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木槿說過,華家帶的丫鬟不多,趙氏又身體不好,這丫鬟怎麼會還有時間跑出來閒逛?
再看了眼客院的方向,同藥園隔着一片小的池子,一般客院去廚房和管事處都不用經過這裏。
況且剛剛這個丫鬟的眼神也不像是在好奇地張望,倒像是要進去找什麼一樣。
想着,顧青辭乾脆走向了客院,畢竟她到現在也沒去看過。
到了客院,顧青辭聽到裏頭的嬤嬤在說話。
“小姐,這針線讓秋菊來做就是了,您趕緊歇着吧,不然姑爺又要擔心了。”
趙香月堅持地說道:“嬤嬤,我沒事,再說就一點針線活,我做慣了的,就讓秋菊歇一歇吧,她晚上都要守着藥爐。”
“小姐平日裏也太慣着院子裏的人了。”
正說着,趙香月一擡頭就看到顧青辭走進來,她連忙放下手裏的針線,起身要行大禮。
一旁的嬤嬤皺了皺眉,到底沒敢伸手扶,只是跟着行禮。
顧青辭攔住了趙香月,“不用行禮,你身體不好,應該將養着,怎麼還坐在風口做針線?”
看顧青辭沒有那麼高高在上,嬤嬤鬆了口氣,連忙扶住趙香月,“是啊,小姐,進屋吧。”
趙香月點點頭,進屋後說道:“王妃不要怪罪,我昨天就想去拜見您,只是子秋不肯讓我去,說我身體不好,怕將病氣過給你。”
顧青辭笑道:“他是怕你出去吹了風。”
說着,顧青辭向一旁的嬤嬤詢問了趙香月的病情,嬤嬤拿不準主意,也不知道景王妃對自家小姐是個什麼態度,於是說的很模糊。
顧青辭本就是醫者,自然聽得出來這婆子的保留和警惕,她也沒有多說,只是將幾味藥材提了一句,“仁和藥鋪有更好的藥可以替換,回頭我讓華子秋走一趟。”
果然,她們的臉色都和緩了不少。
趙香月垂眸,感激地說道:“多謝王妃,住在這裏已經很過意不去了,還麻煩王妃親自來這一趟。”
顧青辭開口道:“我同華子秋是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這只是小忙而已,我若是去了江南也要靠他幫忙。”
趙香月心裏感慨不已,本以爲景王妃和長公主關係好,那麼景王妃自然會看她不順眼,沒想到景王妃十分坦然。
隨後顧青辭又說了一些都城的事兒,正說着外頭一個丫鬟捧着藥盅回來了。
顧青辭一眼就認出是藥園門口的丫鬟,她裝作沒認出來,“華夫人這裏的人手看着不夠,我一會兒讓管家撥幾個跑腿、做粗活的丫鬟婆子來,這樣夫人身邊的丫鬟就不必出去跑腿了。”
趙香月連忙擺手,“不用麻煩了。”
不過她到底沒能拗得過顧青辭,於是再次感激地行了一禮,“王妃,妾身真的不知道怎麼回報。”
顧青辭虛扶了她一把,“不必這麼說,好生歇息吧。”
隨後顧青辭便離開了。
這時候,秋菊將藥盅遞了過來,“小姐,喝藥吧。”
趙香月一邊喝藥,一邊說道:“沒想到景王妃的胸襟如此寬闊,之前我以爲她會幫着長公主記恨我,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秋菊連忙說道:“小姐也別太相信了別人,奴婢聽說景王妃和長公主關係極好,咱們姑爺又棄了和長公主的姻緣,這景王妃哪能輕易放過小姐?”
趙香月喝完了藥,擰眉道:“秋菊,這樣的話就不用再說了,我覺得王妃很好,對我的事思慮周全,也不過分插手,很有分寸,我自愧不如。”