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棍,現在我問你什麼,你就老實回答什麼,這件事情關乎你的生命,甚至關乎更多人的生命。”
李光棍遇到的這件事絕不簡單,她在內心初步有一個猜測,但是她並不敢確定。
“嗯……”
“你究竟遇到了什麼?”
李光棍想起了那一幕,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那簡直就是他人生中的噩夢。儘管他很害怕,但是他也必須要將這件事說出來,就如同喬凡凡說的一樣,這件事不僅關乎他的生命安全,還關乎更多人的生命安全。
他決定要做個好人,那麼就從這件事情開始吧!
他開始艱難地斷斷續續地向他們述說這件事情。
八個小時前。
喬銘救了他們,由於他害怕他們三個人聯合起來報復他,所以他快速逃離了,他逃了一段路以後有些累了,他想起從那條小路下去就有一條公路,那條公路可以通往壩子鄉集市,只要他攔了一輛車,然後讓司機將他送到壩子村集市就好了。
有了這個想法,李光棍就開始行動,他從小路來到公路,在公路邊坐着等了接近半個小時,終於遠遠看見一輛白色麪包車開過來。
他拿着手裏的竹竿,心裏想,可算讓他等到了,千萬不能將這輛車放跑了,現在時間不早了,公路上來往的車幾乎沒了。
麪包車駛近,李光棍揮舞着手裏的竹竿,他喊道:“停一停,停一停。”
想不到麪包車不僅沒有停下來的跡象,而是加快了速度。
他好不容易等到這輛車,哪能讓這輛車從他面前開走,他以前出來趕集,只要走累了,就在公路邊攔車,當然他也遇到過像這種不聽話的車,但是他有辦法。
李光棍直接跳到了公路中間,他揮舞着手裏的竹竿,“停車,快停車。”
他嘴角帶着笑,一般他用這樣的方式攔車,沒有車不停下來。
但是下一秒,他傻眼了。這輛車非但沒有停下來,而是一腳將油門踩到底,一下子將李光棍撞出去老遠,他躺在地上,沒一會兒他的血就將公路上的泥土染紅。
一切發生地太快,他還來不及反應,而且身體突然遭受猛烈撞擊,在剛開始的幾秒鐘時間,他並不感覺疼痛。
他睜着眼睛,他還在想,怎麼這一招不管用了?
他看到從麪包車上下來了一胖一瘦兩個男人,瘦男人用腳踢了踢李光棍,他說道:“彪哥,這個人不怕死地要攔住我們,他該不會是個便裝條子吧?”
胖男人說道:“我們做的事情絕對不能讓條子知道,這種事情,只可錯殺,不可放過。”
瘦男人蹲下來仔細瞧着李光棍,“彪哥,他眼睛瞪得大大的,還在看我們呢!”
“那就將他眼睛挖了。”
李光棍剛被車撞了,他現在完全動不了,但是他聽到他們這麼淡定地說着要將他的眼睛挖了,他緊張地全身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他們口中的條子是什麼?爲什麼是條子就必須要死?
“別……別……”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瘦男人一腳將李光棍踢得平躺着,他的兩根手指直直地挖入他的眼眶內,手指往上一勾,再用力一扯,眼珠子就扒離了他的眼眶。
“啊……”
這是李光棍這一聲,發出的最悽慘的聲音,這種疼痛,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瘦男人看着還連接着眼珠子的幾根管子,他問道:“彪哥,這是什麼?”
胖男人隨意地瞟了一眼,“這是視覺神經,平時讓你好好學習,你偏不學習,弄得像個文盲一樣。
”
“是,是,彪哥訓得對。”
李光棍疼得整個身子弓了起來,他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他的嘴就被瘦男人塞入了一隻鞋,這隻鞋就是李光棍的,是他剛纔被車撞了以後落下的。
他疼得在地上打滾,瘦男人和胖男人卻像在看戲一樣,站在他身邊哈哈笑着,等笑夠了,瘦男人又問道:“彪哥,現在又該怎麼處理?”
“我見他身上還有一些有用的東西,將他拉回去,將那些東西全部取了再說。”
“哎呀!早知道要把他帶回去,我們就不該將他的眼珠子挖了,浪費了。”
“那雙眼睛看過我們的臉,要是留着,怕以後會出事端,條子多麼精明,我們不能給對方留下一點希望,否則我們就慘了。”
“是!”瘦男人說着,然後狠狠地甩了一下手,將手裏的眼珠子朝公路下的林子扔去。扔了眼珠子以後,他一個人將李光棍扛起,然後打開面包車的後車門,將他塞了進去。
這輛麪包車經過改造,除了駕駛座和副駕駛座還留着以外,後面的座位全部拆了,而且還在前後用鋼板做了一個隔層,隔層上有一個拳頭大的“窗戶”,方便前面的人隨時觀察後面的人的情況。
李光棍剛被塞進來,他就能感覺到這個狹小的空間內有人。
一個軟軟糯糯的女聲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叔叔,你是警察嗎?”
他現在沒有任何心情回答她們的問題,他都快疼死了。
另外一個稚嫩的男聲道:“他肯定是警察,剛纔我聽見他們說這位叔叔是條子,條子就是警察的意思。”
女孩帶着哭腔道:“叔叔是爲了救我們才被害成這樣,我們要將叔叔救出去。”
“得了吧!我們自己想要逃出去都難。都怪我們不聽話,吃了壞人的糖,然後就被壞人抓走了,也不知道他們要將我們抓到哪裏去。”
李光棍聽着男孩和女孩的對話,然後再將剛纔胖男人和瘦男人說的話聯繫起來,他有些明白了,他們應該是販賣人體器官的販子。
想到這裏,他就不免全身發冷,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會死得很慘很慘。反正都要死,不如拼一把。
李光棍小聲問道:“這裏和前面有沒有連通?”
小女孩和小男孩的眼睛也被蒙了起來,但是她幾乎將現在的車輛改造情況摸清楚了。
“前面和後面有一塊鋼板隔着,但是每次我們動靜稍微大一點,他們就會通過一個小窗口吼我們。”
李光棍聽了,他掙扎着爬了起來,然後在鋼板上摸索,終於他摸到了“小窗口”,這就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機會。
他躲在“小窗口”下,從身後摸出鐮刀,然後使勁敲鋼板,瘦男人在開車,他扭頭對胖男人說道:“彪哥,你罵罵他們。”
胖男人有些不耐煩地扭過頭,他朝着“小窗口”吼道:“吵什麼吵?都不想活了嗎?”
李光棍辨別聲音的方向,鐮刀瞬間朝着聲音的方向擊出,尖銳的鐮刀對準了胖男人的喉嚨,頓時胖男人就癱倒在座位上,他的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他向瘦男人伸出手求救,喉嚨裏面發出嗚嗚的聲音,但是他再也說不了話了。
瘦男人裂開嘴笑了一下,然後拿出一截繩子,一下子套在胖男人的脖子上,使勁勒他。
胖男人拼命掙扎,他掙扎了一會兒以後,就再也不動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手,笑道:“彪哥,是我將他扛上了車,我會不知道他身後還有一把鐮刀?你平日裏對我指手畫腳,真是煩透了,這下你死了,我就清靜了,而且你再也不是這塊地方的負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