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着眼睛的蘇雲今沒有發現!她闔着雙眸,沉浸在顧司爵這纏綿悱惻的吻之中,漸漸的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顧司爵垂眸,懷內的小人兒已經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他眼底藏着濃濃的溫柔,手指輕撫着她的臉頰呢喃:“小丫頭,對不起…”
他可能無法兌現自己陪她到老的諾言了!
蘇雲今做了一個噩夢,夢裏四周都是血,她一個人置身於血的海洋中,一條巨蟒張嘴要吞噬她…
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牀頭亮着一盞昏黃的光,她在房間內?自己不是跟四叔在地下通道里面嗎?腦海裏又浮現出在地下那纏綿的吻,臉色微微泛紅。
真是差勁,接吻也能睡着。
看了眼自己被冷汗浸溼的衣服,擡手揉了揉額前的碎髮起身朝浴室走去。
二樓書房內,暗夜正在彙報自己查到的事情。
“姜傑的屍檢結果出來了,已經確定他在去醫院之前被注射了一注弱心劑,這是導致他心力迅速衰竭的主要原因!”
“嗯!”坐在辦公桌後的顧司爵嗯了一聲,他的臉色有些不好。
“我已經將全部的資料都交到了警方那邊,他們對於誤會小姐的事情表示抱歉!”
暗夜還在彙報,顧司爵擡手打斷了他。
他單手捂住胸口,額頭上浸出密密麻麻的汗!
暗夜大驚:“四爺…”
常年跟在顧司爵身邊的暗夜自然知道顧司爵這樣的反應表示什麼,他快步往前走:“四爺,您的藥?”
“我沒事…”顧司爵擺了擺手,疼痛讓他臉色變得蒼白,額間汗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淌!雙手更是微微顫抖起來!
暗夜被嚇到了。
身爲顧司爵親手帶出來的人,暗夜非常明白顧司爵的忍耐力是有多麼的驚人,此刻雖然他沒有叫痛,但微微顫抖的手已經能說明了一切。
他單手摳住書桌,手背上青筋凸起,書桌傳來嚓嚓的響聲!
此刻,他正在承受非人的痛苦!
“我這就聯繫何筠,讓他過來。”
暗夜拿出電話按下何筠的號碼。
茶樓內,何筠與李桓相對而坐,他放在桌上的電話嘟嘟的響了起來。何筠掃了一眼號碼,視線落到李桓身上。
李桓端起茶杯吹了吹,沒做任何表示。
何筠伸手按下了接聽鍵,順帶着打開了免提。
電話裏,暗夜的聲音傳來:“何醫生嗎你能不能過來竹園一趟四爺毒發了!”
正在喝茶的李桓手微微一頓,擡起眼眸落到何筠身上,視線悠遠而深長。
何筠面不改色的回答了一句:“我這就來。”
他說罷掛掉電話站起來就要往外走,身後傳來李桓慢條斯理的聲音:“何醫生,可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何筠停下腳步斜視了一眼身後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自然!李先生請放心!”
說完他大步離開了茶室。
李桓盯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陰陰的笑,顧老四,毒物攻心比較痛,還是被好兄弟背叛比較痛呢?他真期待結果啊!
助理從一邊走了出來:“先生,日本那邊來電話了!”
李桓微微眯起雙眸,這個時候?
“是!”
竹園,蘇雲今換了套乾淨的衣服打算去書房找顧司爵,他答應要告訴她自己父母當年遇害的真相的,今天下午被他以一個吻忽悠過去了,晚上可不能再那麼傻了。
推開三樓書房的門,沒有看到顧司爵的身影。
不在書房?
她疑惑的轉過身,恰好看到何筠挎着醫藥箱匆匆進入二樓書房的背影,蘇雲今微微擰眉,他如此匆忙,是誰出事了?
四叔?
意識到着點蘇雲今雙手顫抖,快速朝二樓跑去。
她來到二樓書房外,書房內,因爲疼痛面部表情變得有些扭曲的顧司爵還是敏銳的聽到了門外屬於蘇雲今的腳步聲,他擡眸看了眼暗夜吩咐:“不要讓她進來。”
暗夜聞聲立刻退了出去。
正在忙着給他打針的何筠有些嫌棄:“你說你都這樣了,還逞什麼強?你打算一直瞞她到什麼時候?”
蘇雲今擡手去退書房門,一道鬼魅的身影忽然擋在了她面前。
“小姐,您請回房間去。”
是暗夜。
他抱着手臂不苟言笑的站在她面前,不讓她進去。
蘇雲今微微眯起眼:“你敢攔我?”
“對不起小姐,這是四爺的命令!”
“四叔的命令?”
蘇雲今盯着暗夜身後緊閉的門,想到此刻顧司爵在裏面承受着痛苦,她無能爲力就算了,還要攔住她不讓她陪在他身邊?
她火氣蹭蹭就往上冒了起來。
“讓開!”
“小姐,請別讓屬下爲難。”
“不讓,是嗎?”蘇雲今擡眸,眼底佈滿了陰寒。
暗夜一怔,這眼神像極了四爺生氣時候。
他回神,依舊面無表情:“對不起小姐……”
話沒說完,蘇雲今抓起一邊的花瓶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暗夜吃了一驚迅速歪過身子,蘇雲今手中的花瓶隨着他身子的變化橫掃過去。
暗夜只得往一邊躲去,他不敢真對蘇雲今動手,但蘇雲今下手卻沒有半點留情。
這樣就麻煩了!
他退後幾步,蘇雲今已經來到了門邊,她伸手去擰門,裏面傳來咔嚓一聲響,是門落鎖的聲音。
爲了不讓她進去,他竟然把門反鎖了?
蘇雲今揚起手使勁的拍門:“四叔,你開門,我要進去。”
知道他一個人在裏面承受痛苦,她無論如何都要進去。
只是隨她怎麼叫,面前的門都沒有打開的意思。
蘇雲今捶門的聲音更大了些,她一邊捶門一邊叫道:“顧司爵你聽到沒有?你把門打開!快把門打開啊!”她語帶哭音,站在一邊的暗夜有些不忍往前走了一步勸道:“小姐,您別太過擔心,您先回去休息吧!”
“休息?你讓我怎麼休息?”
她只要一想到顧司爵毒發時的畫面,眼淚就止不住了。轉頭瞪着緊閉的門,她忽然擡手抓起一邊價值千萬的花瓶狠狠的砸到了門上。
“顧司爵,你這樣算什麼?爲我好嗎?獨自一人躲在角落舔着傷口讓我在外面擔心半死美其名曰爲我好?我告訴你你這是自私鬼才有的行爲,顧司爵,我要跟你分手!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