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跟個難民一樣的他來到村子口,看着只有十來戶人家的村莊有些疑惑,正打算繞過村莊繼續往前走,一個人影正好從小屋裏出來,他叫住了顧司爵。
他,就是蘇雲今的父親。
蘇雲今一聽到自己的父親,握住顧司爵手臂的手又緊了緊!
顧司爵捏了捏她的手,輕聲道:“岳父大人人很好!”
蘇雲今臉微紅,他這稱呼…
趙虔誠叫住了顧司爵,詢問他從什麼地方來爲什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邊境上。顧司爵這才發現他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國境線邊上。再往前走一百來米,可就到了著名的三不管地帶了!
他沒有回答趙虔誠的話,反而仔細打量着面前這個明顯不像是普通居民的男人。趙虔誠雖然穿着普通人的衣服用來掩飾自己的身份,但眼底的光芒與長久養成的站姿是掩飾不了的。
顧司爵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身份,是個當兵的。
並且還不是一般的兵。
當兵的會出現在國境線上,一般只有兩個目的。一是爲了執行任務,二是叛逃。
顧司爵在趙虔誠的眼底看到了善良,便肯定了他僞裝成平民在這個地方是爲了執行任務。
他將他的遭遇簡單的跟趙虔誠說了一下,沒有說自己是誰,只說自己被綁架了逃跑的途中誤入山林然後走到這裏來,趙虔誠點了點頭,看樣子是相信了他的話。
畢竟這裏方圓百里都是巍峨的大山,顧司爵所描述的墜崖地方與百公里外的大山很像,他沒有必要懷疑他。
因爲當時天色將晚,前面又是別國的地界了,趙虔誠便將顧司爵留在了村子裏說等過兩天有人出外面去再將他送出去。
顧司爵沒有拒絕趙虔誠的好意!
事實上他也明白,若是自己再順着原路返回的話恐怕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況且這山裏天氣變化莫測,誰也料不準在回去的途中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既然這個當兵的願意幫助他,他也就承他這個人情了。
後來的顧司爵不止一次的在想自己向來不喜歡跟人牽扯不清,爲什麼唯獨沒有拒絕趙虔誠的好意,他曾經怎麼想都想不通,但在看到蘇雲今的那一瞬間他明白了。
原來這就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啊,緣分讓他沒法拒絕自己的岳父。
(蘇雲今默默的在心裏罵了一句老流氓!)
山裏的天氣說變就變,在顧司爵留在村莊的那天晚上,山裏就下起了潑瓢大雨,大雨還引發了山體塌方與泥石流,將趙虔誠他們之前修的那條山間小道深深的給掩埋住了,要想出村子,恐怕是要等上一段時間了。
趙虔誠將這消息告訴顧司爵,顧司爵也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他看着那因爲暴雨而垮掉了一大半的山崖,想着昨天自己剛從那山崖下路過…
這是命裏註定他不該死的意思嗎?
因爲這場暴雨的關係,顧司爵在這
村子留了下來,這一留就是一個月。在這一個月中,他每天都跟趙虔誠住在一起,在這沒電沒電話的地方,聽着趙虔誠跟他說着家中懷孕的妻子的一些趣事,說到他本不是純正的華國人卻能夠得到重用很是感激。又提到他即將有一對雙胞胎女兒的時候,趙虔誠十分的興奮,跟個孩子一樣的問顧司爵有沒有什麼好的名字是給他女兒們取的。
一個月的朝夕相處下來,趙虔誠已經養成了什麼事都要問問顧司爵的習慣了。
顧司爵擡頭望着暴雨過後的天空,湛藍得沒有一絲雲彩。想着大山外的世界,他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了一句詩:“相逢相笑盡如夢,爲雨爲雲今不知!”
趙虔誠一巴掌拍在腿上:“有了,就叫夢雨,雲今!”
蘇雲今一陣愕然,原來她的名字竟然來得如此的隨便。
她歪過頭看着身後的顧司爵:“如果當時你有感而發的是唧唧復唧唧,那我是不是叫蘇唧唧了?”
顧司爵微微挑眉:“是個好名字,我們的孩子可以考慮。”
蘇雲今倒!這哪裏是個好名字了?她纔不會給自己的孩子取這樣的名字呢!
“那後來呢?你怎麼跟我爸分開的?”
“後來…”
顧司爵擡眸看了眼車窗外飛逝的霓虹,又陷入了回憶中。
後來,在一個深夜,他被趙虔誠叫醒讓他帶着東西趕緊離開,說他們有事情要去忙了。看到趙虔誠臉上的神情顧司爵知道是他們的任務來了,他也沒多做逗留起身就走。趙虔誠叫住了他將一個揹包塞給他:“你我相識一場,雖年齡相差較大但也不妨礙我們成爲忘年之交。這裏面有我家的地址,如果這次我不能回去,還請你以後有時間多去看看她們,記得告訴她們我給她們取的名字!告訴她們她們的爸爸永遠愛她們!”
趙虔誠將顧司爵推出門送上了村莊撤離人員的車子,在那泥濘的道路上,他們與一支車隊擦肩而過。
無意中瞥了一眼車隊的他看到了坐在最前面的車中那攜帶着上校軍銜的人!
蘇雲今擦了擦眼角的淚,輕聲問道:“是李桓嗎?”
顧司爵點了點頭:“後來我才知道,他是那支隊伍的指揮官。”
“他們究竟是去幹了什麼?”
顧司爵捏了捏蘇雲今的手掌心,然後輕聲道:“緝毒!”
“緝毒?”
“嗯!”
當時三角洲那邊有一個非常囂張的跨國毒販集團,他們在三不管地帶建立了龐大的販毒系統,通過來往三角洲各國邊境的居民旅客們將毒品運到周邊各國,然後轉運到世界各地。
國際刑警要求相關國家派出人力協助緝捕毒販頭目,趙虔誠所在的特種旅便是接到了這個任務前去協助國際刑警緝捕毒販,搗毀販毒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