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有點自知之明。
還知道是因爲他的出現，惹得她不快。
司徒雲舒就想不明白了，爲什麼早就離婚，也早就說清楚，這輩子不想再聯繫，不想再有任何牽扯，他爲什麼就是陰魂不散呢？
爲什麼非要糾纏着她？
不，已經不能算是糾纏她了。
現在是換了個計策，直接糾纏她的家人了。
他就這麼沒臉沒皮麼？
這麼喜歡當狗皮膏藥麼？
“慕靖南，但凡你還有一點自尊心，就請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的家人。也不要再來打擾他們，他們的立場跟我一樣，都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牽扯。這一點，我希望你明白，並且深深的記在心裏。”
帶着警告和輕蔑的話，如颶風般，向他襲來。
無形的耳光，招呼在臉上，臉上火辣辣的疼。
慕靖南攥緊了雙手，垂眸，始終一語不發。
他能說什麼呢？
在得知她受過的傷後，他還有什麼話能說？
即便她今天對他動手打罵，也是他活該。
他都該受着。
給她帶來了一輩子無法磨滅的傷害，是他的錯。
她打也好，罵也罷，他都心甘情願的受着。
男人高大的身軀，站着一動不動，他沒有說話，沒有反駁。
更沒有擡眸看她一眼。
似乎……像個供人發泄情緒的垃圾桶一樣，任由她訓斥辱罵。
司徒雲舒深吸一口氣，不耐到了極點，“還杵在這幹什麼？還不滾？”
終於，他緩緩擡眸，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蘊藏着無盡的悲哀情緒，濃如墨般，縈繞在他眸底，揮散不去，“我先走了。”
司徒先生心情極爲複雜，他應道，“哎，路上小心。”
目送慕靖南離開，司徒先生想要解釋，話還沒出口，就被司徒雲舒打斷，“父親，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爲什麼還要跟他有牽扯？”
“今天是個意外，雲舒啊，我可以解釋的。”
“我不想聽你的任何解釋！”司徒雲舒抿着脣瓣，冷若冰霜的臉，不帶一絲感情，“以後，這個家，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話落，上樓去看望老太太。
司徒先生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一邊是女兒，一邊是昔日女婿，他真是左右爲難。
更何況，慕靖南幫了他如此大的忙，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好好感謝他纔對。
可眼下的情況，恐怕更難了。
從司徒家官邸離開，慕靖南一時之間，茫然了。
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
回官邸麼？
偌大的南翼，只有他一個人，冷冰冰空蕩蕩的，他不願回去。
封家的風暴，暫時消停了。
從慕家官邸回來之後，封先生便安心的養傷，被閃電咬的那一口，說重也不重，說輕也不輕。
傷在腿上，難免有些不利於行。
再加上，現在外界都在笑話封家，他也不想出去露面，成爲別人的笑柄。
封太太更是如此，連茶會都不去了，就怕被人奚落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