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姑娘美且甜 >第110章 夢
    沉睡中的虞燦皺緊了眉頭,夢裏的畫面紛亂無序,偶爾能看到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露出無比陌生的表情,嘴巴一張一合,似焦急似痛苦,卻聽不到是在說些什麼。.xianni.

    在夢的最後,虞燦聽到了一聲淒厲慘叫,仔細去辨別那是何人時卻又忘記了那聲音的特點,只記得十分的熟悉,熟悉到讓她有些心驚膽戰。

    虞燦額頭漸漸滲出細汗,呼吸變得急促,本就睡得不大安穩,這會兒更是不由自主想要從夢境中掙扎出去。

    可是無論怎麼嘗試,她都無法完全清醒過來,那女子的慘叫聲再次響起,這回她終於聽得真切,是在叫娘。

    虞燦混沌的意識倏地驚醒,那道聲音分明是她自己。

    快速跳動的心臟似要衝出胸腔,她甚至感覺到背上一片溼涼,整個人都似浸在冰水裏,渾身骨頭都痠痛不已。

    這究竟是夢境還是預言畫面若是預言,母親究竟怎麼了虞燦的思維終於完全清醒過來,只是身體不受控制地僵硬着,睜不開眼,也無法動彈。

    忽然之間,混亂的畫面如煙霧般散了,那一聲淒厲慘叫亦像是從未出現過,虞燦遁入到一種絕對的安靜與黑暗中。

    她心中一鬆,不是她不想弄清楚母親究竟怎麼回事,而是那種絕望焦慮實在讓她喘不過氣來。正在她以爲自己即將清醒時,黑暗中傳來一道隔着極遠的聲音。

    “即將啓程在家中等我頂多五個月”

    虞燦辨不清這聲音是誰,像是隔着好幾堵牆,聽得斷斷續續,也不知究竟是在說些什麼。她試圖努力去聽清,眼睛卻不受控制地睜開,一下子便從夢境回到了現實中。

    夜還未散,外面一片漆黑,室內清冷無聲。

    虞燦不喜歡有人陪伴着入睡,桃枝與梨梢只輪番陪伴在側間,若有吩咐只需喚上一聲即可。

    但她不打算叫人來,只從溼噠噠的被窩裏翻身起來,自己找了乾毛巾擦拭,隨後換上一身衣裳,抱着被子來到美人榻上。

    虞燦有些迷茫,這般分不清是夢是預言的情況,讓她也不知該不該去憂心。潛意識中倒是有一道聲音讓她相信這是預言畫面,可感性的一面讓她不願去接受。

    若是喊叫得那般淒厲,必然是母親出事了吧。這念頭一劃過,虞燦只覺心臟都被狠狠揪緊,眼眶一紅,抿着嘴強忍着沒有哭出聲。

    她不想失去母親,可是她該怎麼辦一點完整的畫面都未看清,連阻止都不知從何做起啊。虞燦靠坐在榻上,愁着臉思來想去還是沒個主意,困累交加,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鎮國公府內一片死寂,景硯翻坐起身,眉頭緊蹙,不知剛剛那場模模糊糊夢境,爲何會對自己的心緒造成這樣大的影響。

    夢中,他似乎在對誰保證很快會歸來,他不知自己是要去哪裏,也不知對方究竟是誰,更不知夢中的他心底爲何軟得一塌糊塗。

    這讓他很是迷茫,夢中的他與真實的他感同身受,那強烈的憐惜與不捨壓得他喘不過氣,征戰沙場也好,深入敵營也罷,都不及這觸動的十分之一。

    按說這樣的夢不會縈繞於心,畢竟只是一個夢而已,可這一回,他很難從夢中的情緒裏脫離出來。

    屋內外一片黑暗,偌大的國公府如同陷入沉睡的獸,蟄伏在清冷的夜裏。景硯披上一件黑色大氅,站在寒氣逼人的室外,一擡頭,就看到了那盞被摧殘後只餘支架的猴燈。

    想到那天白毛猴子扯住猴燈不住搖晃的模樣,景硯嘴角微微牽動,主人與寵物還真是像,看着溫順無害,實則膽大得很。

    想到此,景硯驀地一頓。

    近來想起那個姑娘的時候是不是太多了他沒有控制總是飄向她的思緒,他不想去控制。可是不知怎的,他總是避免往更深處思考,自己究竟爲何會如此。

    答案近在眼前,觸手可及,他卻不願去碰。

    局勢未定,鎮國公府與長公主府如漩渦中心,宮中的暗算,朝堂的打擊,摧得兩府如在風雨中飄零的草葉。

    若真將她捲入其中

    景硯手指微動,蜷縮成拳,又輕輕放開。瘦削卻不單薄的影子映照在朦朧月光下,如青竹般蒼勁。

    他不知自己爲何會對這個小姑娘產生別樣的心思,彷彿從第一次見到時便覺有些不一樣,不想嚇壞了她,所以努力地牽動脣角試圖笑上一笑,誰知最終結果與本意相反。

    她當時嚇得連頭也不敢擡,明明與別家姑娘無二致,他卻將低頭脖頸的弧度都記得清清楚楚。

    究竟是爲什麼景硯想不明白。許是因爲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許是因爲那天陽光明媚,她低頭的樣子很好看。

    也許是因爲,她就是她,僅此而已。

    但景硯知道此事不可暴露給人知曉,否則只會給她帶來無盡的麻煩,甚至有可能爲她招去殺身之禍。是以他不去尋求更多,只靜靜的站在那裏,若能偶爾看到她一回便好。

    夢裏聽他叮囑的那個人會是她嗎景硯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好似話本中的傻子,怎麼將一個夢也當作真。

    “爺您怎麼起了”常喜帶着睡意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您是在爲明天的斬首擔憂”唉,憂國憂民的主子真是令人操心啊

    景硯沒有回答,被他這麼一岔,思緒倒當真轉到了明天的事上。

    樊萬里及幾名彌人頭目都將該說的不該說的吐了出來,明天午時將推至刑場問斬,爲防止有人劫囚還出動了金吾衛。

    景硯如今擔着左右金吾衛上將軍一職,明天這樣的情況必然有得忙,本該好生休息一夜,此刻卻無論如何都沒了睡意。

    常喜見他頗爲清醒,趕緊拍了拍跟上主子的節奏,將最後一絲睡意徹底散去。“爺,還有一事,您歇下後有消息傳來,郡主馬場出事那天,曾有一位姑娘邀夏二姑娘出府。”

    “是誰”景硯早察覺到此事有異,一直讓人留心着相關線索。

    常喜撓了撓頭,道“那姑娘帶着帷帽,一路小心謹慎,沒能辯清身份。”

    景硯點點頭,只要露了頭就遲早會露出身子,倒是不急於這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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