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看了眼一邊的綠化樹,藏在後面的人點頭轉身離去。
蘇雲今望着面前這個就算被控制住還是怒吼的人,眉頭皺得越來越深。他們認識嗎?如果不然他怎麼會如此憎恨自己?
“你會寫字嗎?”蘇雲今問。
那髒兮兮的人依舊怒吼。
蘇雲今皺眉:“你對我有意見是吧?但是你不會說話我怎麼知道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呢?我讓人去拿紙筆來你告訴我好吧?”
正常人是不會從下水道里鑽出來的,看這人的樣子恨不得將蘇雲今吃了,大概是她真的在什麼地方得罪過這個人。
爲了慎重起見,還是問清楚好。
莫熙兒伸手拉了拉蘇雲今的手:“雲今,我們走了好不好?很臭。”
“你先過去。”蘇雲今按着莫熙兒的手,讓她先回酒店。
“可是,雲今…”
“四爺…”白夜忽然對着她身後彎腰問好,蘇雲今在聽到這個名字後人立刻愣住,腦袋裏涌出許多亂七八糟的畫面。
她本來鎮定的臉色立刻變得緋紅。
顧司爵走到了莫熙兒身邊,他清冷的視線落到蘇雲今身上。
“在這裏幹什麼?”
對於地上被壓着的髒兮兮的人他完全不在意。
蘇雲今怯怯的轉過身,臉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四…四…四叔…您…回來了…啊…”
別怪她慫,她真的是沒法坦然面對面前這個男人。
就算她此刻勉強的笑着,但那閃躲不敢直視顧司爵臉的眼神出賣了她,她的內心其實慌得不行。
顧司爵嗯了一聲,邁步朝酒店走:“回去。”
語氣沒有商量的餘地,蘇雲今不甘的看了眼地上被壓着的人:“可是…”
“嗯?”顧司爵回頭睨着她,蘇雲今連忙垂下頭拔腿跟了上去。
那個髒兮兮的人被白夜他們給押了下去。
晚上喫飯的時候,蘇雲今胡亂的吃了兩口就藉口說在外面喫過太多東西喫不下了回了房間。顧司爵放下筷子看了眼緊閉上的房門,她在躲他!
沒錯,蘇雲今真的是在躲顧司爵,她根本就不喜歡喫零食。說喫過東西多也只是藉口而已,其實她現在餓得要死。
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滾了好一會兒,想着睡着可能就不餓了。
但偏偏腦海裏盡是些亂糟糟的事情,雖然四叔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再反常,但是他早上說的話畢竟還歷歷在目,讓蘇雲今一時忘掉還真的有點不太可能。
將頭埋入枕頭中哀嚎,她要怎麼辦啊?
這煩亂的事情讓她忘記了回來的時候遇到的那個髒兮兮的人了。
另一間套房內,顧司爵單手託着高腳杯,單手抄在褲兜裏站在落地窗前,窗上倒映出他修長挺拔的身影,如希臘雕塑一般的五官淡漠出塵,不管從那個角度看,都完美得致命。
他沉斂着眸光,表情不算太冷,有一種無法看透的深沉。
門被推開,白夜從外面走了進來。
“四爺,處理好了。”
顧司爵晃了晃高腳杯中的紅酒,發出一聲淡不可聞的嗯聲。
白夜立刻回答:“是一個流浪漢。”
白夜剛開始也以爲這人只前幾天處理的那些人的同夥,但是仔細查過後才發現還真的只是一個純正的流浪漢,而且還是一個啞巴。
bsp;“流浪漢…”顧司爵薄脣輕啓,像是品味着白夜的話。
白夜垂下頭:“有人看到,他進來之前跟一個人有過接觸,那人的背影很像唐小姐。”
其實也沒有肯定的證據證明是唐曉倩指示的,畢竟只有一個模糊的背影。但白夜還是需要據實跟顧司爵報告。
顧司爵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手一鬆手中的杯子掉到了地毯上滾了兩圈,竟然沒破碎。
他冷笑,暫時不動唐家嗎?
擡起長腿,鞋尖踏在玻璃杯上,輕輕一碾,高腳杯碎成了渣渣。
“把它送給唐曉倩。”
“是。”
蘇雲今房內,蘇雲今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她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真想現在有一個雞腿出現在面前啊。
鼻尖動了動,感覺嗅到房內真有雞腿的味道。
莫不是她太餓了,產生了幻覺?疑惑的拉開被子,先看到了站在牀邊的人。正要拉過被子繼續捂住頭,視線又瞥見了他手中端着的雞腿。
蘇雲今很沒骨氣的嚥了咽口水。
牀的一側塌了下去,顧司爵手中的雞腿近在咫尺。
她舔了舔嘴脣:“四…四叔…”
“想喫?”
顧司爵問。
蘇雲今使勁點頭,這不是廢話嗎?試問誰快要餓死的時候看到一碟香噴噴的雞腿不想喫啊?
她的眼珠已經快落到雞腿上了。
“躲我?”
顧司爵又問。
蘇雲今有些錯愕,擡起頭仰望着顧司爵,他淡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此刻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她拿不準。
雙手扯了扯被子,臉上扯出一抹笑:“四叔您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躲您嘛?”
“乖!”顧司爵擡起手摸了摸她的頭,雖然是誇獎但是聲音卻依舊沒有半點溫度。
蘇雲今莫名的顫抖。
顧司爵神情依舊淡淡的:“如果再有今晚的事情發生,我不介意提前把證領了。”
又來?她想要跪下認錯了。
“喫吧。”雞腿遞到她面前,蘇雲今咬了咬下脣,拿着一邊的手套戴上抓住雞腿,放到嘴邊咬之前她擡起頭:“四叔您要不要喫?”
本來是客氣的問一聲,誰知顧司爵竟然真的低下頭在接近他嘴的那面咬了一小口。
“好喫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顧司爵點了點頭:“喫吧。”
蘇雲今嗯了一聲,垂下頭默默的喫起雞腿來。
她很小心的將邊緣全都啃掉,只剩下顧司爵咬過的那一邊了。
她卻犯了難。
若是以前,她大可什麼都不顧的喫下去,但是現在…
會不會有種間接接吻的感覺?
她的臉頰莫名的燙了。
“不喫?”
顧司爵眼中隱隱透露出不悅的跡象,蘇雲今一口將雞腿上的肉吞入了肚子中。
反正直接吻都吻過了,間接接吻什麼的不重要了…
寬厚的大手落在她的頭上輕輕揉了揉,人已經起身離開了房間。
蘇雲今將手套丟在一邊拉過被子捂住頭,她好絕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