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裏話外，滿是挑釁，真以爲她聽不出來麼
能讓他坐下來喫頓飯，已經是她看在蘇離的面子上了，可他不能因爲蘇離好說話，就可勁的欺負他。
“好好好，我閉嘴。”
慕少言不在提問，只是安靜的喫飯。
不知道是口味不合的緣故還是什麼，總之，他沒喫多少，便放下了筷子。
“我喫好了，你們慢用。”
丟下話，他起身離席，往外走。
陸眠瞅了瞅他，又小心翼翼的瞄了喬小諾一眼，果然，姐姐生氣了。
入夜後，農場更顯孤寂和靜謐。
過了良久，蘇離來到他身邊：“我猜，你有話要對我說。”
算他識相。
慕少言勾脣一笑，對他有幾分讚賞，“我是有些話要單獨跟你說。”
因爲姐姐一直在阻撓，所以他剛纔也沒能說什麼。
蘇離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楚城，既然你還活着，爲什麼遲遲沒有去找我姐姐”
微涼的夜風吹來，吹得人神志分外清醒。
“我說過了，我是蘇離。”
“不承認自己是楚城”慕少言審視的盯着他，“是因爲對我姐，還心存芥蒂和怨恨，對麼對以前發生的一切，還無法釋懷，是麼”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楚城，其實我挺理解你的想法。真的。”慕少言移開目光，微微仰着腦袋，看着滿天星辰，“畢竟以你的身份，跟我姐是沒有任何可能的。身份的不對等，造成了你心裏的不平衡，或者可以說是扭曲”
“我說的，你很清楚。只是不肯承認罷了，你現在不是楚城，是蘇離，是所謂的另一個人。所以你可以把以前過往的一切，都當不存在，所以你能心安理得的讓我姐倒追你。以此來彌補你心裏的不平衡，來填補你的怨恨。”
蘇離嗤笑，“你是來羞辱我的”
“不，我只是在分析你爲什麼不肯承認自己是楚城的原因。”
“那你分析出結果了麼”
慕少言笑意盡斂，“你不愛我姐。或者說，你是在報復。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楚城，楚城就是你，你一天不承認，我姐一天就承受內心的煎熬。”
“呵。”蘇離依舊在冷笑。
慕少言心知他不會承認的，“如今你呆在這農場裏，是打算讓我姐跟你一輩子在這裏”
“她隨時可以離開。”
“所以呢”慕少言擰眉，“能娶我姐的男人，即便家世不好，但他必須要有一顆上進的心。而不是碌碌無爲，一輩子就耗在這沒有任何前途的農場裏。”
是啊。
能娶喬小諾的，只有莫風臨那樣的家世，才談得上配。
而他蘇離，不配。
“所以。”蘇離聲音低沉，卻不緊不慢，“是我高攀不上。”
“什麼意思”慕少言目光掠過他，看向他身後。
“我一個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的人，高攀不上你姐姐。如果你能把她帶走，我感激不盡。”
慕少言不怒反笑，他笑着問，“姐，你聽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