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棄婦成凰:皇后要興國 >第八百七十四章:大難臨頭
    常樂當即笑不出來了,司伯言也有了要把這個無法道長拎起來扔到河裏的想法。

    大過年的,能不能說些好聽的話

    常樂露出禮貌的笑容問道:“那無法道長不如再說說,我這禍事又是什麼”

    “這”無法道長再次搖頭晃腦地故弄玄虛,“天機不可泄露。”

    “”

    常樂眼睛瞪了下,又沉氣壓下。扭頭髮現司伯言遊移的目光,彷彿是在思量無法道長的話。依着他的性子,沒準兒真會把她丟在江南郡,自己一個人回都。

    當即,氣惱地扯了下他。

    “你是不是想把我留在江南郡,自己回去跟你的小老婆們您儂我儂,兒孫滿堂,享受天倫之樂”

    司伯言安撫道:“自然不會,只不過道長如此”

    “道長說什麼了”常樂氣鼓鼓地瞪着他,心底萬般委屈涌上來,盯着他一字一句道,“那麼多事兒我都過來了,禍事遇到的少嗎上次都活過來了,難不成這次還能讓我直接死了不成”

    “那倒是真的會。”

    無法道長不鹹不淡地補充了一句,立馬收到兩個人的眼刀,當即笑了笑閉上嘴。

    他也是好心告訴事實不是

    常樂惱道:“就算這回真的要死,那就死唄,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你要是敢把我丟在江南郡,怕收連累,那這輩子你也別想見着我了,咱們倆分道揚鑣算了”

    兀地,司伯言緊張起來,瞧着她決絕的模樣,內心糾結不已。

    他本以爲蓬萊谷的事情過去之後,就萬事大吉了。最近這段日子過得愈發的順心,便以爲可以就這樣和常樂過着細水流長的日子,相攜到老。

    未想到,突然又冒出來個危及性命的大災禍來。

    而且,什麼叫只要留在江南郡就可以躲過

    她的禍,是源於自己嗎

    他不能再隨便拿常樂冒險。

    “無法道長,她的災禍可是因着我”

    常樂眸光微閃,有些不想聽無法道長的回答。結果慢了一拍,無法道長很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不能說因你,卻也不能說與你無關,一切因果天註定,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她若是沒渡過劫難,身邊的人沒一個是無辜的。”

    無法道長的腦袋晃得像個不倒翁,常樂很想給他拽下來。

    她拽不下來腦袋,但能發泄一下自己的不滿,徑直上前一步,氣急敗壞地指着他。

    “你這道長也太沒職業道德了罷我問你就是天機不可泄露,他問你就什麼都說了,你怎麼就不說是天機不可泄露了”

    “夫人,你別急啊。”無法道長用拂塵拍了拍她的指着自己的手,理所當然道,“貴人問的,不是很緊要,你問的太針對了。我要是跟你說了你的災難是什麼,那還不如把你什麼時候出事,怎麼出事的都告訴你。”

    常樂擰眉:“那你倒是都說了啊,說一半留一半,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說。我們也沒給你錢讓你算命,幹嘛自作主張就給我們算了”

    “誒,夫人這話就傷人了。你們不算命,來我這攤子幹什麼”無法道長有些耍無賴的意思,“貧道是看在你我有緣的份兒上,就想提醒你一番,讓你有個警醒。你不愛聽算了,就當貧道什麼都沒說過。”

    一口氣差點沒緩上來,常樂齜牙咧嘴地恨不能上去跟他打一架。步子已經邁出去了一步,前傾的身子硬是被司伯言拉了回去。

    “無法道長也是好心。”

    司伯言輕聲安撫着,攬着她的胳膊朝無法道長點了下頭,強制帶着常樂離開。

    臨了,無法道長還捋着鬍子悠悠道:“天命難違,但非不可違。命裏空空卻終有,天理難容,好自爲之。”

    已經行了幾步遠的司伯言回頭看了他一眼,無法道長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下,繼續招呼下一個要算命的人。

    一場算命,活生生將滿心的歡喜全都打散,消失殆盡。

    再好看的畫燈,再有趣的雜技,全都變成了泡沫一般,一戳全都會碎掉。此時他們的歡樂還在眼前,只是因着常樂強忍着沒戳破而已。

    常樂憤憤走到一處無人的樹下,樹上掛着一個個巴掌大的小彩燈,爲她照亮一方小天地。蹲下身子將糖人插在地上,從脖頸下取出那條黯然的紅寶石鏈子。

    “大爺有人趁着你不在亂說話,你倒是出來幫我教訓他一番啊”

    除了流水的聲音,再無能迴應她的。

    哈出去的氣變成白霧將紅寶石團團裹住,模糊的讓人心焦。用袖子擦了兩下,卻也沒見它亮一下,不知所措地就像油鍋上的螞蟻。

    這等命裏的劫啊難的,她身邊除了大爺能給個準確的答案,就沒別人了。可偏偏這個時候,百里大爺還在沉睡。

    也不知道他要睡到什麼時候

    驀地,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攬入懷中,熟悉的懷抱讓她冰冷的鼻子突然一暖,眼睛裏的冰棱子似乎也被融化,一雙眼睛不自覺地起了霧。

