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中午十二點,山娃子才帶着狗蛋來到一個已經被鬼子屠村好幾個多月的村莊。
整個村莊已經被燒燬,一片荒涼悽慘,留下焦炭的殘渣還有森森白骨,看的狗蛋心中一陣絞痛和無奈。
“這是牛頭村,三個月之前就被鬼子屠了,一個都沒活下來。”
山娃子長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走吧,去找找地窖。”
狗蛋狠狠的咬了咬牙齒,朝着進村的小路遠處瞄了幾眼,沒看到什麼動靜,這纔跟上山娃子。
兩人在村子裏面轉悠了一圈,什麼也沒找到,就算有幾個地窖,也被鬼子給搶光,就連紅薯都沒剩下。
“他孃的,鬼子真他娘毒,連紅薯都沒給老子留一個。”山娃子一臉不爽,肚子都餓的‘咕咕’直叫。
狗蛋昨天累了一宿,今天早飯都還沒喫,又走了十幾裏的山路,肚子早就餓的不行。看到一個地方有個吊井,眼中頓時閃過一道光芒,快步跑過去,搖動吊井的把手,打出一桶泉水。
狗蛋腦袋伸到水桶裏面一口氣喝了好幾大口。
“啊,舒服,他孃的,這泉水真他媽甜。”
狗蛋擦了一把嘴角的泉水,長長的吐了口氣。
山娃子喝了好幾口,一屁股坐在吊井邊緣,一臉憂愁的說道:“狗蛋哥,看樣子,其他村子也是這種情況,地窖都被鬼子掃蕩了,弄不到粗糧,我們怎麼回去交代。”
“休息會,待會繼續找吧,或許運氣好呢。”狗蛋無奈的安慰。
“喲,狗蛋軍師,找到粗糧了沒有。”
此時,凌馨兒帶着娟子悠悠的走了過來,看到狗蛋兩手空空,不免一陣嘲諷:“唉,之前我老爹還跟我說,我們凌雲寨的狗蛋軍師,能上天入地,無所無能,現在看來,嘖嘖!也不過如此而已啊。”
說着,凌馨兒走到吊井邊,霸道的推開坐在吊井邊的山娃子,一屁股坐在吊井邊緣,還得意的翹起了二郎腿。
“”
狗蛋想說些什麼,可他看到凌馨兒屁股後面那被風吹動的衣服往上擡起,頓時瞪大了眼睛。
凌馨兒被他看到滿臉通紅,捂着屁股後面的衣服咬着牙齒怒罵:“狗蛋,你個混蛋,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嗎。”
狗蛋徑直走了過去,凌馨兒以爲他要對自己亂來,嚇的站起來閃開兩步捂着胸脯,戰戰兢兢的說道:“你,你想幹嘛,別亂來啊。”
狗蛋沒有理會,雙手撐着吊井邊緣,伸長了脖子對着吊井裏面張望。
凌馨兒尷尬的無地自容,原本還以爲狗蛋是在看她的屁股,哪想到狗蛋竟然盯着吊井下面發呆。
氣得直翻白眼的他,眼珠子轉悠一圈,牙齒一咬,左手壓住狗蛋的腦袋,右手把狗蛋的雙腳擡起。
“啊!”
狗蛋慘叫一聲摔落下去。
“噗通!”
井低傳來一道水響的聲音。
“噗呲!”
狗蛋冒出腦袋吐了一口泉水,指着井口怒罵:“死八婆,老子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
還想怒罵些什麼,一陣風吹在狗蛋的腦袋上面讓狗蛋趕緊閉上了嘴巴。順着井口照耀下來的光亮,狗蛋隱隱看到一米左右的地方一個小洞口。
凌馨兒在上面拍着小手笑道:“哈哈哈,狗蛋軍師,怎麼樣,下邊涼爽吧,我看你全身臭汗,所以就送你下去洗洗澡。”
“喲,我們家娟子擔心了啊,你放心,狗蛋屬狗的,沒那麼容易死,讓他在下面待會。”
娟子滿臉得意,看到山娃子想要動手搖動吊井的把手,一腳把山娃子踢翻在地,指着山娃子的鼻子喝道:“山娃子,你是不是我們凌雲寨的人。”
“我”
“我什麼我,一邊待着去,如果狗蛋這樣都爬不上來,還有什麼資格當我們凌雲寨軍師爺。
山娃子想救人,可凌馨兒是大小姐,不得不坐在地上無奈的望着井口,暗自祈禱狗蛋別出什麼意外。
狗蛋順着吊井下面的洞口爬了進去,只見裏面很昏暗,依稀看到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有個桐油燈,旁邊還有一個火柴盒子。
狗蛋擦乾手上的水跡,把燈點燃。
頓時,昏暗的光線照耀着這個地窖。
一個五十多平方米的大地窖,裏面放着好幾個口袋,還有些紅薯,蘿蔔之內的東西散落在口袋外面的地面。
狗蛋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打開所有口袋檢查了一下,這些口袋基本都是紅薯蘿蔔,胡蘿蔔還有幹辣椒。最讓狗蛋開心的是,竟然還有一小口袋玉米。
“嘿嘿,發財了,四口袋紅薯,一小口袋玉米,夠兄弟們喫幾天了。”
狗蛋跑出那個小洞口,朝着吊井外面大聲吆喝:“山娃子,我們發財了,這裏有地窖,好多紅薯,還有玉米,趕緊幫忙。”
聽到聲音,所有人一陣愕然,山娃子和娟子頓時一陣興奮開心。
一邊的凌馨兒卻是有些尷尬的無地自容,她沒想到自己把狗蛋踹下去,竟然還讓狗蛋找到了紅薯和玉米。
丫的,早知道這樣,自己就應該下去洗個澡,怎麼讓狗蛋這混蛋撿了便宜立了功勞。
凌馨兒一肚子後悔。
山娃子和娟子在一邊幫忙,把一口袋一口袋的紅薯和玉米給吊了上來。
“哈哈哈,狗蛋哥,你可真厲害,一下子就弄到三口袋紅薯,一口袋玉米,真有你的。”山娃子餓的洗了幾個紅薯,遞給狗蛋一個,自己蹲在地上大口啃咬了起來。
狗蛋暗自留了幾口袋紅薯和辣椒沒有吊上來,坐在一邊啃了一口紅薯,笑道:“這還得感謝你們大小姐。”
“你!誰讓你剛纔亂看,活該!”凌馨兒咬着貝齒怒罵。想到剛纔的事情,凌馨兒尷尬的滿臉通紅。
狗蛋解釋到:“大小姐,我剛纔真不是有意在看你屁股,當時你坐在這裏,井口下面有風吹起來把你的衣服吹動,我就想着下面一定還有地窖,要不然這風從哪裏來,誰想到你這丫頭,竟然把我推了下去,你看我這一身啊阿嚏!”
狗蛋一陣哆嗦,打了一個噴嚏!
“狗蛋,你沒事吧。”娟子擔憂的問道。
“沒,沒阿嚏,沒事,阿嚏,阿嚏”狗蛋抱着肩膀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凌馨兒原本還想要罵人,看到他哆嗦成這樣,還不停的打着噴嚏,不得不拿起一個紅薯洗了一下啃了起來。
一雙複雜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狗蛋,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一隻老母雞,眼睛直直的盯着狗蛋手中的紅薯,‘咕咕咕’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