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妖精?”
“哼,你要不說我就直接把你給殺了。”
“我真不知道。”常樂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他,顯得無辜的很。
江番嗤笑一聲,“你有着一雙靈眼,你會不知道這裏面有妖精?”
“我真不知道,我這靈眼也纔打開沒多久。”
常樂打着哈哈,下巴就被人捏住了,狠重的手勁兒幾乎要將她的下頜骨捏碎,疼的她直叫喚,見他目光狠厲,常樂嚥了下口水回答。
“好吧,我跟你說。裏面的是隻黃鼠狼精,是個即將成仙的妖怪。”
江番擰眉放開她,又把手中的紅寶石鏈子仔細看了看,懷疑面前的人在逗自己。
“快要成仙的妖怪?我看他也就是一點殘魂,還沒什麼用。”
“長長不就有用了嗎?他之前跟另一個蟒蛇妖打鬥,被打殘了。”常樂如實告知。
這話要是一般人說,一般人聽,還以爲是逗小孩兒的。
江番觀察了幾遍她的神情,見她言語真摯,勉強信了,“什麼蟒蛇?”
“你知道去年的江南郡水澇嗎?那是有蛟蛇出洞,我就帶着這黃鼠狼精去除妖去了,把這水患給解了。”
“你?除妖?”江番這回完全不相信了。
常樂嘖了兩聲,“跟你說實話你又不信了,我除妖怎麼了?我能力雖然差了點,還被你抓了,那我不是有這個妖怪隨身嗎?除妖的主要是他,要不然他現在能成這個樣子?”
回想去年的江南郡慘狀,後面的退水也確實有些突然,不免多看了常樂兩眼,摸了摸光滑的紅寶石。
“沒想到你們還是爲民除害的?”
“那可不是?我們是極好極好的人,你說你幹嘛抓我呢?”
“因爲我不是好人。”
“……”
常樂被他一句話懟到沒脾氣。
忽然間,江番拿着紅寶石起身,走到了煉丹爐面前。
不知他按了個什麼按鈕,煉丹爐的蓋子被繩索拉起來,裏面的熱氣帶着難聞的味道嘭出來,連帶的還有嘈雜的鬼魂叫聲。
常樂被薰得差點又想吐出來,立刻意識到不對。
“等一下,我可不是孫悟空,你把我扔進煉丹爐裏可是就死了,不能成火眼金睛的。”
江番瞅了她一眼,“如果把這妖怪的元魂煉製進魂丹裏,我喫下之後定然能功力大增。”
“大、大、大爺!”常樂忙不迭地爬起來,“等、等下!你不能弄他。”
江番問,“爲何不能?”
“你弄死他就虧了。”常樂隨口找了個理由,見他皺眉,腦子裏迅速運轉,“你、你知道他來自哪兒嗎?”
江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掙扎,“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來自仙山長樂山,長樂山你聽說過嗎?”
這句話多少起了點作用,江番頓住,將丹爐的蓋子又蓋了回去。
長樂山他當然知道,不光是他,世人誰不知道長樂山?
“你知道長樂山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他知道啊。”常樂一指他手裏的紅寶石。
江番沉了沉,“那還是直接煉成丹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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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知道,之前他畫過地圖,我應該還記得,就是需要時間想想。”
“算了。”
“別急,我現在就想。”
常樂捂着腦殼,心裏念着救援人員的到來,現在不是她死不死的問題了,是百里大爺也保不住了。
“別想拖延時間了。”江番一眼看出她的小把戲,拿着鏈子坐到了旁邊的石凳上,“我現在可以不急着把他丟進去,我問你幾個問題。”
常樂停止裝模作樣,謹慎地看着他,“什麼問題?”
“你是什麼人?”
“我?”常樂受着他的打量,“鴻臚寺的典客啊。”
江番不悅,“少跟我裝傻。”
常樂憋住,和聲和氣地問,“那你說清楚,你問的是啥啊,你問的都不清楚,我認真回答了你又說我裝傻,你這個人講不講道理啊?”
“再囉嗦我把他丟進去!”江番厭煩地打斷她的話,等她閉嘴了才問,“我是問你本來是什麼人,你的魂魄可是與衆不同的很。”
常樂嫌棄地找了個石凳坐下,“你就是覺得我的魂魄不對,哪裏不對?我不就是個人的魂魄,還能是什麼妖魔仙神的魂魄?”
江番眯起眼睛,“看來你不打算配合了?”
“你再問的詳細點兒,我才能根據你的關鍵詞找到準確的答案。”常樂乾脆地擺了下手,見他不搭理,催促道,“你趕緊的,繼續問啊。”
“不問了,把你的魂魄拉出來看看就知道了。”江番雲淡風輕地說着。
常樂心下慌得一批,面子上難得鎮靜。
“你就算是要鞭笞我的魂魄,我的魂魄還是這麼回答,再說了,你要看我的魂魄直接就這樣看不就行了?拉出來和就這麼看有什麼區別?”
“囉嗦。”
江番有些氣惱,擡手朝她虛空一抓,常樂大驚,轉眼就被抓到了他面前,脖子被他死死掐住。
“等、等下!”常樂趕忙制止,見他不聽,大掌就要覆蓋下來,忙大吼,“會出事的!”
大掌在她腦門兒上方停了下來。
“出什麼事?”
“我要是死了,會引來天劫的,你要是能扛得住天劫,那你就動手罷!”常樂認命地挺直了脊背,閉上了雙眼。
許久,疼痛感也沒有來臨,只有江番陰森森的聲音。
“我給你個機會把話說明白,簡單說,再囉嗦的話我也不管什麼天劫不天劫的了。”
“我的魂魄是違天道存在的,一旦被拉出來,那就是要天道主義消滅的。”
說着,常樂就開始哭唧唧,眼淚說來就來,啪嗒嗒地往下流,盡數落在江番的手上,粘粘乎乎的。
江番嫌棄地鬆開她,用袖子擦了擦手上的眼淚。
“早就說你的魂魄不一般,你早這麼承認了不就行了?”
“我以爲你看出我的魂魄不一般,就能和谷主一樣知道這些啊,沒想到你居然不知道。你要早說你不知道這些東西,我不就早跟你說了?我尋思着你也不可能明知故問啊。”
常樂坐在地上,依舊哭唧唧的抹着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