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吳伯滿臉沉肅,“老奴明白了!老奴一定用命來護住這藥!”
顧青辭是信得過他的,於是離開了老將軍的院子。
竹苓和良姜已經收拾好了一個小小的包袱等在門口了。
竹苓又擔心又害怕,紅着眼睛說道:“那地方很可怕,還有喫人的鬼怪!小姐別去了好不好?”
顧青辭颳了刮竹苓的鼻子,笑道:“連成志都知道鬼怪是編來嚇小孩兒的,你這丫頭怎麼連成志都不如?”
竹苓跺了跺腳,急聲道:“小姐,你還取笑我,我都擔心死了。”
一旁的良姜同樣很擔憂的模樣,“小姐,曾經我也聽說過鬼市,很多人一輩子都找不到,據說有幸能找到鬼市的人也有大半連門都進去,還會丟了命啊。”
顧青辭安撫地着她們,開口道:“你們放心,你們小姐的命硬得很,過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況且她知道赫連晉這男人不簡單,如果他想害她,之前也不會三番兩次救她的命了,就算別有目的也好,總之只要她還有利用價值就一定安全。
很快,顧青辭隨着赫連城上了馬車。s11();
一路上,赫連城都在說着有關鬼市的故事,一個有關眼睛珠子的故事成功地讓顧青辭打了個寒顫。
赫連城十分欠揍地笑了笑,“小娘子若是怕了……我這肩膀大可以借給小娘子靠一靠。”
顧青辭白了他一眼,“這鬼市如此難尋,你怎麼會知道的一清二楚,還不是編了來嚇我。”
赫連城笑得真假難辨,“小娘子這般不好騙,怕是沒有男人會喜歡的。”
顧青辭翻了個白眼,“求之不得。”
赫連城也不惱,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沒多久就把話題引到了毒綱上。
顧青辭機警地了他一眼,之前她就懷疑過赫連城,分明毒綱一事知道的人不多,可這赫連城怎麼什麼都知道,他明面上可是個西涼人啊。
見顧青辭如此牴觸,赫連城輕輕一笑,“小娘子放心,我對毒綱可沒興趣,畢竟那不過是我兒時啓蒙的一本冊子罷了。”
顧青辭大喫一驚,“你說什麼?”
說完,顧青辭斂起了驚疑,輕哼了一聲,滿臉都是不相信,這本毒綱是寧昭國的寶物,又遺落多年分爲上下兩半冊,這赫連城就算家世顯貴也不可能得到毒綱。
赫連城笑眯眯地湊到顧青辭耳邊,輕輕說了兩句話。
顧青辭臉色一僵,隨即見鬼一般着赫連城,“你怎麼會知道?”
就算她曾經在思索時寫寫畫畫還被陸猜到過,可後來她就把那些全毀了。
剛剛赫連城清晰地背出了毒綱的前幾句內容,分毫不差,也不像是從隻言片語中推算出的,分明就像是他背得比她還要熟。
着顧青辭不解的神色,赫連城眨了眨那雙瀲灩的桃花眸,輕笑道;“小娘子這會兒信了吧?”
顧青辭狐疑地打量
了他好一會兒,“你和寧昭國有關?”
顧青辭也覺得剛剛那個推測不可能,史記載寧昭國早已覆滅,尤其是寧昭皇室根本沒有留下活口,整個國家在戰亂後都被一場大水淹沒了。
顧青辭皺眉道:“那你怎麼會知道毒綱內容?”
赫連城笑意更深,“十幾年前,毒綱流落到族裏,所以我不僅知道毒綱內容,還知道這些內容是什麼意思。”
顧青辭心底一跳,隨即狐疑地着赫連城,“穿雲閣閣主陸前輩說過,只有拿到完整的毒綱才能讀懂其中奧祕。”
之前覺得他以酒灌溉的事夠稀罕的,可真的聽了毒綱裏的詭譎法子,顧青辭覺得自己曾經所學的毒術在這毒綱面前完全不夠的。
顧青辭收緊了手指,眼底寒光一掠,她絕不會讓初九和元寶落到風家的手裏!
顧青辭赫連城笑得這麼欠揍,她心頭一跳,皺眉凝重地問道:“爲什麼?”
着臉色如常的赫連城,顧青辭嚥下了對他身份的疑惑,有時候知道的越多越危險,這一點她還是明白的。
聽到雪狐,顧青辭心底一凜,她沒有暴露情緒,開口問道:“風家爲何要獵雪狐?”s11();
見顧青辭臉色不太好,赫連城拿出了精緻的糕點,眨巴着眸子說道:“小娘子莫惱,反正還沒到鬼市,不若我同你說一說這毒綱?”
困擾了她這麼久的問題,原因居然這麼無語,就是因爲赫連城小時候隨手做的事?
赫連城託着下巴,嘆息道:“我小時候可煩這冊子了,然後就把他拆了,打亂後分成了兩份。”
見識了這些光怪陸離的毒術後,顧青辭凝重地擰起了眉,“風家就是靠着半冊毒綱立足的?”
赫連城眨了眨那雙桃花眸,一臉的溫和無害,笑道:“小娘子手裏的大抵是後半冊,若是記得的話,第三頁是不是有排字圈起來了?”
赫連城歪着頭,開口道:“十幾年前風家得了上半冊毒綱,又獵殺了幾隻雪狐,這纔有了和聖醫宗談判的底氣。”
赫連城描述得越準確,顧青辭打他的衝動就越強烈!
一個普通的使臣怎麼可能擁有這樣可怕的背景?
憤懣過後,顧青辭心底浮起凜冽,那赫連城到底是什麼人?
顧青辭怒氣消散了些,撇着嘴道:“這還差不多。”
一路上,在赫連城的講解下,顧青辭當真覺得自己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赫連城解釋道:“風家滿世界的蒐羅奇毒,用雪狐的血就能將那些毒變成無人能解,而風家也懂得用雪狐的骨頭制解藥,這樣的方法讓他們吞併了許多煉毒的世家。”
顧青辭一窒,頓時感覺有點呼吸不通了,“你說什麼?這冊子是你打亂的?”
說着,赫連城又說道:“只可惜,雪狐已十分罕見,更別說是血統純正的雄性雪狐,風家這些年早已停止擴張,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經營風華樓和獵捕雪狐上。”
赫連城毫不在意地斜靠在軟墊下,笑眯眯說道:“知道爲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