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喬妤好一個激動，方向盤都握不穩了，車子在馬路上拐了兩拐，引得後面的車發出抗議。
她急忙扶好方向盤，“麻蛋！我太驚訝了！你說的那個……真的是霍紹庭？就那個混蛋霍渣渣？”
盛希安手肘支在車門上撐着頭，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是啊，你也覺得奇怪是不是？”
“你隨便說是誰我都覺得有可能，可那個是霍紹庭耶！而且照你剛剛說的來看，那餘暮雨不還在他的身邊的嗎，他不去保護餘暮雨，卻腦子不好使的來保護你？”
“我知道你不信，”盛希安嘆了口氣，“我也不信，可事實就是那樣。安東尼不在那裏，陸齊軒也在稍微有些遠的地方，就他……離我很近，也只有他身上有酒漬，也受了傷。”
“這個世界瘋魔了吧？”喬妤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你還想和他離婚呢，”說着，她瞥了盛希安一眼，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照你這糾結的小表情來看……你不會是又動搖了吧？”
盛希安看着窗外飛逝而過的建築和樹木，並沒有急着出聲，也沒有覺得難爲情。
就在喬妤好以爲她是默認了她的說法的時候，她開口說道：“是啊，是又有些動搖了。妤好，你當時不在那裏，你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情形。如果當時他沒有來拉我，那麼……我受的傷絕不比餘暮雨少，甚至是會比她要重很多。”
她動搖，不過是因爲感動；她動搖，也是因爲心裏還愛着他。
喬妤好點點頭表示理解，“說起來吧，你說你和霍紹庭是不是還真是連老天爺都不想看你們離婚？”
“什麼意思？”
“你不止一次給我說過想要離開霍渣渣吧？可是，每次你這樣說過之後，他都會對你做點什麼事來，然後你就感動了。”
“……”盛希安沉默着，腦子裏卻是想着喬妤好說的那些話。好像……還真是。
“我只是……我這次本來是真的想要和他離……”
“行行行，我知道！！”喬妤好擡手示意她不用多說，“理解！你不就是說你現在感動了，但是又很糾結是吧？因爲餘暮雨對不對？”
盛希安緊緊抿着脣，然後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這就要看你了。”喬妤好覺得自己雖然是盛希安的好姐妹，但總不能事事都替好姐妹做決定，“看你對他的心、對他的愛是不是如你想象中的那麼濃烈。”
***
霍紹庭將餘暮雨親自送到了安和醫院，因爲是自己家的醫院，所以做什麼都要方便很多。
餘暮雨坐在房間裏，默默的流着淚。
“霍總，”爲餘暮雨清理玻璃碎渣的醫生說道，“餘小姐腿上的傷都還好，就是手上有很多碎玻璃渣，清理起來可能時間會用得長一些。爲了緩解病人的疼痛感，所以我還是建議用局部麻醉。”
霍紹庭剛準備點頭，餘暮雨就直接說道：“我不用麻醉！”
“暮雨？”
“紹庭，”餘暮雨的臉上都還掛着淚水，臉色也是蒼白憔悴，她看着他笑了一笑，卻沒有了往日的明媚，反而多了幾分哀怨，“麻醉劑用多了對身體不好，而且……”她垂下頭看着自己的手，輕飄飄地說道，“就這樣吧，你不會就連這樣一個小要求都不答應我的是嗎？”
“嗯。”餘暮雨微微笑開，“我能忍得住的。”
她從小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從來都是自己抗下所有的不開心和痛苦。而她今天所受的痛苦，是霍紹庭親自帶給她的，也是因爲盛希安才帶給她的。
在張國濤的生日宴上，她本來是和霍紹庭站在一起的，手還挽着他的手臂。停電的那一瞬間，她也慌亂了一下，不過也很快就平復了心境。
不過幾秒鐘的樣子，她隱隱聽到了盛希安的聲音，也就是在那一刻，她的手被霍紹庭突然一把扯開，然後就快速離開了自己的身邊。
她當時是驚訝的，因爲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幹什麼。後來在人們的推搡中，她被擠得跌在了地上，受了這麼多傷。
至於霍紹庭，他是去救盛希安了，離他們還隔着兩三個人的盛希安！
而他……一直到現在他都沒說過他剛剛是去了哪裏、又是爲什麼會撇開她。
她成了全場的笑話，也成了全場最可憐的那一個人，她能怪誰呢？
她怪不了誰，她只是恨，也更加的想要牢牢抓緊手中的東西。
要說之前也只是隨便鬧着玩玩，那麼現在……她是說什麼都不會放手的了。她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她又怎麼可能會忍受失去？
“紹庭，你就在這裏陪我好不好？”她輕輕地朝他笑着，想要伸手去拉他，又突然想起自己的手很髒，於是又放下了手，“好嗎？”
霍紹庭咬了咬後牙槽，“……嗯。”
醫生消過毒後就開始小心的給餘暮雨清理，她也真的沒有用麻醉劑，只緊緊的咬着脣，連哼都不哼一聲，臉色卻越來越白，就連脣色都是白的。
房間裏很是安靜，霍紹庭看了一眼餘暮雨那強撐着的樣子就不忍再去看，心裏也不是不愧疚的。
今天晚上的事情，是他做得不好。她是自己的女朋友，今天還是自己的女伴，他卻拋開她去救盛希安。
當時的情況那麼急，他也很有可能在趕到盛希安那邊去的時候、她就受傷了。可是在宴會上的時候，他聽到了她的叫聲，他便什麼都顧不了了，像是瘋魔了一樣。好在，他護好了她。
哪怕盛希安背叛了他甚至是他們之間的婚姻，他都還是選擇去保護她。所以，他很有可能是瘋了。
可他護住了盛希安，卻沒護住餘暮雨。他知道餘暮雨會怨、會生氣，他也內疚和自責，但現在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是多餘。
好不容易清理完畢，醫生又給餘暮雨的手上上了藥裹了紗布，做完這些之後的餘暮雨，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給浸溼了，整個人看上去也更是虛弱。
“紹庭，都弄好了，你別皺着眉頭，我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