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南趕緊跟了出去。
老趙尷尬的說道:“狗蛋,你彆着急,曹薇這幾天心情不好,不過很快就會過來給你治療,我先去看看其他兄弟。”
說着,老趙給其他手下甩了一個眼神,帶着他的手下離開了醫務室。
“頭,這娘們明顯就是瞧不起我們,不就是因爲我們是土匪嗎,我們土匪怎麼了,我們不照樣打鬼子嗎,而且不比他們老虎嶺殺的鬼子少。”山娃在一邊憋着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泄,只能狠狠的咬着牙齒,握緊了拳頭。
狗蛋苦笑着長吐了口氣,四周瞄了幾眼,接着走下牀。
“頭,你是要回去嗎,我現在就揹你回去,這鬼地方,不待也罷。”
山娃走過去就想要把狗蛋背起來就走。
狗蛋一把將他推開。
“頭,你什麼意思”
山娃愕然的望着狗蛋。
“幫我找東西,快點。”
狗蛋覺得自己有些受不了,咬着牙齒輕聲吆喝。
“好,你別急,你先躺下,我幫你找。”
狗蛋並沒有躺下,咬着牙齒繼續說道:“你扶着我。”
說完,狗蛋讓山娃扶着自己,在醫務室找尋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裏是醫務室,狗蛋有內傷,自然需要打鹽水消炎,狗蛋很快就找到了一瓶鹽水,還有一支盤尼西林,和一個輸液針管。
找到這些東西,狗蛋熟練的打開鹽水瓶子,用針筒抽出一些鹽水,接着把盤尼西林注射到鹽水瓶子裏面,接着給自己給自己注射
直到完全處理好了之後,狗蛋才躺在病牀上面。
這一幕幕畫面看的山娃一陣愕然。
“頭,你,之前當過郎中”
狗蛋苦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反而說道:“你去弄一個溫水毛巾,這鹽水很冷。”
“好”
山娃也不墨跡,找到一個臉盆和熱水壺,用毛巾打溼溫水之後,敷在輸液皮管上面。
“這樣好些了嗎”山娃問道。
“嗯,舒服多了。”
山娃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頭,真沒想到,你還會打針,以後我要是病了,都不用看郎中,你直接給我打一針就好了,嘻嘻”
“去你丫的,給我點支菸。”
“誒”
遠處,林振南和老趙不停的在給曹薇做思想工作,可曹薇就是聽不進去。
“我說不治,就是不治,當初我來的時候就已經跟領導說得很清楚了,漢奸不治,鬼子不治,土匪不治,他是土匪,我說不治就不治。”
“曹薇,你可是醫生,醫生的天職就是救人,你怎麼能見死不救。”
“醫生的天職的確是救人,但也得看看是什麼人,一個臭土匪,有什麼好救的,死一個少一個禍害。
”
“你”
林振南氣得不行,突然大聲喝道:“這是命令,你是醫生,也是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我命令你馬上回去,給狗蛋治病。”
“不去,你算你殺了我也不去。”
曹薇咬着牙齒流着眼淚,轉身跑向了遠處。
“你”
林振南掏出駁殼槍,卻又沒有把槍舉起來。
老趙滿臉焦急的在一邊說道。
“我先去看看狗蛋,你給我把曹薇給我帶到醫務室,哪怕是用槍押,也要給老子押過來把人救活了。”
“這這有點違反紀律吧”
“人命關天,哪裏這麼多規矩,人要是死了,事就大了。”
“明白”
老趙趕緊去追曹薇。
林振南快步跑回衛生所,推開房門,看到狗蛋已經掉上了鹽水,頓時一陣愕然和驚喜。
“狗蛋,誰,誰給你打的針,不會打出問題來吧”
“沒事,不過就是生理鹽水而已,不會出什麼問題。”狗蛋不以爲然的笑了笑。
狗蛋的這具軀殼基本就沒打過針的,對藥沒有抗性,這一針打下去,生理鹽水掉了一半,狗蛋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舒服了好多。
“我是問,誰給你打的針,這裏就一個醫生,萬一打錯了,把你給打沒了,我”
林振南對藥理不熟悉,但有一次,看到有人在打針的時候因爲藥物過敏而死,生怕狗蛋會像那次一樣,出什麼意外。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不用擔心,我身體好的很,不會有事。”狗蛋隨口安慰了一句,不過,看到林振南那眼中的淚水,狗蛋心中一陣欣慰。
他跟林振南只不過是合作抗日而已,他沒想到,林振南竟然會爲了他而掉眼淚。
扭頭,林振南擦了一把眼中的淚水,朝着山娃喝道:“是你小子弄的吧”
“不是,大隊長,我哪會打針啊,是狗哥自己找的藥,自己給自己打的。”山娃趕緊解釋。
“什麼”
林振南愕然的望着狗蛋,氣得咬了咬牙齒,接着指着狗蛋的鼻子喝道:“你他孃的不要命了,萬一打出人命來,你兩腿一登,一死百了。你死的快活,你讓老子怎麼辦,老子怎麼跟你凌雲寨交代,怎麼跟你兩個媳婦交代”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林振南還想要怒罵些什麼,門外傳來曹薇的聲音。
接着,房門被推開,老趙還真的用槍押着曹薇走了進來。
“大隊長,人給你帶”
話音未落,老趙看到狗蛋已經掉上了鹽水,頓時說不出下文。
就連掙扎的曹薇也是一
陣愕然的望着鹽水瓶子和躺在牀上的狗蛋。
緊接着,她立刻望向自己的桌子,看到那個空空的盤尼西林的瓶子,頓時氣得破口大罵。
“誰給他打的針,誰給他打的針,不知道我就只有這麼一支盤尼西林嗎,怎麼能給這個臭土匪用上,誰給他的打的針,給我站出來。”
咆哮的聲音引來了好多人的圍觀。
狗蛋右手拿起嘴中叼着香菸,長長的吐了一口煙霧,說道:“不好意思,美女醫生,我不方便站起來。”
“什麼,是,是你,你自己給自己打的你”
曹薇那氣得滿臉通紅的臉上夾雜着絲絲尷尬。
她沒有想到,一個小土匪竟然還會自己給自己注射,而且還會配上盤尼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