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浩渺長歌 >第十七章-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這間庫房出入都只有這道門,其他地方連個通氣孔都沒有,而且在牆壁上都設有防強拆的術法,若是有賊想進來,就必須要和門口的神仙鎖鬥智鬥勇,想必建造者都沒料到,一個初入合一境的修士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進來了。

    房間內擺滿了大木箱,一口一口壘的整整齊齊,左右對稱,想不到這家主還是個強迫症,看的蘇臨飛頗爲舒心,每一個木箱內也都是整整齊齊的堆滿了銀色的錢幣,和蘇臨飛家鄉的銀錢款式不同,想來是各州之間的差異,只是不知道價值上是否一致,可惜的是蘇臨飛逛了一圈都沒發現這間庫房有山上通用的神仙錢。

    雖說蘇臨飛進了人家至關重要的庫房重地,但說出來有人可能不信,他並不是賊,他只是順勢想收取些報酬就是了,對這家宅邸主人而言,他先前的所作所爲簡直是幫那位大姐保住了貞操,蘇臨飛覺得自己把這裏搬空一半都不過分,再想想,那大姐若有這種便宜外人的想法,那這次發現後,以後便可以防範於未然,這樣一想,蘇臨飛覺得再搬空另一半也是順理成章。

    不過蘇臨飛自然也做不到這種事情,又沒有那種儲物靈器,從裏衣的腰帶上取下一個布袋,這是那位兄臺自帶的,裏邊也就十幾枚同款銀錢,和一塊漆黑置地的金屬印,嫌那黑印佔地方,便取出隨意丟在地上,從一個木箱中,抓着大把銀錢塞入布袋中,估摸着總共裝了二百多枚,布袋的空間被裝的滿滿,之後將布袋口的繩子一拉,入口便被縮了,蘇臨飛將這沉甸甸的錢袋系在腰間,這件事纔算告一段落。

    只是光這樣取錢容易被主人誤會,所以蘇臨飛是從庫房門口的一張方桌上找到一把墨筆,在正中央的承重柱上留了些字,畢竟他還是個頗爲講道理的人,白漆的圓柱上書十七個字,今借一些錢財,來日必當如數奉還,夜飛留。

    至於最後三個字是蘇臨飛臨時想出的名號,畢竟傻逼纔會留真名,一些修士神通甚至可以通過名字來追尋蛛絲馬跡,雖說字寫得是不怎麼樣,但排列是工整極了,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此地不宜久留,蘇臨飛也不多呆,雖說外邊禁制極多,但誰知道會不會有人來巡邏呢?蘇臨飛出了庫房,將那形同報廢的神仙鎖虛掛在門上,從來時的路線再出去,如若無事發生,只是腰間鼓了些。

    “這見鬼的設計。”這是蘇臨飛第二抱怨這家宅邸的設計了,走出沒兩步,蘇臨飛竟然又迷路了,這真是糟糕至極,萬一走着走着又闖入了一些莫名其妙奇妙的禁地說不得就要給人關門打狗。

    這次蘇臨飛竟然是神奇的從另一頭又回到了那片湖上,從這邊入口還能瞧見他的甦醒點。

    而在這湖中有一座湖心亭,蘇臨飛是被一陣悠揚的琴聲吸引過來的,回過神時已經來到了通往湖心亭的木橋上。

    亭中坐着一位素衣少女,長髮以束帶綁成一束,坐姿端莊,面前擺放着一家古琴,此時她停下了手,望向入口處的蘇臨飛,輕聲道:“是誰?”聲音柔和,很是好聽。

    蘇臨飛撓了撓頭,正想說:走錯了,打擾了時,看向那位撫琴少女卻發現了異樣,因爲那位可謂國色天香的大家姐雙眼黯淡無神,應該是瞧不見的東西的,只是他剛一靠近,琴聲便停下了,那少女恰巧的擡頭望向他,從虛無的目光中,蘇臨飛感覺她是看向自己的眼睛,這是巧合嗎?還是說這位姐有一顆玲瓏心?

    “你懂這琴聲?”素衣姐開口了。

    “呃?”蘇臨飛有些懵,姐何出此言呀?心中喃喃自語,只是迴應道:“嗯,你是有心事。”

    她輕輕歪了歪腦袋:“猜的?”

    “對呀。”

    “噗~”撫琴少女忍不住笑出了聲。

    雖說雙眼無神,但結合她的氣質,令她多了些悽美的質感,世間缺陷美便不過如此了,這不禁令蘇臨飛在心中做出假設,若自己有那本事將那姐的雙眼治好,在少女重獲光明的那一刻第一時間瞧見的是他,這肯定就一見鍾情要以身相許了吧?就算不是這樣,至少一輩子的的榮華富貴是跑不掉了,只可惜他哪有這種本事。

    正決定平靜的告辭跑路時,突然間,毫無徵兆的,蘇臨飛的神魂顫鳴了一下,這令他有些發發愣,只一瞬間的功夫的,面前金光一閃,金色劍從眉心冒出,以極快的速度朝那少女疾馳而去,在半空劃出一道金色的軌跡。

    當蘇臨飛回過神時,就聽得一聲輕響,那素衣少女應聲伏在了古琴上邊,點點鮮血順着琴身往下跌落,這一幕看的蘇臨飛當場懵了,這幹啥呢?就算我治不好你也別這樣啊,辣手摧花的事最幹不得,這劍也是他孃的坑爹,一言不合暴起殺人也就算了,可這聊得好好的你沒事發什麼瘋?

    先不管那位姐究竟是死是活,這一幕要是給人看見了,他的下場估計被先前那位哥們還慘,因爲遠處已經有幾位婢女朝這邊走來了,蘇臨飛不敢多想,心中爲那位觀感不錯的姐祈願一定要平安無事啊,召回長劍後,蘇臨飛便朝來路逃遁,至少得知了那位姐不會危及性命,不過他還理解不了這柄劍究竟想表達些什麼,該死的就不能送個劍靈來導航嗎?

    蘇臨飛一路西去,這回兒突然開竅了,遇牆便翻牆而過,連翻十五六面牆之後,眼前終於是一片豁然開朗,日沉西山後,天色漸晚,蘇臨飛依稀瞧得出遠方燈火輝煌,這宅邸的地理位置可真夠偏僻的,估計大戶人家的選址都像這樣了。

    沿着一條道路,蘇臨飛朝那片燈火輝煌的區域而去,只是走在路上心中總有些奇怪的地方,總覺得什麼人正在看着他,七八步間回個頭,卻什麼也沒瞧見,權當是自己的錯覺。

    從最後翻出的圍牆上,一個身着黑衣的身影,正看着少年被路燈拉長的背影,赤橙色的眼眸流光婉轉。

    ……

    天亮了,蘇臨飛在一片空地上睜開了眼睛,昨夜看見的那片燈火區可真他孃的虛幻,望山跑死馬,走了三四十里路,那地方給他的距離感竟然和之前一模一樣,沒覺得有絲毫接近,要不是周圍參照物都不相同,蘇臨飛非得覺得自己是陷入鬼打牆之類的術法幻陣中了。

    於是找了一片無人的空地湊合過了一夜,蘇臨飛就穿着那層白色衣衫,外邊的僕從裝在路上就被他丟了,這種東西太過顯眼了,走在路上就像給自己的腦門貼了一個標籤,自己是那呂家的僕從。

    一夜蘇臨飛想了許多事情,如今身在何處依舊未知,當務之急是先搞清楚自己在哪,然後就想辦法去北飄搖州找他姐姐,到時候自不必說,正所謂錦繡前程在握,大好明天不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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