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還來不及開口，就聽到司浩辰又道。
“你說，這刀子劃在清叔的身上、紮在鴻琳的身上，到底有多疼啊？許月如，你知道有多疼嗎？”
司浩辰的聲音很輕。
看着許月如逐漸慘白的臉色，司浩辰不禁笑着吹了吹刀子。
許月如見狀，嚇的眼淚直流。她害怕司浩辰，卻又拿捏不住司浩辰，她就像是溺在水裏一樣，慌亂無措。
“不要，司浩辰你不能這麼對我。”
“理由。”
收斂起笑意，司浩辰冷冷的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
許月如聽到這話，急急的開口。
“筠清，因爲筠清，司筠清是最在乎我的，若是知道了你傷害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司筠清……
這三個字，就像是習慣性使用的護身符一樣，許月如脫口而出。
只不過，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這一刻她有多心虛。
若是以前，司筠清還可能護着她。
可是今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之後，司筠清對她的態度，明顯變得更差了。在司家，她被蘇小小收拾，司筠清不聞不問，在醫院，她被墨昕瀾毆打，司筠清冷眼旁觀……
這個時候，她還能奢望司筠清出手嗎？
再者說，司筠清這三個字，還有那麼大的威力，來震懾幾近瘋狂的司浩辰嗎？
許月如不知道。
也正因爲不知道，她這顆心才更怕。
可她沒有辦法，司筠清，已然是她手裏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只能抓着他。
許月如的話，司浩辰聽來只覺得可笑。
不過，他倒是不介意玩玩。
索性坐到茶几邊上，與許月如面對面，司浩辰微微用力，直接將手中的刀子，插進了果盤中的蘋果上。
下一瞬，他低笑着開口。
“司筠清？許月如，鬥了這麼多年，其實你的籌碼，不過一個司筠清而已。你覺得，到現在，這個籌碼還有用嗎？”
“……”
許月如咬着脣，死死的盯着司浩辰，卻沒有開口。
司浩辰見狀，不由的輕笑。
“怎麼，不迴應？你是不想回答，還是不敢回答？嘖嘖……”司浩辰咋舌，他看着許月如搖頭，一臉的意味深長。許久，他才漫不經心的開口，“算起來，你可比十幾年前，要差勁很多。許月如，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十幾年前……
唯有這四個字，司浩辰說的重重的。
許月如聞言，淚水未乾的眸子裏，陡然氤氳出幾分警惕。她急急的開口，“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不懂？”
“你趕緊放了我，我警告你司浩辰，這是犯法的，你若不放了我，到時候你和蘇小小，都得完蛋。警方不會放過你，司筠清也不會放過你，絕對不會。”
凜冽的咆哮，許月如吼的聲嘶力竭。
她想轉移話題。
那種心思太過迫切，以至於她口不擇言，甚至連自己在說什麼，都沒有思量清楚。
司浩辰知道，許月如不想提十幾年前的事。
他也不想提。
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在不能一擊即中，讓許月如直接給他的弟弟償命之前，他也不想再提。
嘴角微揚，司浩辰冷冷的開口，“警方會不會放過我，我們拭目以待，不過，你說司筠清……呵呵……許月如，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好了。”
“遊……遊戲……”
“對，就是遊戲。”低聲應着，司浩辰轉頭看向蘇小小，“小小，把你手機給我。”
“手機？哦……”
蘇小小不知道司浩辰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不過，她還是乖乖的把手機遞給司浩辰了。
司浩辰拿着手機，隨手按下了司筠清的號碼，只不過，他沒有撥出去，只是拿到許月如的面前，供她看。
“這是司筠清的電話。
“……”
“我給你三次機會，你可以打電話向他求救。”
“你……什麼意思？”
求救？司浩辰這是要放了她嗎？
許月如心裏疑惑。
聽着許月如的問話，司浩辰蹙眉笑笑，“我的意思很簡單，我給你三次機會，讓你求救。第一次，若是司筠清答應來救你，我就放你走，今天的事一筆勾銷，我不再找你的麻煩。”
“真的？”
許月如眼睛裏，瞬間浮現出一抹精光。
司浩辰點頭，“當然是真的，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記着，他來了，你可以跟他走，可若是他不來，我就斷你一根手指，算是今天你傷害奶奶的賠償。”
“手……手指。”
心，瞬間從天堂墜入地獄。許月如身子發抖，脊背寒涼。
“手指而已，死不了，怕什麼？”冷眼看着許月如，司浩辰冰冷的說着，他口氣清冷，毫無人情味可言。
也不等許月如同意，司浩辰直接繼續。
“第二次，若是他來救你，我也可以放你走，可若是他不來，我會在你的小腹上插一刀，鴻琳怎麼傷的，你就怎麼傷。”
這是替鴻琳討的。
血債血償，簡單粗暴，許月如必須還。
“至於這第三次，你若還願意打，我依舊給你機會，同樣，司筠清答應來救你，我會放你走，可若是他不來……”
“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
呢喃着這幾個字，司浩辰冷峻的臉上，邪氣盪漾。身子微微前傾，衝着許月如靠近幾分，司浩辰低聲開口。
“若是你這第三次求救，他還不來，我覺得我已經不需要做什麼了，他的態度，應該足夠讓你心痛了吧？畢竟，當初你可是被他當做手心裏的寶，捧回司家的。”
而如今，三個電話，三次求救，都換不來他的一絲關心、一點關注……
這種落差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殘忍的。
許月如微愣。
她的臉色，不由的更白了幾分。
有那麼一瞬，她真的想說，她不要玩這種遊戲，拿自己的手指、自己的小腹、自己的感情乃至自己的命，去試探司筠清……
不值得。
可是，司浩辰是來懲罰她的。
從一開始，這場遊戲，就不由她主導，她沒有資格決定什麼時候開始，更沒有資格中途喊停。
只見司浩辰，隨手將電話撥出去。
免提，開啓。
很快，電話就通了，司筠清的聲音，緩緩從電話那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