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完了這個頻道的電視，就無聊地開始切換到其他臺。
一看再看，最後連帝都電視臺都開始播歌曲了，一看時間，已經到了深夜一點。
“不困？”淡淡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夏小檸一個激靈，迅速撐開差點合在一起的眼皮，“不不不，一點都不困！還精神着呢！”
封清彥長指一動，又翻開了一頁文件，絲毫沒有對她投去懷疑的目光，“嗯。”
她卻覺得他不信，“要不，你有什麼簡單的數據給我算算？我證明給你看我不困？”
“……”封清彥終於掀起了眼皮看她一眼，然後又垂眸，繼續看文件去了。
幾個意思？覺得她不行是吧？夏小檸心裏一萬個不服氣，順手就抓起茶几上最上面那份藍皮封面的文件，翻開開始看了。
封清彥也不管她，自顧自地看着手裏的那份。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再側眸看她，夏小檸竟是一臉認真地已經快把那份文件看完了。
然後，她把文件遞給他，鄭重地開口，“我覺得你們公司這份企劃書，有問題。”
封清彥一愣，繼而來了興致，“哪裏出問題了？”
她翻出其中一頁，指出某一條給他看，“這兒。”
封清彥黑眸淡掃，目光倏地頓住。
片刻，才擡頭問她，“你是怎麼看出來這裏有問題的？”
“……”夏小檸被他問得怔住。
對啊，她是怎麼看出來的？明明沒有學過這方面的任何知識，但彷彿腦子裏就有一套系統來應對這些似的，只過了一遍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他又拿來了另外一份，是美國那邊剛剛傳過來的合同，上面全是專業術語，“再看看這個。”
夏小檸居然只用了十分鐘的時候就已經全部看完了。
看完了最後一頁，她合上文件，“沒什麼問題，但對方提出的第三項實驗中，有的藥物我們國家到目前爲止還沒有通過流入市場的使用法案，需要讓法務部再斟酌一下才可以。”
說完，連她自己都是一愣。
這些東西她爲什麼會懂？明明從來都沒有接觸過啊！
“……”封清彥沉默了幾秒，溫和問她，“你大學在哪裏讀的呢？我從未聽你提起過。”
“我沒讀過大學啊。我在臨北就開始學廚藝了，我來帝都的時候才20歲不到，怎麼可能讀過大學呢？”
“……”
她剛剛看的那份文件就連很多剛畢業的高材生都不一定能夠找出漏洞，更別說還給出這麼專業的建議了。
封清彥默默地看着她，眸底帶着一股審度。
從未讀過大學，這幾年也從未接觸過這些東西，那就意味着她很早以前就已經會了。
若帝都有這樣的天才少女，他不會沒有聽說過。但偏偏這幾天齊航和他派出去的那些人都已經查到焦頭爛額了，也還是沒有半絲頭緒……
夏小檸被他看得有些莫名，“我真的不知道我爲什麼就能看懂這麼深奧的合同了。但我絕對沒有亂說，不信的話，我再看幾份試試。”
說罷，她又拿起了茶几上的另外幾份抱在懷裏。
封清彥沒有阻止她。
一個晚上，兩個人都這麼安靜地坐在窄小但溫馨的客廳裏。
她低頭認真看着文件，他也低頭，認真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