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封清彥正在輕點膝蓋的食指微微一頓，擡眸，睞了齊航一眼，“就是白柔嘉之前來過我們集團拉贊助的那個比賽？”
“正是。”
齊航驚詫於自家boss每天要處理上百份文件和事件，居然還能將這種小事記得這麼清楚。
看來自己也無需提醒他當時白柔嘉已經被封氏的公關部、廣告部以及項目部同時拒絕了。
封清彥一時沒有再說話，側眸看了一眼窗外無邊的夜色，幾秒之後，才淡淡啓脣，“你去接洽，讓人和白柔嘉談，告訴她這個比賽由我私人贊助。”
“……”
齊航聽完，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私人贊助，那不是要自掏腰包？他明白封清彥的性子絕不假公濟私，但如此大手筆地贊助一個比賽，卻顯得有點反常了。
“接下來您的行程非常滿，在時間方面可能會很緊張。”齊航小心翼翼地措辭，“若是爲了感謝白小姐之前對封家二老的諸多陪伴和照顧，我覺得倒是不必……”
“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是爲了她？”
飛機已經到達雲層之上，有一粒星子剛好似從窗外掠過，星光瞬間攏進了封清彥黝黑的眸底。
他沒有回頭，聲音卻依舊那樣地篤定有力——
“告訴白柔嘉，贊助的條件只有一個——我要做評委。”
……
白家。
白柔嘉站在自家的庭院裏，手裏捏着精緻的剪刀，慢悠悠地捯飭着眼前的剛剛冒出骨朵的粉色薔薇花。
“柔嘉姐的手真是巧，經你這麼一修剪，我覺得這花漂亮了不少，開出來的時候肯定更驚豔！”蕭雯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毫無壓力地從嘴裏吐出一串彩虹屁。
倒是白柔嘉，聞言只是淡淡一笑，“那是它們自己長得好。”
“也得看看它們長在哪兒呀？這樣的風水寶地，能不好麼？”
“小姐，您的電話。”傭人拿來了一隻手機，恭敬地遞到白柔嘉面前。
看到來電號碼，白柔嘉眼眸一亮，清了清嗓子，客氣地接起，“喂，齊特助……”
儘管對方此刻什麼都看不到，但她嘴角上揚的弧度依舊是那麼地優雅完美，笑得格外有親和力。
可那邊的齊航不知道說了什麼，竟惹來白柔嘉笑容一頓，幾秒之後，才又重新勾了勾脣角，態度溫和：“好的，沒問題，這是我應該做的。”
說話的時候，她手中的剪刀一偏，花簇頂上還沾着露珠的那一朵薔薇竟然就這麼被剪斷，毫無生氣地落在了泥地上。
掛斷手機，白柔嘉也依舊維持着這個姿勢，動也未動。
蕭雯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柔嘉姐，怎麼了？”
“清彥要私人贊助我們的比賽節目，但他要做評委。”
即便她再怎麼自我安慰，認爲他自掏腰包贊助節目是爲了自己，但後面那個做評委的要求就像是一根無情的針，瞬間就戳破了她卑微的幻想。
用膝蓋想，也知道他是爲了誰。
“那現在怎麼辦？”蕭雯犯愁了，“這有點脫離我們之前的計劃啊……”
“計劃當然沒有變化快，”白柔嘉提步，輕輕踩過落在地上的花骨朵，語氣更是柔得像一縷悠風：“評委他可以做，但比賽的形式最終是由我們來拍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