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餘暮雨指着小田的鼻子，“馬上打電話給團隊，讓他們馬上做公關處理！”
小田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機碎片，餘暮雨順着看過去，然後沉聲開口：“不就是一個手機嗎？到時候另外買一個給你！不是還有別的手機？用那幾個打！”
小田想了想，只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餘暮雨閉上了眼睛，又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來，眼眶猩紅，姣好的面容上也爬上了狠意和瘋狂。
還沒到最後一步，她餘暮雨絕不會就這麼認輸的！
很快的，小田又走了回來，面色有些凝重。
“不是讓你打電話嗎？這麼快就打完了？”餘暮雨皺着眉頭，很是不滿地怒叱道，“你要是不想做了，你就早說！我這裏不養閒人！”
小田憋着一腔委屈，“已經打了，但是都沒有打通。”
“沒打通？”
“嗯。”小田點頭回答道，“有的關機，有的沒有接電話……”
餘暮雨倒吸了一口冷氣。
聽到這些，她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不外乎就是那些人看風向變了、不想逆流而行，或者是不想得罪了霍紹庭。
“呵呵……”
剛剛還安靜着的房間裏，忽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笑聲。那聲音很輕，帶着嘲諷和無奈，還有絕望。
小田皺了皺眉，卻也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不多時，那笑聲就變得越來越大，餘暮雨的肩膀都在抖動。
小田心裏惴惴，突然很想就這麼離開。
事到如今，即便她在餘暮雨手底下做事還沒多久，但也知道餘暮雨這次是沒什麼戲了。霍紹庭和盛希安發了那樣的錄音，餘暮雨能好過嗎？而且，她也不傻，今天這突然冒出來的兩條新聞，只怕也是霍紹庭的手筆。
還留在餘暮雨的身邊，除了看餘暮雨不停發瘋、被網友罵，又還能有什麼好處？
誰知，這個想法剛在心上攀升起，就聽餘暮雨冰冷的聲音響起——
“還沒到最後一步呢。”
這句話，餘暮雨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說給小田聽，又像是在說給她自己聽。
然後，餘暮雨的聲音陡然擡高，“知道我是怎麼一步步走到現在的嗎？我是絕不會就這麼認輸的！所以，好好做好你該做的事，懂嗎？”
小田心想現在連陸齊軒都不幫着你、都躲出去了，霍紹庭也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不認輸能行嗎？
見小田沒有說話，餘暮雨冷笑一聲：“你來的時候，你的很多信息……我都是知道的。”
就是那麼一句話，讓小田身子一僵，即便臉色難看，卻也知道餘暮雨所說的那句話代表了什麼。
她……還有家人。
而餘暮雨現在，就是半個瘋子。
暗暗咬了咬牙，小田皺着眉頭點了一下頭，“我知道的，暮雨姐。”
要是早知道餘暮雨是個這樣的人，要是早知道餘暮雨有這樣的一天，當初她說什麼也不會來做這個破助理。
餘暮雨脣上的冷笑加大了幾分，“嗯，滾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
盛希安今天心情不錯。
昨天從年會回家的路上，霍紹庭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效果說不定會出奇的好”，然後到家之後，他所表達的意思也是不會就這麼算了，還說他有分寸。
所以，她早早就起來了，時不時地會看看微博。
直到看到了國內最出名的狗仔爆出來的餘暮雨的那些讓人不恥的私生活，外加馮穎發的那條微博，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些事情，要是沒有霍紹庭的手筆，那個狗仔爲什麼早不爆遲不爆，偏偏在今天爆料出來？
還有馮穎，她知道馮穎覬覦着霍太太的位置。雖然霍紹庭對她並不感興趣，但這態度改變也太大了一點……
她粗略掃了一眼網友們的評論，心情很好的她，就忍不住給霍紹庭撥了個電話過去。
“在忙嗎？”
盛希安看了時間，現在應該不是開早會的時候。
“剛結束了會議回到辦公室。”霍紹庭溫聲說。
“我還怕打擾到你。”
霍紹庭在電話那頭輕笑，“那你不還是給我打電話了？”
“我這不是開心嘛。”盛希安嬌嗔地回。
昨天的錄音事件，餘暮雨就很難洗白了。再加上今天的兩條新聞，餘暮雨現在只怕是要瘋了吧？
還有一件讓她開心的事，那就是霍氏和盛世的股價已經開始回升。很多看了關於餘暮雨的新聞的網友還跑到盛世和霍氏的微博官方號下面留言，有道歉的，也有表示以後會更加支持公司產品的……
霍紹庭笑問：“什麼事那麼開心？”
嘁！
盛希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裝呢！
“今天關於餘暮雨的新聞，是你讓人放的吧？”
霍紹庭沒有否認，“猜到了？”
“還真是你呢。”
霍紹庭本來想沒話找話地問她、他這樣做她會不會覺得他狠，結果還沒開口，就聽盛希安說道：“霍先生雷厲風行、殺伐果決，而且還特別的穩準狠，你真是太棒了！”
聞言，霍紹庭脣上的笑意更深。
“餘暮雨現在……怕是連網都不敢上了吧？”
想當初，她被人冤枉的時候，那些網友可真是一點都不友好。她有好長一段時間都對上網有陰影。
而這一次，那些網友表明了當初他們在對她的時候，已經算是很剋制的了。
霍紹庭輕哼了一聲，拽拽地只說了一句話，“來而不往非禮也。”
盛希安聳聳肩，“霍先生說得是。今天，霍先生也算是送給我一份驚喜了。我喜歡公平對待，所以……我也要做點什麼纔是，你說是吧？”
***
餘暮雨坐在臥室裏的小沙發上，手裏夾着一支菸，目光很是幽深。她許久都不動一下，手中的煙也只是燃着沒有吸。菸灰蓄積了很長一截，菸灰太長了，承受不住重量，徑自掉在了她放在膝蓋上的另一隻手上。
菸灰上還殘留着溫度，燙得她回過了神。
看着手背上的菸灰，她皺了皺眉，剛想要揮揮手，小田就又推開了門，連敲門的基本禮貌都忘記了。
“又幹什麼？”餘暮雨怒喝道。
就不能讓她好好靜一靜嗎？
小田被吼得一顫，卻還是硬着頭皮開口：“暮……暮雨姐，有人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