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辭拿出了荷包,緩緩道:“這是我用毒性最強的幾種毒蛇提煉的粉末,你用足夠了,這樣製藥還會更快。”
族長一聽就跑了過來,急切地說道:“當真?”
顧青辭打開荷包攥在手心,讓他聞了下,那族長立馬就臉色轉陰爲喜,高興地說了串顧青辭聽不懂的話。
沒一會兒,門簾後面出來了好幾個年長的老者,都懷疑地着顧青辭,每個人都聞了下那荷包,然後一個個滿臉震驚。
年輕男人說話更利索些,他不斷翻譯着族中老者說的話。
“姑娘,長老們說你手裏的蛇毒簡直就是老天的賞賜,他們從沒有見過毒性這麼烈的蛇毒。”
顧青辭笑了笑,她的提純方式的確有些超前,而且這方法還是組織花了大價錢研究的,她到了如今這時代,受器材的限制只能發揮三成的效果。
隨後年輕人又翻譯道:“姑娘,族長問用什麼做交易?”
顧青辭見他們十分急切,於是心裏有了幾分把握,開口道:“我要找你們一個族人,還有一張他手裏的堪輿圖。”
說完,那年輕男人的臉色微變,然後將這句話傳達給了其餘人。s11();
很快,一屋子的人都臉色凝重起來。
商量了一番後,那年輕男人試探地開口道:“姑娘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顧青辭想了想,還是如實說了,“我的爺爺中了那張堪輿圖上的毒,我必須找到那張圖才能救他。”
年輕男人一怔,然後說道:“怎麼還有人中毒?”
顧青辭聽到他話裏的意思後急忙問道:“怎麼回事?難道你們這裏也有人因爲那張圖而中毒?”
年輕男人了眼族長,得到族長的肯定答覆後他點了點頭,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
“大約十幾天前,有個外族女子來過我們這裏,隨後一個擅長畫堪輿的族人偷偷跟着她溜出鬼城,等那族人回來的時候就變得很奇怪,他日漸衰敗、不治而亡,等到他死了才發現他是中毒。”
顧青辭臉色一沉,開口道:“我的爺爺也是相同的症狀,如果不及時解毒就會衰竭而死,我必須找到毒的源頭才能知道如何解毒,那張圖在哪裏?”
年輕男人皺眉道:“那族人死前緊緊握着堪輿圖,所以那張圖跟着一起下葬了。”
顧青辭擰緊了眉,“什麼?下葬了?”
想了想,她利落地開口道:“我要開棺!”
年輕男人嚇得白了臉,聽出顧青辭意思的族長也沉下來。
“不行!我羌族兒郎一旦安息便不能被打擾,否則靈魂會迷失!”
年輕男人和緩地說道:“我們有族規,人一旦下葬就不能被擾。”
顧青辭握緊了那枚荷包,厲聲道:“我管不了針對私人的規矩,我現在要救的是活人!若是你們交不出那張堪輿圖,我就毀了這包蛇毒粉末!”
說着,顧青辭靠近了爐子一步,那張本就冷豔的臉頓時浮起寒意和倔強,讓驍勇善戰的羌族人都鎮住了。
他們完全想不到一個弱女子居然會瞬間爆發出這樣強大的氣場。
族長定了定神,臉色不好地開口道:“別!”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在找到這麼好的蛇毒了,要是毀了簡直就是暴
顧青辭將荷包放在火上,擰眉道:“這些粉末經不住火烤的,你們若是再猶豫就沒有機會了。”
頓了頓,她又說道:“況且……你們那位族人是被人下毒害死的,他死不瞑目,若是不能查清死因,橫死的人不更會毀了你們墓地的風水麼?”
她知道羌族人信奉這些,於是故意開口引導他們。
果然,再次商議沒多久,族長鬆了口,“來人!跟我去開棺!”
顧青辭瞥了眼外頭等着的鬼差,然後趁他們不注意跟着這些羌族人就從後門離開了。
接近墓地後顧青辭才發現這羣羌族人遷居到鬼城已經有些年頭了,畢竟這塊墓地不小了。
等找到剛下葬的那位族人的墓地後,所有人都圍成一圈祭祀了一番,隨即族長下令道:“開!”
之前赫連城那些沒根據的話她沒有相信,可現在,顧青辭驚愕地睜大了眼睛,沒想到還真被赫連城說對了!
鬼王一噘嘴不樂意了,“娘說了,小六是男子漢大丈夫,以後要娶、娶個剛剛那樣好的媳婦兒……哎喲!”
而鬼王這小不點則是站在榻前,衝着赫連城笑得極狗腿,“城表哥,我剛剛的表現怎麼樣?是不是很值得獎勵一點兒話本冊子還有西涼的零嘴?”s11();
又聽說這女子只有這一個親人,於是顧青辭將錢袋裏剩下的錢都給了她,凝眉嚴肅地說道:“不管怎麼樣都好好活下去,這樣你阿爸才能安息。”
顧青辭皺了皺眉,走到了這女子身邊,和翻譯說道:“告訴她,我開棺取畫是爲了抓出兇手,他爸也能安息。”
翻譯急忙和顧青辭說道:“她說她阿爸是被人騙了,他死前抱着畫想去聖醫宗,說聖醫宗裏的風家能救他,可是還不等他走到門口就跌在地上再沒爬起來!”
女子捧着錢袋,哭着親手從棺材裏取出堪輿圖,然後遞給了顧青辭……
赫連城眉頭微挑,他就知道這小女人做得到。
此時,顧青辭身處羌族人地盤的事已經傳到了鬼王的大院。
兩人正說着,鬼差進來了,隔着屏風說道:“啓稟鬼王,顧姑娘跟羌族人去了墓地。”
只是這羌族人沒有來得及去找風家,就算他去了或許也被殺人滅口了。
赫連城眼眸微眯,“小兔崽子,你現在可沒女人得上你。”
聽翻譯說了這話,那女子驚疑地着顧青辭,然後死死咬住脣,像是在考慮什麼。
顧青辭苦笑着說道:“我的爺爺也被幕後兇手所害,現在他還躺在病牀上生死不明,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想要救活他。”
在一羣人的挖掘下,很快就把棺材挖了出來。
棺材蓋剛被揭開,突然一個穿着羌族衣着的女子跑了過來,她哭喊着撲在了棺材上,“阿爸……不要!不要動我阿爸!”
那女子怔了好一會兒,然後將自己知道的事都告訴了那翻譯。
他話還沒說完,腦殼就被赫連城重重彈了一下。
那暫時充作翻譯的年輕男人和顧青辭解釋道:“這是他的女兒。”
翻譯照實說給了女子聽。
之前被捆在椅子上的赫連城早已經行動自如,甚至還慵懶高雅地坐在主位的黑玉羅漢榻上。
赫連城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腦殼上彈了一下,“你還想要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