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快承受不住了。
心臟的鈍痛，如刀割一般。
他艱難的喘息着，額頭上泌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身下的嬌軟身軀，霎時間不在嬌軟，而是變成了岩漿一般，灼燒着他的皮膚，他的肉體。
將他的靈魂湮滅。
狼狽的從她身上起來，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猩紅的雙眼，更開不到他懊悔得無以復加的眼神，只能聽到他艱難的喘息聲，像是心臟病發作那般，每一絲氧氣，都異常珍貴。
緩緩坐起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慕靖南，話我都說完了，你走吧。從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還是那句話，我們不可能。你別做夢了。”
“如果……沒有姚望舒呢？”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跟旁人無關。就算沒有姚望舒，你也不會愛我，我也不會愛你。我們的婚姻，沒有感情基礎，所以遲早會以離婚收場。姚望舒的出現，只不過加速了離婚的時間而已。”
她甚至有些感謝姚望舒的出現。
如果不是她回來了，她或許還會繼續困在婚姻的圍城裏。
哪怕流掉了一個孩子，以後還會替他懷上孩子，再看着孩子出生，得不到他的父愛。
“我愛你。”他喉嚨哽咽着，低啞的說。
雲舒，你錯了。
我愛你。
只是發現得太晚，當我坦誠自己的內心，遵從自己內心的選擇時，我已經弄丟了你。
我懊悔，我自責，我悔不當初，我千方百計想要找回你，想要跟你回到從前。
我多想讓時光倒流，回到最初相識的那一天，我們重新開始。
“或許吧。”司徒雲舒沒有反駁他，風輕雲淡的說，“但那也已經跟我沒關係了。你愛誰，是你的事。我不愛你，這是既定的事實。你要學會面對現實，也要學會放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再糾纏下去真的沒意思。你利用小糯米，我不是沒有看出來，只是不想當着小糯米的面揭發你。”
“對不起。”慕靖南坐在沙發上，將臉埋進雙手掌心裏。
“姚望舒挺好的，死心塌地的愛你，你們也有感情基礎。好好珍惜她吧。你年紀也不小了，該結婚就結婚，她愛了你那麼多年，是時候給她一個名分了。也是時候要一個孩子了。”
慕靖南渾身輕顫，她……竟然勸他跟別的女人結婚生孩子？
“我也一樣。跟江南結婚之後，我就開始備孕，我很喜歡孩子。希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我可以給你！”慕靖南失控的握住她的肩，搖晃着，“你喜歡孩子，我可以給你！一個，兩個，還是三個？只要你想，生幾個都沒問題！”
“慕靖南，你聽不懂人話麼？”掰開他的手，司徒雲舒一字一頓，“我想跟江南生孩子，不是你慕靖南。”
“爲什麼不能是我？”
爲什麼！
“因爲我不愛你。”
慕靖南終於嚐到了心如刀割的感覺，這一次，如此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