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她特意吩咐傭人給他做一份宵夜,送上去。
沒想到,宵夜沒送到書房裏,反而擺放在了茶几上。
她離開後,他便下樓了麼?
思及此,司徒雲舒語氣軟了些許,在他身邊坐下,“宵夜是我讓傭人給你準備的,怎麼一口沒喫?”
“你不在,我沒胃口。”
她這麼晚了,接了個電話就突然出去。
說是海雀找她,他可不信。
他一個電話,就能知道她是否在撒謊。
可他不敢去求證,不敢去證實。
他怕證實了她確實是在撒謊,去見的人根本不是海雀,而是其他人。
閉了閉眼,他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餐廳走去,“既然回來了,陪我一起喫。”
垂眸,看着男人握着自己的那隻手,司徒雲舒輕輕的應了一聲,“好。”
偌大的餐廳裏,兩人坐在餐桌前,安靜的喫着宵夜,誰也沒有打破沉默。
兩人各藏心事,一頓宵夜的時間,誰也沒有主動開口。
宵夜結束,回到臥室。
司徒雲舒去洗澡了,慕靖南離開臥室下樓。
時間不早了,因爲知道慕靖南很纏人,一定要纏着她一起,纔會上~牀休息。
所以她用最快的速度洗好了澡,從浴室裏出來,環顧了一圈臥室,沒看到人。
“慕靖南?”
叫了幾聲,都無人迴應。
陽臺找了一遍,也沒找到人,他難道又去書房了?
繫好睡袍腰帶,她去書房找人,書房裏黑漆漆的,空無一人。
果然,看到人坐在沙發上端着酒杯獨自和悶酒。
“慕靖南!”
一道帶着怒氣的聲音響起。
男人喝酒的動作一頓,緩緩轉過頭,緋色的薄脣勾起一抹弧度,“怎麼還沒休息?”
“你在這裏幹什麼?”
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下樓喝酒?
他真是能耐了!
傷纔剛好,就敢酗酒!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喝點酒了。”他靠在沙發上,腦袋往後仰,頹然的閉上眼。
司徒雲舒站在他面前,抽走了他手中的酒杯,他只是睜開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卻什麼也沒說。
那雙漆黑的眼眸,宛如黑曜石一般,漆黑無淵,深邃不可見底。
結婚時,他很多時候都是用這雙眼眸在沉默的看着她,彷彿她在無理取鬧一般。
現在也是一樣。
他沉默的看着她,彷彿她在做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
嘆息一聲,她剛要開口,慕靖南便輕笑了起來,那雙冰冷的冷眸,突然有了絲絲縷縷的溫度,“去見朋友還開心麼?”
“……還好。”
“那就好。”慕靖南站起身,低喃着,“那就好。”
她開心就好。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只要她還肯留在他身邊,其他的,他都可以忍受。
擦肩而過的瞬間,他低啞的嗓音,淡淡的叮囑,“以後去見朋友,少喝點酒。”
他徑自上樓,身後傳來了女人放軟了的聲音,“我去見江南了。”
頎長的身影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