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熊怒喝一身,走過去,蹲下,拿起擲彈筒上下瞄了幾眼,回想到狗蛋之前說過的話,試着拉動了幾下那個拉桿,笑道:“嘿嘿,不就是這麼玩嗎,來,把那個鬼子放進來。”
手下拿起一個鬼子放了進去,凌熊瞄了瞄之後擊發拉桿。
“嘭!”
擊發杆撞擊底部的底火,飛了出去。
雖然,這個時候,葛家寨的人還沒有過來,他們也想提前試用一下這個據說威力很大的擲彈筒。
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望着墜落在一百多米外的地方。
幾秒鐘過去,並沒有爆炸。
“二爺,咋回事啊,不會是個啞彈吧?”一個手下問道。
凌熊拿起擲彈筒對着炮管裏面望了望,咒罵道:“狗日的小鬼子,這他娘什麼破玩意,不管了,葛家寨的戰馬快過來了,等他們靠近五百米,機槍給老子掃射,他孃的,沒有擲彈筒,有捷克式一樣能把他們打跑。”
“二爺,我好像聽狗蛋說要把拉環弄掉,剛纔你好像沒有把拉環取下來。”另外一個手下提醒到。
凌熊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面,咒罵道:“他孃的,剛纔怎麼不早說,害的老子浪費了一個,再來。”
說完,凌熊再次拉動拉桿。
被打的這個手下,雖然有些不爽,但還是蠻開心的親自掏出一顆,拉掉拉環,把放進擲彈筒裏面。
“嘭!”
凌熊制動拉桿,呼嘯而去,在一百多米開外的地方墜落。
“轟!”
發出一道響聲。
“嘿嘿,成了,成了。”所有兄弟一陣樂呵。
“笑個蛋啊,趕緊給老子打,機槍伺候。”凌熊不敢大意,這隻飛出一百多米,葛家寨的戰馬已經衝到了五百多米的距離,他不得不怒吼了起來。
“噠噠噠噠噠!”
頓時,捷克式機槍響起,一梭子彈飛了出去,打在衝在最前面那個騎在戰馬的土匪身上。
土匪立刻被打死墜落馬下,三八大蓋的子彈也在空中亂飛。
身後的土匪們一陣愕然,尤其是葛大少爺,趕緊喝停戰馬跳到一邊躲在一顆大石頭後面。
其他的土匪也都紛紛下馬,躲避起來。
“大少爺,怎麼回事,不是說凌雲寨沒人嗎,怎麼又有擲彈筒,又有捷克式,是不是弄錯了。”一個手下滿臉嚇的滿臉蒼白,額頭直冒冷汗。
他們帶的是步槍、花機關和駁殼槍,五百米的距離根本夠不着。而對面的捷克式卻把他們覆蓋在射程範圍之內。
“他孃的凌冬,不會給老子提供假情報吧。”葛大少爺暗自嘀咕了幾句。
此時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山寨上面到底有多少人,可就這一挺捷克式和剛纔那擲彈筒,就讓他心悸,不敢帶着人衝鋒。畢竟,他很明白,五百米範圍內,捷克式掃射起來,自己這點人手恐怕還不夠塞牙縫。哪怕僥倖衝到兩百米左右的位置,對方還有擲彈筒,他可不想把小命留在這裏。
很不爽的咬了咬牙齒,讓幾個手下先跑,自己夾在中間快速撤退。
望着他們遠遠離開的背影,凌熊立刻制止手下開槍,生怕真的把葛大少爺給打死了不好交代。
不過,他也很是得意的站起來哈哈大笑。
“哈哈哈,狗日的給老子聽好了,這裏是凌雲寨,是老子的地盤,這次老子饒你們一命,下次再來,來多少,老子殺多少。”
說完,扭頭朝着身邊的一個手下喝道:“你,過去把戰馬給我牽回來,還有那個被打死的傢伙身上的槍支彈藥全部弄回來。
“得嘞!”
那手下滿臉樂呵的朝着方向走去。
凌熊望着那十二匹戰馬樂呵的不得了,搓着雙手笑道:“嘿嘿,這次老子終於露臉的吧,十二匹戰馬,還有一把花機關,乖乖,以後老子也有戰馬騎咯!”
而丟了戰馬狼狽而逃的葛大少爺卻是肺都快步氣炸,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去跟他老爹交代
於此同時,鎮上的鬼子早就已經收到了小柴君發過去的電報,一聽說是抗聯的人,鬼子的大隊長嘴角扯出一抹奸笑,讓一箇中隊長帶着一箇中隊的兵力連同一個連的僞軍兵力朝着這裏快速挺近。
鎮上的鬼子一共一個大隊一千多個鬼子,只不過這些天,其中幾個中隊去另外一個地方執行剿滅抗聯的任務,不但帶走了人還帶走了車。大隊長爲了留下兵力守住小鎮,不得不只派出一箇中隊的鬼子兵,甚至連車都沒有安排。
半路上,鬼子中隊長看到開車逃跑而來的小柴君,立刻把車攔下。
“啪啪啪啪!”
