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婉兒急聲喊道:“郡主,先救哥哥吧!要是現在殺了她,怎麼查明真相?”
玲瓏郡主想了想,立馬下令,“來人!立馬宣醫術最好的太醫!”
然後她怒視着顧青辭,哼了一聲,“本郡主就讓你多活兩天,如果亦痕真的醒不過來,本郡主定要你不得好死!”
隨即顧青辭就被侍衛用刀押着出了門,她到人羣裏急哭了的竹苓,連忙說道:“別哭了,不會有事的!”
竹苓哽咽地說道:“奴婢這就去求太子殿下救救小姐!”
着竹苓匆忙跑走的背影,顧青辭嘆了口氣,穆君佑怕是巴不得她早點身敗名裂吧。
到了大牢,因爲是郡主下令關押的犯人,顧青辭被單獨關在一間。
門鎖上後,顧青辭找了塊相對乾淨的地面坐下,然後目光空洞地着鐵門。
這些太醫如果不瞭解寧亦痕中的毒,寧亦痕是絕對醒不過來的,那她估計真的涼了。
晚上,顧青辭閉目養神的時候,一記嬌俏的女聲響起,“小姐!”s11();
聽到竹苓的聲音,顧青辭連忙睜開眼向門口去。
竹苓蹲在門口,然後把手裏的食盒遞了進去,她眼睛紅通通的,咬着脣說道:“小姐喫點吧,這是奴婢從天香樓買的飯菜。
顧青辭深吸了一口氣,心裏涌起一陣暖意,安慰她道:“別難過,你家小姐這點事難不倒。”
竹苓抹了抹眼淚,哽咽地說道:“太子殿下不在府裏,奴婢去求了溫側妃,溫側妃說她會告訴太子殿下……”
顧青辭剛要拿起飯碗,可突然到竹苓的手腕有點不對勁,她眉頭皺了皺,然後放下碗隔着門抓住竹苓的手腕。
竹苓下意識就要縮回手,可顧青辭已經掀開了她的衣袖,裏面紅腫一片,是被燙傷的。
顧青辭心裏一沉,擰緊了眉問道:“這是誰做的?”
竹苓連忙搖頭,“小姐,奴婢沒事的,只要能救小姐出去,奴婢怎麼樣都可以!”
顧青辭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溫如月一定趁機落井下石折磨竹苓了。
她拿出一小瓶膏藥幫竹苓敷了傷口,咬牙道:“竹苓,你怎麼這麼傻,溫如月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別再去求她了。”
竹苓哭着拼命搖頭,“可是奴婢不能眼睜睜地着小姐被關在牢裏!”
顧青辭沉默了片刻,驀地擡眸,“這樣,你去幫我做件事,或許還有轉機。”
聽顧青辭這麼說,竹苓連連點頭。
從大牢出去,竹苓按照顧青辭的吩咐直奔寧府,可她連寧府的門都沒進得去。
這時候,一個揹着藥箱的老者出了寧府的門,竹苓機靈,趁他還沒上轎子,連忙跑了過去堵住他。
竹苓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老先生,我家主子託我向您帶句話,寧公子此刻的脈象應該開始加快,並且身體時冷時熱,手腕的傷口開始流膿。”
這老者正是太醫院德高望重的梁太醫,一聽這的和自己診斷的一模一樣,他心裏暗暗納罕。
梁太醫半信半疑,竹苓連忙又說道:“我家主子還說了,如果用傳統施針祛毒會導致寧公子氣血逆轉,反而適得其反。”
他滿頭冷汗地問道:“小丫頭,你家主子現在身在何方?人命關天吶,我現在就要去見一見!”
竹苓眼睛一亮,然後說道:“我家主子因爲寧公子一事受牽連正在大牢,但主子說了她有辦法能救活寧公子,還請老先生跟奴婢走一趟。”
梁太醫一愣,但還是顧不得其他就跟着竹苓去了。
沒多久,顧青辭就和梁太醫在牢裏碰了面,因爲梁太醫的身份,獄卒也沒有過多爲難,直接把梁太醫放了進去。
顧青辭知道這會兒在寧府的肯定都是醫術高明的老太醫了,於是她恭敬地起身行了一禮。
梁太醫沒想到竹苓的主子居然是個年輕貌美的小丫頭,他怔了片刻。
但想到寧亦痕的病情,他很快回神,急聲道:“姑娘不必多禮,現在人命關天,寧太醫的情況很不好啊,不知姑娘有何高見?”
梁太醫將信將疑地離開了。
梁太醫疑惑地着顧青辭,這可是一番全然推翻太醫院治療方案的言辭。
顧青辭知道他還不相信,於是開口道:“不如太醫先用熱敷法祛除寧公子體內的寒氣,這樣他傷口的流膿症狀會減輕。”s11();
梁太醫想了想,立刻決定用自己的官職爲顧青辭做了擔保,隨即把顧青辭接到了寧府。
……
玲瓏郡主到顧青辭舉針要扎已經吐血的寧亦痕,她順勢從旁邊侍衛的手裏奪過刀,怒吼道:“賤人!你還敢傷害亦痕?!”
正當顧青辭扎完一半的針,寧亦痕一下子吐出了黑血。
這時其他幾個太醫也服了,紛紛要顧青辭想個辦法。
砰地一聲,門被猛地踹開。
“啊?真的假的?”
顧青辭連忙跳了起來,急聲道:“現在寧公子的脈象應該趨於平穩,但是他會開始發熱,就像普通的發燒但卻不對勁,是不是?”
“梁太醫,你說的辦法真的是這個女娃娃想出來的?我她不像是大夫啊!”
消毒後,顧青辭沒有耽誤時間,立刻開始施針。
顧青辭安心地睡了一晚,然後一大早就被腳步聲吵醒,她一睜開眼睛就到好幾個身穿太醫官服的人圍在門口。
顧青辭進了寧亦痕的房間後立馬讓人點起了艾草和蘇合香,然後又向梁太醫借了一套針。
她一愣,然後在人羣中認出了昨晚的那個老者。
“聽說是她行刺寧太醫,她可信麼?”
顧青辭連忙嚴肅地說道:“寧太醫的病情起來是溼毒發作,其實他中的是牽機草混着其他五種毒草提煉成的毒,前期毒性猛需放毒血,但後期必須緩慢溫和,最好是熱敷五大穴位逼出寒性。”
顧青辭皺了皺眉,“我必須親手幫寧公子解毒。”
顧青辭立刻順勢擡手朝着他最靠近心臟的穴位扎過去,這樣就能讓他把餘毒排乾淨。
一屋子的太醫着顧青辭小小年紀卻能有如此老道的施針手法,一個個都驚歎不已,也更加相信了幾分。
一片議論聲中,梁太醫咳了一聲,“昨晚的辦法的確是她告訴老夫的,現在寧太醫的身體好轉也證明了她的辦法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