    司伯言心疼地揉着她的腦袋。

    “樂樂,別急。剛剛無法道長不是說,天命難違,但也是可以違的嗎或許難些,但也不一定過不去。”

    聞言,常樂伸手緊緊地抱着他,腦袋埋在他的懷裏大罵。

    “剛剛那個道士是哪個玄靈觀哪個觀的我回去就讓不爲道長把他給辭了最討厭他們這些神神叨叨的人了,說什麼都只說一半。”

    “嗯,我們回去便找不爲道長。”

    司伯言輕聲哄着拍撫她的肩背,面容凝結成一團,心底上也壓上了一塊兒重石。思索着無法道長後面的兩句話,垂眸看了眼懷裏的人,低聲喃喃。

    “他最後是說給我的嗎”

    “什麼”

    常樂走的時候完全在氣頭上,沒聽見無法道長的最後一句話。腦袋轉了下,仰面看向沉思的司伯言。

    他那雙沉入黑潭的眸子忽然化出一抹笑意。

    “命裏空空,你可記得我的姻緣簽上,是空的”

    空籤。

    常樂當然記得,印象還深刻的不得了。

    這輩子她對空籤都有心理陰影了,只不過這跟他說的話有什麼關係

    “命裏空空卻終有。”司伯言又吟了一遍,若有所悟道,“大抵是在說,我此生本來是沒有姻緣的,只因你來了,便有了。”

    常樂挑了下眉頭,懷疑他在糊弄自己。

    “你這瞎猜的罷”

    “你不覺得有些道理嗎你之前是不是也抽過空籤”司伯言深以爲然地分析,“你我命裏本空,因着相遇便有了彼此,所以招來諸多禍害。”

    常樂神情複雜地凝望着他,欲言又止。深深吸了口氣,從他懷裏掙扎出來,離他約莫有半臂遠,這才面帶質問之意地與他對立。

    “我怎麼覺得你這話裏有話呢”

    “什麼”

    司伯言一頭霧水。

    常樂冷哼一聲,轉過身子,隨腳踢了塊兒石子進河裏。她剛剛就應該用這樣的方式,在無法道長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把他直接踢進湖裏。

    瞧着河裏映照的畫燈,還有遊蕩的花船,悶聲計較。

    “你這話不就是咱們倆沒個好結果那解決的最好方法就是咱倆各過各的唄,免得相互拖累。”

    “你這是說的哪裏話”司伯言上前半步,站在她的身側,“道長也說了,天命可違,若是你不怕,我們便一同渡過。我相信,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常樂狐疑偏頭,瞧着夜風吹拂着他髮鬢的細碎頭髮,他的眸光比那水中的磐石還要堅定,比天上的冬月還要明亮。

    登時,心頭的陰翳也消散了許多,像是雲開霧散。

    “我現在倒是不怕死活,你要是不怕我拖累你”

    “怎會”司伯言勾脣淺笑,溫聲道,“你都未嫌棄過我拖累你,我又怎會拋棄你獨自一人面對那些災禍”

    一字一句清晰的讓常樂徹底定下心神,又往他那邊靠了靠,身手挽住他的胳膊。擡眼便見着一盞盞的孔明燈往天上飛去。

    幸好現在雪停風緩,成片的孔明燈晃晃悠悠地照亮這一方天地,河水都被它映照的透亮,彷彿處處都充滿了希望。

    常樂將腦袋擱在他的肩膀處,緩緩道:“那我跟你一起回都。”

    司伯言仰視這一派紅火喜慶的天地,乾脆應聲:“好。”

    “你的那些嬪妃也不知道懷了幾個。”

    這話酸的好比路上的青果子,常樂面無表情地看向司伯言。先前一直希望司伯言能有個子嗣來堵住悠悠衆口,如今得知,實際上是酸的要命。

    以後她得看着司伯言跟其他女人一起共享天倫之樂

    面前的人輕笑一聲,屈指在她的額頭敲了下。

    “現在後悔了罷讓你之前那般識大局”

    “也沒後悔藥喫。”常樂垂眸嘟囔了兩聲,只是將他攬的更緊了些,“你希望是誰懷了”

    一定是賢妃罷

    若真選一個人,她反正希望是賢妃。

    “我”司伯言挑眉,將她的腰一攬,低低笑道,“我自然希望是你。”

    常樂眉頭一皺,對方也不再玩笑,思索了下給了個正經的答案。

    “除了你的事兒,其他的便順應天命罷。你我二人,決不能按着命來。”

    “嗯。”常樂已經完全地陷入司伯言的溫言溫語中,也不想再考慮那些,“我命由我不由天,大爺不在,這劫難肯定也能過。”

    司伯言頷首贊同,忽然看着她別有意味一笑:“累了嗎不如回宅子裏休息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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