“嗨依!”
小柴君不但沒有反抗更不敢發怒,反而還一個勁的點頭嗨依個不停。
這是他們日軍的規矩,如果這個時候,不點頭嗨依,恐怕等待他的就是皮鞭,,甚至有可能讓他剖腹以謝天皇了。
“八嘎,到底怎麼回事,一百多人就剩下這麼點人回來。”中隊長怒聲咆哮。
“報告大尉閣下,支那人太狡猾了,一百多抗聯義勇軍設下了埋伏,我們拼死反抗這才衝突包圍圈。”小柴君厚着臉皮狡辯。
“八嘎,一百多人的抗聯義勇軍?怎麼可能冒出這麼多抗聯義勇軍來。”
中隊長憤怒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後,轉向於大海。
於大海故意顛着腳,滿臉委屈的說道:“回太君,的確是一百多個抗聯義勇軍,而且戰鬥力極強,還有捷克式,擲彈筒,就差沒把重機槍和大炮帶上來,張排長死了,孫連長都被打成光桿司令了,還好小柴君奮勇殺敵,這才帶着我們逃出來,我的腳都崴了。”
一副裝可憐的模樣並沒有獲得中隊長的同情,反而怒罵道:“八嘎,一羣廢物,一百多個抗聯義勇軍就讓你們潰敗成這幅德行,趕緊帶着你們的人滾蛋,把車留下,我去收拾他們。”
罵完,囂張霸道的中隊長立刻鑽進汽車。
車上的鬼子全部下來,換上他的人,帶着步兵朝着前面繼續前進。
等他們走開之後,小柴君朝着於大海豎起了大拇指。
“於桑,不愧是我的好朋友,等回到鎮上,我請你大喫一頓,給你壓壓驚,在給你找個花姑娘米西米西。”
於大海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陪着笑臉說道:“壓驚,壓驚,的確應該去壓壓驚,丫的這他孃的翻譯官在真不好當啊。”
孫連長在一邊問道:“於大海,你們嘀咕什麼呢?”
“小柴君說待會回去請我喫飯喝酒壓壓驚,不過沒你啥事。”
“不是怎麼沒我啥事啊,我一個連都打光了,我都他娘塵光桿司令了我,喂,於大海,你太不地道了你”
於大海雙手叉腰,右手點着他的額頭喝道:“孫連長,本人是鎮上關東軍翻譯官,於大翻譯,請你老放尊重點,叫於大翻譯,要不然小心老子告你通匪通共。”
孫連長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接着打着拱手說道:“我的於大翻譯官,您老就行行好,你們去喫飯,我回家抱老婆總成了吧。”
“嘿嘿,這還差不多。”於大海這才滿臉得意的揹着雙手大搖大擺的轉身離開,那剛纔還裝作一瘸一拐的模樣頓然消失不見
遠處,一個山坡上面,狗蛋正帶着人埋伏在馬路右側山坡上面。
這地方叫蛇形彎,馬路如同蛇形一樣的彎曲,而且兩側都是五六百米的山坡,只不過山坡上面熙熙攘攘的長着一些大樹,還有一些大石頭,都可以作爲戰鬥掩體。
兩座大山的後面就是茂密的林子,很適合在林子裏面打游擊。
狗蛋之所以選擇在這裏打狙擊就是看準了這裏的地形,尤其是這裏打完就能跑進後面的林子。
此時,肖大魚也已經把落在後面的凌馨兒還有娟子給帶了過來。
看到隊伍全部都埋伏在這邊山坡,肖大魚疑惑的問道:“狗蛋,怎麼回事,爲什麼不在對面山坡安排些兄弟?”
狗蛋抽了一口香菸,長長的吐了口煙霧,解釋道:“我們的目的不是在這裏把鬼子全部幹掉,而且憑我們的實力也完全沒這能力,我要的是把鬼子引進林子裏面,到時候我們再慢慢的折磨死他們。”
“那也可以在對面安排兄弟啊,兩面夾擊不是更好嗎,就算撤退,那邊也有林子。”肖大魚還是有些疑惑。
狗蛋再次解釋道:“大魚叔,歇會吧,當初我們也都是這麼認爲,不過你別忘記了,對面山坡後面遠處是什麼地方,那可是我的冤家梁家村,一聽到槍聲,這梁家大財主要是哪根神經不對,跑過來,對面山坡的兄弟不就被圍了嗎?”
肖大魚頓時明白了過來,尷尬的捎了捎後腦。
“行了,大魚,當初我們也是跟你一樣的想法,後來聽狗蛋一解釋也才明白過來,趕緊歇會。”凌豹在一邊安慰。
山娃帶着人跑了過來。
“狗哥,後面的雷佈置好了。”
“嗯,歇會。”狗蛋把嘴中的香菸遞了過去。
山娃拿過香菸抽了一口送了回去,問道:“狗哥,你就這麼確定鬼子一定會來?那萬一要是不來,我們不就白忙活了嗎?”
頓時,所有兄弟全部將目光落在狗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