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凡被打得哇哇直叫，她想躲，但是喬裳將她的衣服抓得死死的，盧小凡使出喫奶的勁也沒能掙脫。
“爸，爸求你別打了，我知道錯了，我一定好好學習。”
盧建華已經打紅了眼，他罵道：“好好學習？我記得你上次捱打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我已經對你放寬要求，只要你不考倒數第一，我就不再打你，可是你呢！你小學畢業竟然考試考了倒數第一，你太給我們盧家丟臉了。”
喬裳又添油加醋地說道：“盧叔叔，喬裳並不是這次考差了，她之前幾次考試沒考倒數第一，那是因爲她欺負我們班上的一個女同學，她讓那個女同學考倒數第一，如果那個女同學不答應，她就欺負那名女同學，這次那名女同學沒再聽她的話，所以她又變成了倒數第一。”
盧建華已經氣得頭髮全部立起來了，他吼道：“反了天了，你竟然還敢作假，還敢欺負女同學。”
他的這一掃帚打過去，掃帚斷成了兩截，盧小凡慘叫一聲，她捂住自己的肚子，已經站不穩了，她的身子朝地上滑去，但是喬裳一直提着她的衣服，讓她無法滑到地上。
盧小凡最開始捱打的時候，她的哭叫求饒聲很大，但是現在她的叫聲沒了，臉色變成青紫色，她的頭髮很亂，幾簇頭髮掉下來，將她的臉遮住了大半，儘管盧建華就站在她對面，但是他還是沒看見盧小凡臉部的顏色。
盧小凡已經被打成這個樣子，可是喬裳還是覺得沒能解氣，她繼續說道：“盧叔叔，還不僅如此，盧小凡總成績連60分都沒有，恐怕她拿不了小學畢業證，上不了初中了。”
盧建華一聽，這還得了，他讀的書雖然不多，但是至少小學畢業了，而盧小凡竟然連小學畢業證都沒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他丟了壞掉的掃帚，又抓了一根撐衣杆繼續往盧小凡身上招呼，盧小凡已經完全沒了聲音，口水從她嘴裏流出來滴在衣服上。
這時，盧媽打麻將回來看見盧建華正在暴打盧小凡，她看見盧小凡的那個樣子有些不對勁，她連忙抓住盧建華手裏的撐衣杆，她吼道：“盧建華，你做什麼？”
盧建華將手裏的撐衣杆一扔，他也吼道：“我每天在外掙錢那麼辛苦，你就在家帶個孩子都帶不好，整天就知道打麻將，我在替你教育孩子，你看不見嗎？”
“教育孩子？我看你是想打死孩子。”她說罷，她惡狠狠地瞪了喬裳一眼，然後將盧小凡的頭髮別在耳後，當她看見盧小凡的一張青紫的臉的時候，她感覺自己都快站不住了。
她叫着她的名字，“小凡，小凡，你能聽見媽媽說話嗎？”
盧小凡張了張嘴巴，她虛弱地喊了一聲，“媽。”
喊完以後，口水又流了一地，她現在連閉上嘴巴這個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完成了。
而盧建華看見盧小凡這個模樣，他心頭一震，知道自己剛纔下手太重，或許將盧小凡打壞了。
就在這時，喬裳嘴角上揚，她鬆了手，盧小凡的身子就像融化的雪糕
盧建華和盧媽兩人看見自己的女兒往地上滑去，他們將眼睛睜大到了極致，他們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見的，他們好好的女兒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盧建華一下子將她抱了起來，他大喊道：“小凡，小凡。”
盧媽將盧建華狠狠一推，“你別碰她。”
盧媽將盧小凡從盧建華手裏奪了過來，她抱着盧小凡就往旁邊的藥店跑，“劉醫生，劉醫生，你看看小凡怎麼了？”
劉醫生聽到盧媽這麼驚恐的叫聲，他連忙跑出來，當他看一臉青紫的盧小凡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
“小凡這是怎麼了？”
盧媽的眼淚一下子滾了出來，“都是盧建華那個挨千刀的打的。”
盧建華跟在她們後面，他聽到這句話，一下子紅了臉。
劉醫生將盧小凡接過去平放在長椅上，他埋怨道：“怎麼下手這麼重，將孩子打成這個樣子。”
他支支吾吾道：“小凡她……又考了倒數第一……”
“就算考試考差了，你也不能這麼打孩子，我看你就是想將孩子打死。”
盧建華的臉已經紅得猶如火燒雲一般，他沒再說話，只是低着頭看着躺在長椅上雙目緊閉的盧小凡。
他一臉懊悔，他之前打盧小凡的時候，都並沒有實打實地打她，但是今天他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完全失去理智，下手一點沒留餘力。
對了，是那個將盧小凡拖回來的女同學，是她一直在對他說盧小凡的壞話，他越聽越氣，這纔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力氣。一想到這點，盧建華又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劉醫生正在爲盧小凡檢查身體，他越是檢查，眉頭就擰得越厲害，盧媽見劉醫生越來越凝重的表情，她一下子咬住自己的手，整個身子都在顫動。
都是她的錯，都怪她平時太愛打麻將，對盧小凡卻缺乏管教，她早就已經看出喬裳不是個好孩子，卻沒有及時制止她再和她一起玩耍，她是個不稱職的媽媽。
“劉醫生……小凡她……”
“盧媽，你趕緊去找一輛車，我們需要將小凡送到鎮上的醫院。”
盧媽聽了這話，她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她的身子往後倒了倒，這個意思就是小凡快不行了嗎？
劉醫生扶了盧媽一把，盧媽纔沒有倒下，他說道：“盧媽，越是這個時候，你越不能倒下，你要是倒下了，小凡誰來救。”
她往身後看了看，她沒看見盧建華，她的心裏一陣絕望，這個男人平時不在家，讓她守活寡也就算了，他一回來就將小凡打成這個樣子，現在連劉醫生都救不了小凡，而他卻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他們母女二人，更沒有這個家，既然這樣，不如離婚算了。
盧媽一邊摸眼淚，一邊往去找車，她心裏想着，等小凡好了，她一定要和這個男人離婚，子，再也過這日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