云云正在院子裏盪鞦韆,如花似玉的臉愁容不散。擡眸見着貼身婢女彩雲匆匆而來,更是眉頭緊鎖。

    “鄉君。”彩雲低聲道,“剛打聽到,馮公子被馮老爺罰進祠堂了,聽說等到成親那日才能放出來。”

    郭云云聞言垂眸,瞧着地上的枯草,低聲呢喃:“他就真的不願意娶我嗎他本是個不沾嫖賭之人,爲了不娶我,竟是連倌樓都去了。”

    “鄉君莫要多想,許是誤會,馮公子昨晚去的那家倌樓,不是被封了嗎”彩雲小心地安慰着,“興許公子是進去查什麼事的婢子也問過了馮公子昨夜在金香樓,只是與人討論書畫,並未找任何一個女子。”

    “那他之前在街上揮霍算什麼”郭云云越說越委屈的很,“說我是敗家之女,現在城裏誰人不知這件事他都氣的毀我名聲,還不是不想娶我”

    彩雲猶豫了下,道:“王妃不是幫您教訓過了您現在是鄉君,這婚事是陛下欽點,馮公子有一百個不願意也得娶您,日後若是敢給您甩臉色,您大可找陛下訴苦。”

    郭云云心煩意亂地蕩了兩下鞦韆,仰望着天上的薄雲,感覺過兩日又要下雪。再過半個多月,她就得跟馮之韻成親了。對方不喜,她這以後在馮家的日子怕是不好過,日後沒準兒得成個怨婦。

    這就是她想要的嗎

    “彩雲你說,陛下賜的婚事不能違抗,日後可能和離”

    彩雲一激靈,受驚道:“鄉君,您這在想什麼呢人都還沒嫁過去,怎麼就想到和離的事了”

    郭云云卻是開始盤算起來:“他不喜我,何必要委屈跟我一起過一輩子只要三年之內無子,便是有正當的緣由和離了。”

    “鄉君您不是喜歡馮公子嗎”彩雲不知如何打消自家主子這種荒謬的想法,只能幹勸,“沒準兒您嫁過去,相處久了,馮公子見着您的好,就喜歡上了呢”

    郭云云看向她,頗爲認真地想了想。沉思許久,深以爲然。

    “你說的倒也可以試試,若是不成再和離也行。”

    彩雲欲哭無淚,附和道:“您先試試。”

    “嗯。”

    郭云云應了一聲,從鞦韆上站起來。

    “去學堂看看罷。”

    過了晌午,積雪融化成水,江南郡的街頭巷尾悠然的不得了。巷道中,一個個老人搬把椅子往門外一放,曬太陽之餘相互嘮家常,身邊孩童玩樂戲耍,不亦樂乎。

    司伯言拉着常樂行走在其中,踩着積雪化的水,也是不急不緩。幾名侍衛遠遠地跟在後面,觀察着四周,不敢上前打擾。

    “你不急着回觀山嗎”常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煞風景的話,“要是有什麼事得處理”

    司伯言偏頭一笑,甚是溫柔,清淺道:“不急,我都安排好了。你要是累了,我們不如坐馬車”

    “倒也不是很累。”常樂從他眼裏瞧出戲謔的意味,瞭然他的問話另有歧義,假裝聽不懂。

    司伯言卻是非得臊着她纔行,似笑非笑道:“看不出,你的體力還挺充沛。”

    常樂深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道:“其實我走不動了,要不你揹我”

    “倒也不是不行。”

    說着,司伯言就鬆開她,在她面前半蹲下。常樂哭笑不得地一拍他的後背,挽上他的手臂將他拽起。

    “走罷,你不是說帶我去個地方什麼時候到”

    司伯言笑道:“應當是快了。”

    常樂好奇:“所以,我們是去哪兒”

    “到了就知道了。”

    又是賣關子,從起牀喫飯到現在,他一直在賣關子,搞得常樂心裏像被貓撓了似的,怎麼都不得勁兒。怎麼問,對方就是不說。

    “要是那個地方對不起你賣這麼久的關子,我跟你沒完。”

    司伯言想了想,道:“想來是對得起的。”

    常樂將信將疑,依舊是忍着不用暴力追問。感受到兩邊老人的異樣目光,常樂不自然地鬆開了司伯言的胳膊,想規規矩矩地走着,卻是又被他一把拉住了手。

    猶豫了下,還是沒拒絕。回想早上哭的沒頭沒腦的情形,還是覺得有幾分丟人。偷眼瞧向司伯言,被他逮個正着,便直接大大方方地看了,臉上帶着濃濃的笑意。

    雖然當時有些丟人,到現在心裏頭是甜的。握了握司伯言溫厚的手掌,還是覺得有幾分不真切。

    凝視了司伯言一會兒,再看那些戲耍的孩童,透過門扉瞧見戶中忙碌的身影,很是日常的生活。如今看着,忽然間有些羨慕,竟是沒由來得又有些惆悵。

    仔細追尋因何而起,才發現自己竟然是習慣了皇城後宮的奢華冷清。

    “今年我們便在江南郡過年了。”司伯言忽然出聲,“大概很難帶你過上這種柴米油鹽的尋常日子,但有機會還是可以嘗試一下。”

    常樂好奇仰面。

    司伯言笑道:“我讓懷王尋了一處民屋,今年我們便和懷王、懷王妃一同喫團年飯,你覺得如何”

    “真的”常樂忽然有些期待,卻又覺得有些不可能,“你好容易留在江南郡一次,怕是要和那些官員一同過年罷”

    “年三十兒家家戶戶團圓,官員自然也是如此,何必打擾了他們”司伯言想了想,又沉聲道,“昨夜之事查出來了,是如霜所爲,我已收了她的家財做懲,讓她閉門思過去了。”

    常樂驚訝之餘,也是明白如霜想幹什麼,不由氣惱。可想到她的家財不少,通通被收了,對她這個炫富狂魔敗家女來說,算是極大的懲罰了。

    可仔細一想,還是覺得司伯言有些手下留情了,畢竟沒把她送官府,也只是讓她閉門思過。

    如霜還真是膽子大,竟然敢給她下藥

    不是瘋了就是瘋了。

    昨晚上,要不是護衛及時把她送到司伯言那兒,後果簡直難以想象。

    對象從陌生男人變成司伯言,這好像也不是一件什麼值得慶幸的事兒,總歸到底她算是沒了清白了,精神清白也沒了。

    想到這兒,常樂兀地擰眉看向司伯言。

    他別得了便宜還去感謝一番如霜罷

    “你這是又在懷疑什麼”司伯言好笑戳破,“你該不會以爲我與如霜串通了害你罷”

    常樂不可置否:“這件事兒確實有些像。”

    司伯言忍俊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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