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說完,便在喬小小旁邊停下,她在等這兩個人主動讓座,眸光是篤定的自信。
她是“大佬”女兒,她看上她們的座位,能有辛給她讓座。
對這些普通人來說,是天大的福份。
然而,很快,張清那經過精心修剪的眉,皺了起來,有些許詫異,但更多的是不耐。
她發現,她面前的這兩個女孩,居然動都不都不都一下。
目光直直的看向前方,彷彿,看不到她一般。
這讓從小就一直高高在上的張清,有些接受不了。
她可是“大佬”的女兒,身份高貴,一般人見到她,無不是低眉順眼,恭恭敬敬,想着法子討好她。
可這兩人,居然敢無視她?
尤其是,那坐在輪椅上的女孩,態度自然悠閒,還低着頭,用手逗一逗趴在她腳邊的大狗。
這悠然自得的模樣,看着,着時讓張清生氣。
“是聾了嗎?沒聽到我的話?”張清氣不過,上前一步,優雅姿態不見,趾高氣揚。
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隨之落在喬小小身上,很是安靜。
她們都在想,這個女孩是誰?
她們都在猜想,她接下來的會怎麼做?
能在這麼火爆的酒吧裏,買到vip座位,顯然這女孩身家應該不會差。
而且,有些人注意到了,這女孩旁邊的女孩,是楚家千金。
楚家在京都,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實力不容小覷。
能和楚家千金交朋友的,顯然,這個女孩的家世,在這京都,應該也是中上水平。
按理說,如此家世的千金小姐,就算是再低調,再沒名氣,在這京都貴圈裏,那也應該有人認識的。
可是,許多人看了這女孩許久,努力回憶,她們也沒能認出來。
現場,安靜的有些過份。
於這片安靜中,喬小小緩緩擡頭,眸光剛硬,不卑不亢,直視張清,“你是在和我說話?”
輕糯的嗓音,像是柔軟順滑的高級綢緞,很是好聽。
於這輕柔中,卻又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剛氣。
——嘶~
這些看戲的貴公子貴小姐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這女孩膽子真大!居然敢用這種態度和張清小姐說話?
衆人繼續安靜的看着,空氣中,有着看不見的緊張。
呼吸,不由自主,變慢變細。
喬小小這般無所謂的態度,徹底的激起了張清的怒氣。
從小到大,可還沒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
除了在那個小酒吧裏的,那個小舞女!
那個小舞女,給了她極大的侮辱,她發誓,找到她,一定要狠狠地折磨她!
可惡的是!那小舞女如人間蒸發了一般,怎麼查都查不到。
夜舞是喬小小的化身,這是喬小小最大的祕密,誰都不知道!
哪怕是喬小小最親近的人都不知道!
就算張清動用整個大佬府的力量,也不可能查到。
想到那小舞女,讓張清更氣,將怒火,統統算在了喬小小身上。
“當然!難道我是在和一條狗說話!”張清一開口,優雅假態消失,跋扈野蠻的性子暴露無遺。
聽到張清的話,喬小小的眉,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
聽着
這種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她生氣,沒必要。
相反的,她有些想笑。
她和這“大佬”女兒,也不知是上輩子結了什麼仇,留了什麼恨。
上次在酒吧,她化妝成夜舞時,這大佬女兒也是這樣,無緣無故,便找她麻煩。
這次也是,同樣是酒吧,同樣是無緣無故,無仇無恨。
聽着張清的話,圍觀羣衆裏,有些人,曾經也被張清欺負過,可是礙於她的身份,只能選擇忍氣吞聲。
敢怒不敢言。
現在,聽在張清難聽的話,她們看向喬小小的目光,彷彿在看曾經的自己,目光,帶着些許同情。
這位座在輪椅上的女孩,不管她身份如何,不管她家世如何。
身份再高,家族再強,也不可能強過大佬府!
同情外,她們的目光,又帶着好奇與一絲期待。
從這個女孩身上,她們看到了一絲很微小的希望,或許,事情的發展,會有什麼變化呢?
圍觀羣衆在期待着。
“嘻……”
喬小小心裏想着事情的時候,心裏在笑,她一不小心,便淺淺的笑了起來。
因爲所有人的目光在聚在她身上,她這輕輕一笑,在衆目睽睽之下,便很明顯了。
——嘶~
圍觀羣衆看着喬小小居然笑了起來,再次震驚。
這女孩是要怎樣啊?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都能笑出來!
喬小小這一笑,看在張清眼裏,這讓張清覺得,這是在嘲笑她!
她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嘲笑她!
“狗東西!你居然敢嘲笑我?”張清再次憤怒,一張臉蛋,有些扭曲。
聽着張清越來越惡毒的話,喬小小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在喬小小心裏,只要不是罵她家人的,她都無所謂!
人身攻擊她?
呃……請隨意!
“哎呀,小胖,你覺得吵不吵啊,怎麼老感覺,旁邊的狗一隻在叫啊?”
喬小小低低的聲音,如似抱怨,如平常與好友聊天談話。
——嘶~
這是圍觀羣衆的第三次倒吸冷氣。
看向喬小小的目光,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看着喬小小,她們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這女孩,這番話,可是拐着彎在罵張清小姐是狗!
張清小姐旁邊,的確是有一隻大狼狗,可是這隻狗卻從未發過聲音。
倒是張清小姐一直在說話。
可剛剛,女孩說,“怎麼老感覺旁邊有一隻狗在叫啊?”
那麼,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居然敢罵我是狗?!”
張清大怒,一張臉蛋,早已經扭曲變形。
氣勢洶洶,彷彿下一秒,便要撲向喬小小一般,很是恐怖。
面對已經快要氣得失去理智的張清,喬小小很平靜,很淡然。
她聳聳肩,睜着那雙溼漉漉的大眼睛,很是無辜,很是真城,“呃,小姐你可能誤會了,剛剛可能是我幻聽了,您可別介意。”
“我這人有病,經常會幻聽什麼的,您可別多想。”
那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要多無辜有多無辜,要多真誠有多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