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嚥了氣。
小女孩的哭聲撕心裂肺,蘇雲今垂下頭擦掉眼角滑落的淚水。她也看不了這樣的生離死別,但現在卻不是悲傷的時候。
“小蓮…”她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握住小女孩的肩膀:“我們該走了。”
“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裏陪着我阿爹,我要陪着我阿爹。”小女孩死死抱住村民的屍體不願意離開,蘇雲今強行拽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拉起來:“該走了。”
“我不走。”
她很犟。
“你想你阿爹白白犧牲嗎?還是說你想要看到更多的人死在你面前?”蘇雲今氣急,說出來的話有些重。
此刻在他們的四周,確實等着一些要撤離的村民,他們互相攙扶着看着她們,似乎在等她們一起離開。
小女孩被蘇雲今這一聲吼鎮住,她擡起頭來看向四周才發現自己的鄰居們全都身上掛着傷看着她,想着晚飯前還什麼事都沒有的村子如今變成這樣,小女孩眼淚掉得更兇。
蘇雲今見狀語氣柔和下來:“好了,走了。”
小女孩垂下頭看了眼躺着的阿爹,擡手抹了一把眼淚後站了起來:“我走。”
彷彿只是瞬間,小女孩就已經從無憂無慮的女孩長大了。她知道自己的阿爹阿孃都不在了,她要活下去就要堅強,不能辜負阿爹的期望…
蘇雲今看着女孩的側臉輕輕嘆了口氣,跟其他沒受傷的人一起將村民們朝村口的地方帶。
另一邊,二長老在關押着他的屋子內悠閒的品着茶,彷彿村裏的這一系列爆炸跟他都沒有關係一樣,同樣的,村民的死活都跟他沒關係。
他品着茶身邊站着四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他們像門神一樣的立在他的身後保護着他的安全。門口的還站着兩個人,一左一右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大長老氣喘吁吁的走了進來。
門口的兩人擡手擋住了他。
大長老胡子瞪直,跟在他身後的保安立刻上前想要去拿開那兩個擋住大長老的人的手,卻不料被他們輕鬆一扣就將胳膊給反了過來。接着傳來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響,兩個保安的胳膊就這樣被卸了下來。
大長老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兩人,什麼時候老二身邊有這麼厲害的人了?他怎麼不知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大長老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他真那麼明察秋毫,今晚的事情也不會發生了。
屋內的二長老似乎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他眼皮動了動放下手中的茶杯:“是大哥吧?讓他進來吧。”話落,那兩個黑衣人往邊上一站,不再去阻攔大長老。
大長老快步走了進去:“老二,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真要將這個生你養你的村子全毀了才甘心嗎?”
二長老睨了大長老一眼,雖然他一直叫他大哥,但是不表示他是尊
重這個大哥的。在二長老的心中,大長老過於中庸難成大事,就是一個傀儡一樣的存在。
二長老態度有些生硬:“大哥你說我是什麼意思?”
“老二?”大長老眯起眼眸,一邊側間忽然走出來兩個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他們身上帶着肅殺的氣息,臉上散發着不屬於普通人的陰狠。
兩人走出來視線落到了大長老身上掃視了一圈,另一個人轉過頭去看着二長老:“已經找遍了,沒有任何發現,你是不是騙我們的?”
這個男人語氣十分的不友善,跟二長老說話的時候也完全沒有村子裏的人該有的畏懼與尊重。
他不是村子裏的人。
二長老笑了笑:“不着急,這知情人不就在這裏嗎?”
大長老看着二長老:“老二,他們是什麼人?你從什麼地方找來了這些人?”
二長老繼續笑:“大哥,一會兒你就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了。”
他說完對那兩個人使了個眼色,他們大步走到大長老身邊也不顧他歲數大擡手就將他左右胳膊壓住:“說,鑰匙在哪裏?”
這一左一右壓住大長老的兩個男人力氣很大,大長老奮力擡起頭來怒視着坐在爲首端着茶杯悠閒品茶的二長老罵道:“好你個玉煌,竟然做出如此欺師滅祖殘害同族的事情,你還配爲玉氏族人嗎?”
“嗯…”二長老頷首,眼底擒着陰冷的笑意:“我不配爲玉氏的族人,所以還請大哥儘早將寶藏的鑰匙的藏匿之處告訴弟弟好,否則以弟弟的脾氣,大哥恐怕是要受苦了。”
“寶藏?你竟然打那批寶藏的主意?玉煌,那可是關係玉氏一族存亡的東西啊你竟然…”
大長老話沒說完他身邊的那兩人直接將他的頭壓低下去,其中一人擡腳踢在他的小腿上讓他噗嗤一聲跪到在地上:“糟老頭子你說不說?你不說可別怪我們兄弟不尊老愛幼了!”
一個男人惡狠狠的威脅。
年過八十的大長老哪裏經受得起這樣的踢打?一腳下去他已經跌倒在地小腿處傳來刺骨的疼痛,他的腿被那個男人生生的給踢斷了,而此刻他那個昔日的‘好兄弟’,罪魁禍首的二長老依舊滿面春風的坐在那兒品着茶,好像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
大長老鐵青着一張老臉:“你這個叛徒,背叛族人背叛祖先背叛兄弟的叛徒,你一定會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大長老一陣咒罵後,二長老終於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擱在了桌上,他擡起眼皮眼中閃過狠戾,瞪了一眼大長老後忽然冷笑着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擡起腳一腳踏在了大長老伏在地上的手背上:“說我背叛族人?背叛兄弟?你沒想過我爲什麼會走到這一步?”二長老頓了頓,語氣忽然就淒厲起來:“還不是因爲你?你既然知道那價值連城的寶藏藏匿處,爲什麼不取出來給我們改善生活?你看看這些年我們都過的什麼樣的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